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吃過飯再說張金氏大約是個急子，見秦瑟並未說話，便看向張遠山。

張遠山給了張金氏一個安心的眼神，便向秦瑟舉了舉杯子，問道：「聽聞，郡主擅長岐黃之？」

張遠山說的委婉。

秦瑟略略頷首，「隻會一些。」

「實不相瞞。」張遠山拉住張金氏的手，沖秦瑟溫聲道：「我這夫人，與我一路奔波回京的路上，染風寒，至今未好，如今在這上了郡主，可算是巧了，不知道能否請郡主給我夫人看診？」

秦瑟知道張遠山這話說的看診是假，隻是個推托之詞，實際上，是想讓為張夫人看一些之事。

並未拆穿，便笑道：「這隻是舉手之勞。」

此話，就是應下來了。

張夫人見狀，起道：「那我們倆換個位置吧，弟妹坐到郡主邊的位置，方便一些。」

原本，秦瑟是坐在曹玉梅和張夫人之間的。

而張金氏是坐在張夫人另一邊，確實有些遠。

聞言，張金氏鬆了一口氣，激地沖張夫人點了一下頭，坐到秦瑟邊，出手來，「麻煩郡主了。」

秦瑟笑笑，拿出一方帕子，搭在張金氏的手腕之上。

過了片刻，秦瑟鬆開手，道：「張夫人確實染風寒，並沒有其他的大礙，好好調理幾日即可。不過……」

聽得不過二字，在場的人，全部看向秦瑟。

張金氏張的厲害，「敢問郡主，不過什麼？」

秦瑟道：「不過，夫人好像並非隻是染風寒這麼簡單，這些時日，夫人是不是覺到食慾不振，頭痛噁心，還有些乏力？」

張金氏點點頭，「是是是。」

張遠山聞言，皺眉道：「敢問郡主，我夫人這是何病？」

「其實不是什麼病，」秦瑟淡笑道：「隻是夫人心，心思鬱結導致的罷了，沒有什麼妨礙，夫人隻要放開心即可。」

聞言，曹玉梅拉了拉秦瑟的袖子，小聲道：「是不是真的？」

秦瑟溫聲，「當然。」

曹玉梅聞言鬆了一口氣，「瑟瑟這樣說，想必舅母確實沒事。」

張金氏卻是眉頭皺，不相信似的，「郡主……」遲疑地看著秦瑟，「我，真的沒事嗎？」

秦瑟不由笑道：「夫人希自己有事？」

張金氏，「我總覺得上不舒服。」

「其實，夫人確實沒有什麼大礙。」秦瑟道：「不過，不知道近日，夫人有沒有去過什麼私偏僻的地方？」

張金氏聞言，和張遠山對視一眼，皆是茫然搖頭，「不曾啊……」

秦瑟再問：「那夫人有沒有接過什麼人？」

張金氏一頭霧水，「我這些時日接的人，多了去，郡主這樣問，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這類人，應該有疾，總覺得寒冷，似乎脾氣也有巨大的變化。」秦瑟補充問道。

張金氏聞言，瞳孔一。

秦瑟挑眉，「看夫人的樣子，是接過這類人了？」

張金氏急忙忙看向張遠山。

張遠山見狀，皺著眉道：「實不相瞞，郡主，我家兒，便是郡主你說的這番模樣。」

秦瑟，「兒？」

「是，我有個兒，做綿綿。」張金氏說道：「我這個兒，一向活潑開朗，活蹦跳的，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平常跟個男孩子似的，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上樹抓鳥，我原本隻瞅著，如何改正綿綿的心。可是，就在半餘之前，綿綿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出門，整日將自己關在屋裡，子變得乖戾奇怪，時不時的便會發一通脾氣，將家裡的東西砸個碎，而且半年前的時候，天氣還算暖和，卻已經穿起大氅和絨。」

關於兒綿綿的變化，張金氏和張遠山一家都覺得古怪。

他們請了當地不大夫來悄悄看診，想看看綿綿到底是什麼病。

可是，每個來看診的大夫，都看不出綿綿的病候。

張遠山夫婦雖然覺得驚奇，卻也不敢過度宣揚，隻得悄悄地去四請大夫來。

因為，綿綿如今也已經十六，得開始說婚事了。

沒有哪戶人家，願意娶一個久病纏綿，病名在外的子為妻。

是以，張遠山夫妻倆隻能封鎖訊息。

不能這件事，壞了綿綿的婚事。

幸而，綿綿隻是格有所變化和怕冷，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變化，照常吃飯，照常休息，表麵上，看不出來有什麼病。

張遠山夫婦便以為，綿綿這病或許並不嚴重，一邊人尋醫問葯，一邊稍稍安自己。

可是綿綿這種況，卻遲遲沒有得到好轉。

一直到了今年冬，綿綿的況甚至得到了惡化，綿綿發脾氣的頻率越來越多，經常把自己弄得披頭散髮，跟個鬼似的，有時候發起瘋來，將屋裡的東西全部砸乾淨。

甚至，有時候很嚴重起來，綿綿還會傷害自己，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以前綿綿最開始隻是劃傷手臂，後來甚至開始自殘。」張金氏說起這個，心疼地掉眼淚，「我就撞見過兩回，竟去上吊自盡！我當時就嚇壞了，寢食難安，不敢再離開半步，日夜陪著，可是綿綿的況並無好轉，我卻總覺得不適，恰逢嫂嫂跟我說起，郡主的才幹，我便想見一見郡主，今日來此，也是聽聞郡主今日要來，便過來想求郡主一見，幫幫我們。」

張遠山聞言，隨後道：「方纔聽郡主所說，我夫人的病候，是被綿綿牽累？」

秦瑟微微點頭，「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令怕是出了點事，這事比較邪乎，所以牽連了夫人。」

張遠山眉頭皺起來，「那怎麼辦？我家綿綿的事，是不是更嚴重？」

秦瑟道：「我還沒見過令，並不清楚。」

張遠山張不已。

張金氏連忙問道：「那怎麼辦呢？郡主，你可得幫幫我們綿綿啊！就當我求求郡主您了。」

張遠山沒有說話，隻是期盼地看著秦瑟。

秦瑟一時半會沒說話。

曹國公見狀，咳了一聲，道：「罷了，先吃飯，吃過飯再說吧。」

張金氏和張遠山急急地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秦瑟開口。

「還是聽國公爺的，先吃飯吧。」秦瑟淡聲：「等明日，我看看綿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