母子夫妻三人對這個戲劇套路十分悉,演得門路的,可見這景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了。
“哎。”蘇暖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沈北宸一下,悄聲說:“看到沒有?學著點,以后有用的。”
沈北宸橫了一眼,雙手在口袋里不說話。
他不會這樣!
“嘿嘿~”蘇暖只是輕笑,繼續擺弄著的東西。
等崔家把家庭矛盾弄清楚之后,才發現客廳地上已經被畫了個直徑一米的圖形,中間一圈一圈,全都是復雜的花紋。鮮紅的末留在地上,看著莫名人恐慌。
“沈太太。”崔母不敢看紅的陣法,“這是干什麼?我們家……不好有這種東西吧?我兒子已經難過得快瘋了。”
“崔老太,你別擔心,這個陣法是用朱砂畫的,是超度亡靈用的。”蘇暖微笑著解釋道,還對崔皓程也笑了一下,“崔,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小藝了,你開不開心?”
這話說得崔家所有人的臉都白了——居然要把魏藝的鬼魂召喚出來?這不可能吧?都是開玩笑的吧?
他們面面相覷,正不知道怎麼應對,蘇暖忽然出手,一把將崔太太拉了過去。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刀,正是崔皓程用來割傷崔太太的那把,然后出手如電,再次將崔太太的手臂割傷。
“啊……!”崔太太的慘才說出口,瞬間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驚恐地睜大眼睛,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因為的鮮滴在陣法里,一道冷的風忽然在室升起,陣法里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
披頭散發,容貌非常,就像一朵盛開的芍藥花,等著雨沾染。可想而知,在活著的時候,能迷倒多人。
可惜,死了。的病號服子上,全都是,死去那麼久,的一直沒有停下,直到此刻,還在不斷地往下流。一點一點,滲地下,化陣法的朱砂仿佛被的鮮喂飽了似的,一點點鮮活起來,在地上緩緩流著。
屋子里寂靜無聲,連呼吸都放緩了,似乎怕自己的呼吸太大聲,驚了鬼魂魏藝,連崔皓程都不敢說話。誰知越怕越來什麼,崔皓程還沒想好怎麼應對,忽然蘇暖就對鬼魂魏藝招手了。
“魏藝,你不是一直想見崔皓程嗎?現在他就在這里呀!”
崔皓程瞬間臉慘白,下意識地就想逃走。可魏藝的目一過來,他的雙腳就跟灌了鉛一樣,怎麼都抬不,連他的舌頭都在發麻,無法將“小藝”兩個字說出口。
鬼魂魏藝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見到他便想撲過來,道:“皓程!”
崔皓程被這一聲得渾都打了一個激靈,雙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著頭皮看過去,他抖著道:“小藝,我……”
“你過不去的。”蘇暖冷漠地提醒道,“你已經死了,人鬼殊途你知道嗎?不過你放心吧,他將來會有很好的生活的,因為他的妻子已經有了孩子,是個兒子。你既然他,就把人鐲解開了吧。”
“什麼?!”鬼魂魏藝的聲音驟然拔尖,“他老婆有孩子了?!”
“他老婆有孩子又怎麼了?”蘇暖不解,“雖然崔家兩個老的對不起你,害死了你,但崔太太是無辜的吧?明明是你破壞別人的家庭,做了他們夫妻之間的小三,你該向崔太太認錯才對。”
“小三……”魏藝瞬間就哭了,可惜鬼魂沒有眼淚。“我也不是故意做小三的,是他們呀!”
魏藝指著崔皓程和崔太太,哭著說:“他們一個對我說舊難忘,一個說自己不能生育,自己從前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一切,愿意只要崔太太的份,把皓程的都給我。是他們說的!”
“是嗎?”蘇暖的表更驚訝了,“可是崔太太跟我說,什麼都不知道呀!你這個人,人家跟你客氣客氣,你就當真把老公給占了?”
臉上一陣難堪——
鬼居然還有這種神。
“哪來的什麼都不知道?”崔母忍不住開口嚷道,“你們仨都快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了,三個人都同床睡過,誰也別裝啊。總之,我兒子對你們是很好的,沒有哪里對不起你們,你們倆爭風吃醋把對方給弄得半死不活,別扯上我兒子。那個什麼人鐲,趕給我解開!”
蘇暖第一次見到這種大媽,明明做了無數虧心事,怕鬼敲門都快怕神病了,結果為了兒子,連鬼都敢罵!
魏藝顯然也被崔母的氣勢嚇住了,一個準備索命的鬼,居然在原地,嗚嗚地哭著:“對啊,我們,我們明明都是皓程的人了,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雖然得了皓程的心,但是我的已經臟了,不可能做崔太太的,除了能分走他的心和一部分時間,我還能給你造什麼威脅?”
“是,是啊。”崔太太終于開口,的聲音雖然抖,卻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一個,聲對魏藝說:“我只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什麼都不求,所以什麼也不能對我造威脅。魏藝,我同你,可是我這麼沒用,也幫不了你。我只能說,你憋屈了一輩子,現在死了,這就是最后的機會,你看他們找來的風水師。你要是不把握這最后一次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得聲并茂,充滿了同和鼓勵,最后還提高聲音,呼喊道:“魏藝,所的,所恨的,想報復的,要得到的,你都實現了嗎?最后一次機會,你也要放過嗎?!”
“最后一次機會……”魏藝猛地抬頭,目在崔皓程跟崔母之間來回移。
不甘心,這都是的不甘心!一個是最的人,另一個是毀了一生、最恨的人!
“我要你們跟我走!”魏藝大著撲向崔皓程跟崔母,嘶喊著:“我要你們都陪我下地獄!皓程——啊!”
話還沒喊完,魏藝就咚的一聲撞在什麼東西上,倒了回去。
“不好意思哦,本人的任務里不允許報私仇。”蘇暖靠在一邊,聲音涼涼的。“有一句話,從前我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我現在明白了。真是人蠢就該活得艱難,魏藝,你難道看不出來,從你被找回來開始,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中嗎?”
魏藝的表一呆,茫然地問道:“什麼?”
蘇暖轉過頭,看著崔皓程:“你,在你們結婚之后,經常和你太太同房嗎?”
大庭廣眾之下被問夫妻床上的事,崔皓程登時臉紅,說不出口,倒是崔母替他回答了:“什麼經常同房?有時候一個月都不見得睡在一個屋子里,還說什麼同房呢,一年里能有四五次,我都能去拜菩薩!要不然,為什麼他們結婚六七年,連個孩子都沒有呢?”
這話說出來,崔太太的眼圈都紅了,低著頭眼淚,好不可憐。
“那麼魏藝回來以后呢?”蘇暖又問道,“是不是你們三個經常同房?”
這話說得崔皓程和魏藝的臉都紅了,他們3P這事,也不用大張旗鼓地說出來吧?
倒是崔太太,臉上雖然是不好意思的神,低著的臉卻有點發白。
“崔,你的行為,有些奇怪呀。”蘇暖著下說,“為了心的人,守如玉好幾年,一年里連老婆都不幾回,更別說在外面找人了。可是心的人一死,你就開始睡外頭的人,找替,甚至連長得不像初的老婆,你也讓懷孕了。崔,你不解釋一下嗎?”
魏藝又才想起這事來,呆著崔太太說道:“你,你懷孕了?你不是說,自己不能生嗎?我懷孕的時候,還是你勸皓程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那個老太婆的……”
話說到這里,終于明白了過來,好好的一個鬼,也不知道事被氣的還是被嚇的,竟然渾抖起來,指著崔太太罵道:“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事既然已經被拆穿了,崔太太也不再瞞了,驀地抬頭,含淚應道:“難道我又愿意嗎?你們為什麼不想想我有多痛苦?我和崔皓程談朋友的時候,你們所有人都瞞著我他還有個初的事。我高高興興地嫁進來,被我老公冷暴力,一個月里有28天見不到他,好不容易回家,還要跟我分房睡。我過了六年守活寡的日子!都是因為!都是因為魏藝!我心里有多恨,你們知道嗎!”
“我這麼個活生生的人放在我老公面前,他看不到,我如花似玉,溫,他都睜眼瞎。可魏藝呢?已經在農村像支/一樣被老們玩遍,三口全開啊!就這樣一個破鞋,我老公卻當事寶貝,每天對噓寒問暖。我呢?我一個豪門貴婦,為了挽回我老公的心,竟然和一個爭寵,和一個3P!我躺在床上,真是辱難當,覺得我才是出去賣的那個!”
“我想好了,我都想好了,只要我有個孩子,不管是男的還是的,我都不會再看崔皓程一眼。我有孩子就足夠了,你們知道嗎?為了有個孩子,我甚至跟一個破鞋伺候我老公啊!”
崔太太哭得淚流滿面,聲音里全是絕,不住地控訴著:“可是最后呢?我這麼個好人家的、干干凈凈的孩沒懷上,這個被玩壞的懷孕了!這個不要臉的小三,懷了我老公的孩子!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還得忍著心里的痛苦故作大方地祝福他們!”
“可是你讓我們把懷孕的消息告訴老太婆!”魏藝道,“要不是被你慫恿,老太婆又怎麼會強迫我去做B超,我又怎麼會被老太婆拉去做引產,死在手臺上!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引產的嗎?他們把鉗子一樣的東西進我的里,把我的孩子弄碎了!你知道那一刻我是多麼絕嗎?!”
“我不知道。”崔太太別過頭,胡著臉上的淚水,“同樣的,你是被的那個人,也不會懂我的痛苦。但是,你要污蔑我,得再聰明一點!對,是我讓你們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了婆婆,可我的眼睛又沒有自帶B超,怎麼會知道你肚子里的會是個孩?我只想著,如果是男孩,婆婆最看重孫子,說不定會讓我們離婚,讓你進門呢?好心當作驢肝肺!”
“我……我……”魏藝一陣語塞。
唉……蘇暖嘆了口氣,了神北辰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句話:
功和失敗的幾率,就像男孩和孩,一半一半呢。
可是以魏藝的雙Q,想不到這點,蘇暖也忽然覺得,不用跟說明白了。
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結果他母親把自己害得家破人亡、前途盡毀之后,他一點反抗也沒有,依舊跟母親和和的。什麼一年里睡不了幾次老婆?他結婚,就已經是背叛!
誠然,最后把魏藝就出來也是崔皓程,但他們之間的恩怨最多兩清,彼此間依舊只能生死不相見。魏藝居然連這點也想不明白,反而恩罪魁禍首把自己救出來,和這種已婚渣男在一起,甚至和正室搞什麼共侍一夫。
這腦子,里頭裝的得是海水吧?還是腦子其實是豆腐渣,從小嚴重腦癱?
蘇暖實在想不通,這種腦殘,是怎麼考上第一財經大學的!
“我……”魏藝被的目看得很委屈,“我的子都被玩臟了,除了跟皓程,哪個男人還會要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呀,至,皓程對我是真……”
話還沒說完,一張符紙就啪的一下在頭頂了。蘇暖還不解氣,按著的頭頂咬牙切齒地罵道:“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死絕了嗎?沒有好男人那男人死絕了嗎?你非要盯著這個渣男?沒有男人你是活不下去了嗎?還說什麼破鞋、臟,那是封建男人給你定下的貞觀!是給你的枷鎖!你又不是自甘墮落,是被們迫殘害才失的,臟你個大頭鬼啊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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