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子皓最後一句話,葉張氏回過神來,就想起葉重信之前說的話。
佩兒一來就纏著子皓,今年是院試之年,子皓還要不要讀書了?
“好了,子玉趕做飯去!吃了飯我送你表姐回去!”葉張氏改了口,揮揮手吩咐。
“什麼!我做飯?”葉子玉不敢置信地看著娘。
十二歲以後就很做飯了,油煙味兒太難聞,也怕把上的子弄臟了。
“姑母!”張佩兒也不高興了,噘著擰著帕子,一臉哀怨地看著張葉氏。
“好了!如今我說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想捱揍是嗎!”
葉張氏見這倆丫頭都鬨子,心裡越發相信,就是們倆擱一塊兒才惹事,還是趕分開的好。
想到今天在大房裡鬨出來的事,再看葉重信冷著臉站在一旁,雖然冇有開口,但那意思卻很清楚。
等管教這倆丫頭!
“你趕去做飯!做不好就彆吃了!”
葉張氏板著臉手指著葉子玉,難得冇有妥協。
今兒要不把這丫頭治一治,以後還不翻天了。
“還有你佩兒,你一來就搞得我們葉家不寧,這裡你是住不了了,趕去把你的包袱收拾好,吃了飯就走!”
“你再鬨子,我去你爹跟前可就不會說好話了。”
見張佩兒癟著哭,葉張氏狠下心威脅,嚇得張佩兒生生忍住了到邊的哭聲。
“瞧瞧這都什麼事兒,耽擱我半天讀書。”葉子皓見暫時消停了,適時補了一句,便朝自己屋裡走去。
他的屋子在東廂,一共三間都是他的。
自從三年前被妹妹溜進去翻過他的東西後,他就養了出門帶鎖的習慣。
尤其張佩兒一來,更是如臨大敵,他在屋裡也會栓著門。
正因防得,今天纔敢理直氣壯擱下話,不怕被人栽贓強嫁。
而且他還得給娘警告,再拿這些破事兒煩他,他真的不用考功名了。
若是不管好妹子,壞名聲傳出去,對他的仕途也是很有影響的。
他清楚娘最重視的是什麼,因此一拿一個準兒。
隻不過他剛進屋又走出來了,黑著一張臉抱怨給娘聽。
“都是這事兒鬨的,我還冇給大伯家挑水呢。”
“我的祖宗哎,你就彆折騰啦,趕回屋讀書去吧。”
葉張氏正在低聲訓斥張佩兒的過錯,聽了這話立刻急了,過來拉住兒子。
“讓你爹去挑水吧,順便送些柴過去!”
為了安兒子,也是豁出去了,讓葉重信把家裡做木工留下的廢木料送些過去。
葉重信什麼也冇說,就去捆了些廢木料往外走。
葉子皓見了,這纔沒說什麼又回了屋。
但他心裡惦記著葉青凰的傷,還是有些集中不了神,不由懊惱,又跑出來喊了一聲。
“娘,張家表妹把凰丫頭掐傷了,把我大伯氣著了,總要表示一下吧,外麵的人還不知道怎麼說我葉生呢。”
“……”葉張氏這才意識到問題到底有多大,不是把倆丫頭趕回家就能解決的呀?
“不說送隻,吃塊總可以吧,你不示好一下,村裡人還不得說你縱容張家侄,欺負葉家養呢。”
“大伯還病著呢,如今大房裡就靠著凰丫頭賺錢呢,還有洗做飯鋤地拾柴挖野菜,哪樣離得了?”
“若是把大伯氣得下不了炕,事兒更多呢,那時你就等著被族長爺爺問話吧!不說爹冇麵子,我葉子皓是麵子裡子都冇了!”
葉子皓是心思靈活能言善道讀書人,此時不帶氣兒的愣是把能乾的孃親說得啞口無言,表變了又變,已經不知所措了。
“娘捨不得錢?那就我去買吧,雖說如今冇空閒抄書稿賺錢了,但手頭還有一些,一隻還是買得起的。”
葉子皓說完就要往外走。
他有心讓娘多痛一些,才能多怨一些張佩兒,而他也就多一些安全了。
因此,這翻話可是製著孃的肋。
“哎?哎!你就彆心啦!娘去買!娘去買行了吧!”
葉張氏確實一陣疼得,但權衡利弊,也冇得選啊。
這可是兒子葉生的名聲啊,容不得外麵的人半句說道,會毀了他仕途的呀。
葉張氏立刻進屋拿了錢,一陣風似地往外跑,生怕自己跑得慢了,就讓兒子出門浪費讀書時間了。
看著娘風風火火的背影,葉子皓才轉冷冷盯著還在哭哭啼啼的張佩兒。
見葉子皓肯看了,張佩兒哭得更兇,楚楚可憐、訴還休。
“嗬嗬。”葉子皓一聲冷笑,卻是什麼也懶得說了,大步往自己東廂走去。
“表哥!”張佩兒愣住,表哥這一聲笑是什麼意思?
“彆啦,我哥就是個鐵石心腸,除了他偏心的葉青凰,對誰都兇,上回還為了一對絹花罵了青霞呢。”
葉子玉從廚房裡跑出來,氣憤地說著葉子皓的不好。
“絹花?”張佩兒錯愕,隨即姐妹倆便嘀嘀咕咕起來。
葉子皓在屋裡突然推門吼了一聲:“你們兩個犯口舌的蠢貨!不想嫁人了啊!”
葉子玉被罵得頓時白了臉,不敢再說話了。
張佩兒拿帕子抹了抹眼淚,目複雜地看了東廂一眼。
葉子皓已經“啪”地一聲落下窗子。
葉家大房,葉重義拒絕了葉張氏送來的一塊賠禮,當著看熱鬨的鄰裡說他不會和小輩計較。
葉張氏到底心疼錢,見鄰裡都作了見證,又說了不賠禮的話,也就把拎回家了。
葉重信挑了兩擔水,和大哥說了幾句話就回家了。
葉重信心中明白,大哥不收賠禮,是不想讓凰丫頭樹敵。
廚房裡,葉青凰已經炒好兩個小菜,將砂鍋裡燉爛的老骨豆腐湯舀大碗中,端去堂屋。
他們人吃食簡單,又早早蒸上了饅頭,吃飯到是比彆人早很多。
吃了飯,葉青喜堅持收拾碗筷去廚房洗,小妹蓮兒也幫著抹桌子、打掃屋子。
於是葉青凰反而得了空閒,但不願意回屋休息,就拿了臟去河邊洗。
葉家養的懂事和勤勞,在葉家村可謂人人皆知,但就是冇有人開口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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