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陛下發愣,秦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來沒想過,這裡麵還有那麼多複雜的。
本朝這一二十年間,不斷更換新主,戰爭頻發,民不聊生,陛下坐上帝位後,這幾年間,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
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好皇帝,也是一個深似海的皇帝。
先皇後故去多年,他後宮雖不算空虛,卻沒有再立皇後,這對一個皇帝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然而,大家隻是覺得,他是對先皇後深似海。
卻沒有人知道,他真正深的,另有其人。
那一個人,纔是他心裡永遠無法放下的人。
在之後,不管是誰,在他心裡,在他麵前,隻是一枚棋子。
而他想要得到一切,隻是因為清和公主。
隻是因為他知道,隻有足夠高的權利,站在萬人之上,他纔能夠隨心所,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可是到最後,這一點卻永遠沒有人知曉。
秦瑟想到這兒,忽然又覺得,清和公主未必什麼都不知道。
清和公主當初不願意離開,或許是因為,秦茂山救過一命,是為了償還恩,不願意再拋下救命恩人。
那或許,有沒有另外一個原因?
隻是,這是不是有另外的原因,沒有人知道。
秦瑟看著陛下,有了新的疑問,「那陛下當初想要殺了我,是不是不僅是為了,我是巫族的餘孽?」
陛下手送匕首在前,而先皇出手在後。
陛下看向,神近乎麻木。
「你猜到了?」
秦瑟抿,「陛下當初認出了清和公主,自然也知道,以清和公主的格,絕對不會輕易捨棄恩人,而我是巫族的君,清和公主必定會將我留在邊看護,那陛下或許當時就猜到了我的份,陛下出手也隻是為了,解決威脅清和公主安危的患,是嗎?」
「沒錯。」陛下坦誠道:「我當時認出清和,再加上你的年紀,我就猜到你的份,可是你這樣的人,不能留,一旦先皇知道你的份,他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秦家任何人,包括清和,我不能讓再涉險。」
所以,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秦瑟。
這樣的話,即便來日先皇真的查到什麼線索,可秦瑟已經死了,先皇無須擔憂,這樣秦家和清和公主,或許都能夠逃過一劫。
可是,他的計劃還沒功。
先皇便已經雷霆出手。
秦瑟皺眉道:「陛下是從哪得來的那把匕首?」
陛下沒有說話。
秦瑟緩聲,道:「那把匕首很有古怪,之前在斂芳閣,出來的冠,上麵都沾有氣,而那些冠上麵的氣,與那把匕首上麵的氣一致,似乎都出自一片地,可是斂芳閣背後,應該是長公主以及右巫祝的勢力,那匕首……」
「匕首是長公主送給朕的。」
陛下緒恢復平靜,語調也換了回來。
秦瑟,「長公主送給陛下的?」
「當日,朕還不是皇帝,長公主不知道從何尋來了那把匕首,跟朕說有辟邪之效,可是朕知道,那把匕首的作用,並非辟邪而是招。」
聽得陛下的話,秦瑟一愣,「那,長公主知道那把匕首的用嗎?還是說,長公主想要謀害陛下?」
可是,不對啊。
長公主不是一心扶持陛下嗎?
隻有陛下登基了,纔是有從龍之功的大功臣,到時候滿門榮耀。
可若是陛下死了,哪裡還有風之日?
難不,還想做皇?
皇……
未等陛下回答,秦瑟便一個激靈,「我記得,當時國公手握重兵,莫非……」
陛下淡笑了一聲,「你猜得沒錯,想要效仿先皇,用軍權奪帝位,畢竟扶持朕,哪有扶持的丈夫,要好呢?」
畢竟還有先皇一個功謀反的例子在前,給了長公主很大的信心,既然有膽子扶持皇子謀反,又怎麼不能扶持自己的丈夫呢?
而當時扶持陛下,隻不過是頂了個幌子,招攬其他軍中和朝中的人罷了。
秦瑟吶吶,「可是,長公主的這個想法,陛下已經發現了,那的計謀就沒有功。自己也應該知道,陛下發現了的所作所為,可這些年,怎麼敢還在陛下麵前如此高調?」
「並不知道。」陛下給了秦瑟一個解釋,「當時拿到那把匕首之後,朕便將那匕首送到了先皇後的墓葬之中。」
秦瑟一頓,「?」
陛下淡笑,「長公主不是說,那東西有辟邪的作用嗎?用那匕首,震懾去打擾先皇後安寢的小鬼,不是正好?」
秦瑟訝異,「所以,長公主當時隻以為,陛下是顧念先皇後,隻得任由陛下將匕首送進了先皇後的墓,那……長公主沒再用其他法子嗎?」
「倒是隔三差五的送東西。」陛下折了一下袖口:「隻不過,朕都將那些東西,送給燕王安枕了。」
秦瑟:「……」
陛下藉口顧念皇後,顧念年弱的燕王,名正言順。
長公主可能有所疑心,卻沒有辦法說什麼。
再加上,與先皇的矛盾,因為先皇察覺到秦瑟的份,發的很快,長公主估計也來不及多想。
後來,陛下順利登基,國公在討伐其他有心謀逆的皇子時戰死。
長公主失去丈夫的依仗,兒子又還小,就算有心也無力,隻能繼續扶持陛下,以長公主的子,見陛下一直對百般忍讓,估計還以為陛下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愈發輕狂高調。
秦瑟忽然想到了國公的死,不由看向陛下,「那國公的死?」
「是朕做的。」陛下承認的痛快,「當時他那一戰,是必勝的,即便沒有他,朕隨便派一個將軍去接手,也一定會勝,所以朕暗中做了手腳,他在大戰中神思恍惚,沒有注意到後來箭,死在了戰場上。」
陛下旋即憤怒出軍,以為國公報仇為名,哀兵必勝,戰爭很快就結束了。
陛下的大軍,大獲全勝。
戰場上刀槍無眼,更何況那麼多將士都看到了,是國公自己沒有注意到後的冷箭而遇刺亡,即便長公主有懷疑,也說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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