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選擇的這家餐館, 位置比較偏僻,是蘇懷菱介紹給的。
是一個朋友開的。
蘇懷菱這位朋友原先也是娛樂圈里的一名演員,但因為后來實在接不到劇本, 所以索轉行餐飲業。
這位朋友的第一家餐館就開在影視城附近。
這邊劇組多,又地郊區, 其他好多小餐館都不夠。
蘇懷菱的朋友的眼還算是比較毒辣的。
這家餐館的裝修和設計極大地滿足了一些演員明星能夠好好放松的條件。
明笙和沈朝淵都不是會出現在熒幕上的人,所以就沒有去包廂,而是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說是靠窗, 但其實坐進去才發現,窗戶外表面,爬滿了綠植藤蔓。
只能過藤蔓間的空隙, 探知到外面的形。
如果白日里過來,影綽綽, 落在枝繁葉茂的綠葉上,隨著風晃,連帶著投進餐館里的暖都跟著。
明明是枯落的冬日, 卻總傳遞給人一種春夏萬復蘇的氣息。
傍晚的餐廳整呈現一種神的格調, 再配上這隨可見的綠植,微黃的燈暈染下來,氛圍十足。
大抵是因為來這里消費的大都是娛樂圈里的人,所以菜系都比較清淡, 不會容易胖。
明笙翻了下菜單,思考了一分鐘,然后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你有沒有很想吃的?”
沈朝淵是第一次來這里,他的視線一直沒有從上移開:“都行,只要是你點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朝淵毫不掩飾的自己的緒。
容易滿足的人, 在嘗到了一點甜頭之后,就像個翹起尾的狗勾,恨不得到炫耀自己的努力果。
沈朝淵不傻,他能很清楚地到,現在的明笙不像過去那樣抗拒著自己的靠近。
甚至,已經開始慢慢接了。
明笙沒到他的異樣,正在專心致志的點單。
憑著記憶選了幾道沈朝淵喜歡吃的后,明笙又在電子菜單上選了幾樣飯菜打包。
“就先這些吧,謝謝。”明笙將菜單還給一旁站著等候的服務員。
服務員接過菜單掃了一眼,隨后解釋:“不好意思小姐,您選擇打包的這份里,糖醋里脊已經賣完了,實在抱歉。”
明笙:“這樣啊,那換糖醋排骨吧。”
服務員作了一番后,回:“好的,兩位稍等。”
然后離開。
剛剛才翹起尾的某人,在聽到明笙又打包了一份飯菜后,隨即蔫吧了下來。
打包的那份,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給誰的。
沈朝淵眼睫微垂,眼底流出淡淡的失落。
明笙一抬眸,就瞧見了沈朝淵突然一副失落的表。
服務員的話還歷歷在目,明笙不傻,很容易就猜出來他因為什麼而難過。
抿了下,澄澈的目落在沈朝淵上,然后開口解釋:“阿言的手被那個私生劃傷了,沒辦法自己做飯。”
雖然明笙臨時了小周過去照顧,但按照林述言的格,如果他堅持的事,單憑小周一個人是阻止不了的。
所以明笙才想著打包份飯菜,發消息讓小周過來拿,這也算是變相的一種監督。
沈朝淵聽完解釋,木著一張臉,淡淡‘哦’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明笙的錯覺,覺現在的沈朝淵好像在耍小脾氣。
有點稚,好像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可。
以前的沈朝淵習慣冷著一張臉,對誰都是一樣。
現在的沈朝淵,連明笙都是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他早就變了很多。
明笙忽然笑了一聲:“你是在生氣嗎?”
沈朝淵搖頭否認,聲音得很低:“我哪有資格生氣。”
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恰好這個時候,去而復返的服務員上了一壺麥茶。
茶很淡,但卻泛著淡淡的清香。
明笙拿起茶壺,倒了一杯,然后遞給對面還在暗自生氣的某人:“嘗嘗。”
氣歸氣,可沈朝淵接茶的作卻半分沒有耽擱。
“好喝嗎?”明笙問。
沒嘗出什麼味道的沈朝淵面不改地點頭:“好喝。”
明笙笑了。
沈朝淵就這樣和對視著,后那本就不存在的尾,好像又翹了起來。
左右搖擺,歡快極了。
助理小周是在他們用飯途中過來的,明笙將早就打包好的飯菜遞給他并囑咐:“你看著他一些,別讓他水。”
小周接過飯菜,點頭:“我知道了,明笙姐。”
話落,他拎著打包盒,正準備轉出去,卻一不小心和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沈朝淵打了個照面。
對方在及到小周的目后,眸隨即就暗了下去。
沈朝淵覺得這個人和他手上的那份飯菜一樣令人討厭。
小周當然知道他是誰,沈氏的業務雖然不涉及娛樂圈,可是其產業雄厚,近兩年來又投資了很多影劇項目。
娛樂圈很多行業人士都在猜測沈氏是不是想要發展影視產業,之前的投資都是在試水。
這種八卦,小周每回都是靜靜聽著,從不發表任何意見。
畢竟如果他要是說了自己的真實看法,那些人肯定要對他好一番鄙夷。
如果非要說一種可能的話,小周覺得沈氏之所以突然關注影視這方面,初衷并不是為了擴大業務。
純粹是因為明笙姐在這個行業里。
話說出去,肯定沒有人信,可事實就是如此。
外人眼中那位冷漠無,心中只有公司的沈朝淵,此刻的視線正在明笙以及小周手上那份飯菜來回轉換。
小周可以理解沈朝淵對自己的敵意,但是卻想不通他為什麼會一副苦大仇深地著自己手上這份飯菜。
左右都想不明白,小周決定不再繼續,和明笙說了再見后,他就走了。
明笙也重新回到位置上,繼續吃飯。
蘇懷菱推薦的這家飯菜的味道確實不錯。
清淡但卻有它特有的味道,明笙很喜歡。
在喝了一口湯后,明笙才察覺到不對。
坐在對面的沈朝淵似乎已經好一會兒沒有筷子了。
明笙放下勺子,出聲詢問:“怎麼了?是菜不合胃口嗎?”
沈朝淵搖頭:“不是。”
明笙淡淡地松了一口氣:“那是因為什麼?”
沈朝淵抬眸,忽而認真地問:“你們在家,也一直是你做飯嗎?”
‘你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不得不承認的是,比起那個人,沈朝淵確實晚了好多年。
他們之間,那種刻在骨子里的默契,沈朝淵每回瞧見了,心都控制不住地嫉妒的要命。
“不是。”明笙搖頭,勺子輕微在碗中晃了一下,“我的廚藝不太好,你上次應該嘗出來了的。”
“沒有。”沈朝淵盯著的眸,忽然否認。
就仿佛那個為了努力將菜吃完,是盛了三碗米飯的人不是他一樣。
明笙沒想到沈朝淵會否認,下意識地跟著重復了他的話:“沒有?”
只見沈朝淵神認真道:“得再嘗幾次,才能覺出來。”
他的神過于坦誠,以至于明笙一時間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明笙靜靜地注視著沈朝淵,待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后,一切都明了。
對于他的那點小心思,明笙最終選擇了縱容。
沒有去拆穿。
沈朝淵低頭猛喝了兩口湯,以此來躲避明笙投過來的探究目。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想要問的問題。
沈朝淵停下喝湯的作,抬頭,眸間恢復正常神。
他問:“他做的菜很好吃?”
沈朝淵今天的問題好像有點多,這是明笙思考了兩秒得出來的答案。
明笙:“你希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沈朝淵垂了垂眸,然后問:“假話,是哄我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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