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白瑯國裡真稱得上是風起雲涌。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河王朝的公主嫁到開始。之後幾任準備迎娶這位公主的白狼王因爲各種原因慘死,直到最後前宰相石龍爲了白瑯國新的主人並且不打算迎娶公主,才止住了這個危險的風氣。
前幾任白狼王的死就不贅述了,總之最後戰火平息之時,國局勢還是盪不安的。
新王石龍雖然坐鎮都城,獲得了大部分員與臣民的擁戴,但由他引進來的幾國聯軍卻盤踞在國境之,大有隨時準備再掀起一陣波瀾的意味。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就是想趁著白瑯國,攫取儘可能多的利益。
而國境另有幾位舉旗的武將,不服石龍的統治,準備擁護自己認定的白瑯國正統。
戰隨時再起,國百姓惶惶不安,每日都有大批人口出逃。
就在這個外困的時刻,有三位神通廣大的禪師出現了。
他們是西域極菩薩座下寶字輩的三名弟子,如今辭別師門世歷練,被白瑯國稱之爲三寶國師。
其中大國師寶安,法力無邊,是極菩薩曾經評價有可能超過自己的弟子。
二國師寶劫,辯才無礙,智海深厚,不止有極高修爲,更是治國安邦的能人。
三國師寶驪龍,是一條出高貴的龍族,甘願在極菩薩座下修行侍奉,如今修得真道,世翻騰。
這三人一白瑯國,便如同波濤洶涌的海面上落下了一定海神針。
憑藉著九寸不爛之舌,當然也有極菩薩的威名,三位禪師居然不費一兵一卒,就勸退了境的四國軍隊,白瑯國連一寸國土都沒有損失。
接著,三人又出手,在一夜之間將幾位自立的武將全部斬首,只留下了一位大將軍石楠。
第二天,那些武將的頭顱全部被石龍掛在了都城城頭。
要知道,那些能在白瑯國雄霸一方的武將,麾下也是不乏高手的。而三位禪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做到了這件事,可見其恐怖實力。
大將軍石楠見狀,也不再多僵持,直接率部下來都城與石龍進行最後的決鬥。
當然,決鬥容不是刀鋒相向,而是鬥法。
在西域向來是佛教爲尊,西域諸國多以佛教爲國教,也正因如此極菩薩纔有無上尊崇。像金闕國那樣以道教爲國教的,其實之又,多是靠近河的國家纔有可能。
而白瑯國是當初崛起時,草莽出、殺伐太重,並沒有得到四方佛門的認可,這才選擇了道教作爲國教。前任國師與大將軍石楠好,這次也是支持他的。
這一場鬥法,就發生在前任國師與三位禪師之間。
三位禪師並不以多欺,而是一個一個上,與前任國師鬥了三場。在衆目睽睽之下,前任國師居然三場全敗。
這一場鬥法大敗虧輸,石楠也依照約定承認了石龍爲新王。
附帶的賭注,還有國教由道教轉爲佛教,而原有的國教弟子,都要作爲苦力爲新王修建一座星珠塔,用來供奉三位國師贈送給新王的一樣鎮國之寶。
自此,纔有了師徒幾人進城門時看見的一幕。
道士被和尚驅使奴役。
……
聽完那位將領的講述,一行人也將將到了白瑯國王宮之前。
杜蘭客嘆口氣道:“佛道之爭,何至於斯啊……”
餘七安搖搖頭道:“看起來是佛道之爭,其實不過是權利之爭罷了。那三位世修行的禪師,想要在白瑯國建立起自己的權威,自然要掀翻舊的國教。我更關心的是……”
他看向那位將領,問道:“這位將軍,敢問這座寶塔名爲星珠塔,其中供奉的鎮國至寶,莫不是傳說中的星珠?”
王龍七笑道:“多新鮮,星珠塔裡能沒星珠嗎?”
餘七安並不看他,只是反問道:“難道老婆餅裡一定有老婆嗎?”
“……”
沉默了一陣之後,那將軍還是答道:“老婆餅裡雖然沒老婆,但星珠塔裡確實有星珠。”
“看來……”老道士了下,“這白瑯國還真是來對了。”
來到王宮之前,那將領一番通報之後,便將一行人由宮人引領,自顧自回去把守城門了。
而前方引路的宮人也不多話,只是說了聲:“國君政務繁忙,暫時無暇接見各位使臣,現在奴婢要帶各位面見我國大皇子。”
“大皇子也是極好的。”餘七安淡然笑道。
反正也沒有人是誠心出使,自然也不在乎是見誰。
不多時,穿過重重宮廷長廊,來到了一大殿。
殿前坐著一位眉目英的華服青年,上穿的是白瑯國特有的貴族服飾,正一個人等待著衆人。
先前那宮人已經介紹過,這個就是新王石龍的大兒子,名石傑。也就是白瑯國裡,新晉的大皇子。
來到之後,他熱地站起來,應該是想說些什麼歡迎的話,但是看到這使團的樣子,有些一愣。
老中青三代道士,一個濃眉大眼的猥瑣男,一個看上去智商不高的小姑娘……
這個組合更像是拖家帶口來坐席的,要說出使,一時之間都不好判斷哪個是帶頭的使臣。
最後還是老杜先出聲,行了個禮,不倫不類說了聲:“金闕國使團,見過白瑯國大皇子。”
好在石傑也是趕鴨子上架的皇子,也不通什麼國禮,本來害怕自己出糗呢。見到對方這麼隨意,正中下懷。
他也大喇喇一擺手,“哈哈哈,我石傑,前日裡由大國師代師收徒爲了極菩薩的記名弟子,賜名‘寶石傑’。”
李楚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只覺此人上更增了幾分貴氣。
雙方通名之後,便呈上了國書。
明皇后國書上寫明,派出使團的目的是通知西域各國,即將登基,從皇后爲王,特此昭告。
但餘七安臨時起意,又道:“本次出使,除了昭告王登基一事。其實王派我們來到白瑯國,也是有意讓我們爲星珠塔落觀禮。”
石傑聞言,笑道:“那可正好,這星珠塔不出七天就要落,諸位正好可以在我白瑯國玩耍一番。”
說著,他突然看了一眼王龍七,笑道:“沒看錯的話,這位使者也是一位資深的文人雅士……”
“哈哈哈……”王龍七立刻了然地點頭,“我也一進門就看出,皇子殿下莫不是也……”
兩個人對視一眼,出了文人雅士之間惺惺相惜的笑容。
“這幾日有空我便在度城招待諸位,得閒一同飲茶。”
石傑最後留下了一個男人間的承諾,就派宮人將使團又送出了王宮,送到了館驛住。
在館驛中落座以後,王龍七誇讚道:“這位大皇子,倒真是一個妙人,我很看好他。”
“是啊,我們大皇子爲人豪邁爽朗,早年間就在都城裡頗有讚譽了。”那宮人道:“前日裡王上還在朝中說,要讓大皇子趕迎娶了河公主,然後就確立太子位呢。白瑯國的臣民都覺得,大皇子肯定會是一個好國君。”
說罷,宮人又代了一些事,便啓程回宮去了。
關上門,就見王龍七頃刻間變得面無表。
“怎麼了?”老杜問道。
王龍七用充滿殺氣的聲音道:“這個大皇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不得他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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