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嬸孃,你快快起來?”馮雲月忙的起扶沈陳氏,同時,讓蘇雲將平平抱回去。
瞧沈陳氏這模樣,沈家怕是出了大事,出行計劃隻得擱淺。
“沈家嬸孃,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沈家……”
馮雲月剛一提沈家,沈陳氏的眼淚便不要錢的往下掉。
“沈家嬸孃,你莫要哭,你,你莫要哭。”馮雲月有些手忙腳。
過了好一會子,沈陳氏方纔止住了淚水,自馮雲月手裡取了帕子,將臉上的淚水胡了一通,便急忙開口。
“雲月丫頭,你一定要救救沈星。”
“救沈星?沈星他怎麼了?”馮雲月狐疑。
“我就說不讓娶那個狐貍,他偏偏要娶。如今,可是要被那個狐貍害得首異。”
沈陳氏向來不喜歡沈星的娘子,可,沈星媳婦不過是一小子而已,又怎會害得沈星首異?
“雲月,你不相信?你可還記得前幾日,羽林軍挨家挨戶巡查之事?”
“自然是記得,可,這與……”馮雲月停了下來,總不好同沈陳氏一般喚寧嫣兒沈星的娘子為狐貍。
“那事便就是那個狐貍乾的!那日,那狐貍半夜出了家門,我當時以為那狐貍去漢子了,想著若是尋著的錯,星便兒不會再沉迷。可,那狐貍腳程極快,不一會子,我便跟丟了。
快天明時,纔回來,上還了傷。
接著,羽林軍便挨家挨戶巡查。當時,星兒還讓我對外慌稱,那個狐貍回孃家了。”沈陳氏咬牙切齒。
“你對外這般說了?”
“我自然是不願意!拉扯間,見到了那個狐貍上的刀傷……”
“接著呢?”馮雲月開口。
刀傷?沈星娘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或者,那羽林軍搜查之人便是?
“我便再次要星兒休了那狐貍,一個好人家的媳婦怎會深刀傷,定然不知是做了什麼惡事。我不願承認這樣的媳婦。
第二天,那狐貍便不見了影。起初,我還以為星兒休了?後來星兒每次下朝,便往後園跑。我差人跟著星兒,才知道,星兒為防那狐貍被抓,將藏在地窖裡。
我這才知曉,原來那狐貍竟然膽大包天,進宮行刺!這乃是滅九族的大罪,我怎會讓害了星兒,害了我們沈家?
然後,我便想法子,讓清兒模仿星兒寫了一封休書遞與那狐貍!在星兒出門時,將那狐貍趕出去!”
這一切不都塵埃落定嗎?沈陳氏這頹廢模樣又為哪般?
難道——
“沈家嬸孃,你反悔了?故而,想救沈星的娘子?”不過,馮雲月覺,應是不可能。一個人固有的觀念又豈會輕而易舉改變。
“救?!想得!”
果不其然!
“可,我家星兒卻是如同著了的道,要救!今日,還說,要上朝呈稟陛下,那狐貍手裡的休書並不是他心甘願所寫,做不得數!他,他,他還要替那狐貍認罰!”沈陳氏說道這裡眼淚又嘩啦啦的往下掉。
“雲月,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你可否宮勸勸星兒,讓他不要做傻事。”沈陳氏卑微求。
馮雲月已為人娘,自然明白沈陳氏的心,“沈家嬸孃,你且放心,我定當勸說沈星。”
沈陳氏聽後,眸子儘是激,被帶著微微抖,“雲月,謝,謝謝,謝謝你!嬸孃便是知曉,你定當可以救星兒!你定當可以!”
“月兒,沈星本不會蹚這渾水中,不過因他太捨不得他的娘子,方纔有一劫。”沈陳氏離去後,蘇雲忙的開口。
“要救沈星,就得先救沈星他娘子。”楊明哲收起嬉皮笑臉甚是嚴肅的說道。
“正是!不過,這難度嘛……很大,畢竟行刺了宮裡那位!”馮雲月開口。
哪位當權者能容忍害自己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著。
“這實在不行,那便用上冥沙樓的殺手!”楊明哲思索片刻開口。
冥沙樓,冥主,這是祝莞爾在得知冥主竟然是楊明哲後,第一次以看冥主的眼看楊明哲。
他似乎,有些不一樣。
“你最好不要有這個想法,若是,宮裡那位知曉你便是攪朝廷外冥沙樓的冥主,你怕是看不到明日的風。”蘇雲警告。
楊明哲住了,眉頭卻可繩結,愁緒上頭。
“救寧嫣兒,委實太難!若是,實在不行,我們便藉助他人的東風!”
“你說的是……”蘇雲轉向馮雲月,眸子裡已然有了答案。
馮雲月重的點頭,“正是!”
蘇馮心有靈犀,楊明哲眉頭紋更深,“你們這說的什麼?借誰的東風?”
“你到時同小許哥去就是了!”馮雲月開口。
蘇雲楊明哲離去,馮雲月回了主院陪平平。祝莞爾佇立許久,呆愣看著兩人背影。
楊明哲,他,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宣殿中,宣文帝又飲下一杯參茶,看著仍舊跪在下方的沈星,眸子裡冷峻了很多,有些怒意。
“沈星,你,可知你這是在挑戰朕的底線!
咚——
沈星重的磕了一個頭,抬起來時,額頭已然微微沁,觀之心疼,目驚心。
“陛下,臣並非要與你作對,實在是因,寧嫣兒乃是臣的娘子,犯下如此大錯,乃是臣未儘相公之責,故而,應臣罰!”
咚——
又是一聲巨響,沈星額頭已然紅了一大片。
嘭——
沈星生生了宣文帝手裡的參茶杯,單薄的軀如同風中的樹苗左右晃。
“好你一個沈星,你倒是舌燦蓮花,生生將抵罪說家事!你乃讀書人,應當知曉一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的娘子還是敵國人,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對你娘子,寧嫣兒網開一麵?!”
宣文帝說一句,沈星的臉便白一份,襯托著額頭上的傷更加明顯。
“陛下,我……”
沈星還想說什麼,這時,東福公公附在宣文帝耳邊細碎著說著話,沈星怕擾了宣文帝,隻得歇上一歇。
一會子後,宣文帝看著跪在下方的沈星,冷峻開口,“你倒是留了好幾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