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將軍尤為不甘看他被秦珂瞧兩眼就這般聽話,毒仙朝他樂了樂,又朝秦珂笑起來。
秦珂知道赫連欽並不是不喜歡毒仙,而是分別數十年,頭一回與這個伯父相認,不知該如何相。
偏偏毒仙子又怪得很,揭開人皮麵的時候,麵相看起來倒與赫連欽有幾分相似。可將麵一戴,便了那個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老頑,實在人……不知哪個纔是真正的他啊!
不過秦珂知道,此事不宜之過急。兩人雖然子有些相悖,但畢竟濃於水,儘早會摒棄前嫌,和睦相的。
想著,便揚笑了笑,朝毒仙道:「這些日子辛苦前輩了,前輩在沙漠餐風宿,定吃了不苦頭,如今回了軍營,便好生歇歇吧,想吃什麼喝什麼,隻管同我說。」
毒仙似乎有些言又止,將一旁的酒壺拿起來給自己倒了杯酒,嘬一口才道:「餐風宿對我老頭子來說倒沒什麼,不過此次去漠南,卻並無收穫。」
秦珂聽得愣了下,追問道:「前輩此話何意?」
毒仙搖搖頭:「我這次到漠南,本是想找人打聽噬盅,但去了之後才發現多年的老友已經撒手人寰,南疆盅的傳人本來就,照此下去,除了呼揭單於那個失蹤的寵姬之外,隻怕再無人知曉了。」
聽他這樣一說,帳中氣氛瞬間沉凝起來。秦珂麵上笑淡去,就連赫連欽也蹙了蹙眉。
找不到祛除噬盅的方法,便意味著他和秦珂便無法結真正的夫妻,而他的餘生亦要在不斷的毒發和吃藥中過度過。
其它一切他皆可忍得,但不能秦珂……這讓他尤為不甘!
想到這,他臉便愈是沉,端起秦珂方纔給他倒的酒,一口到中。
毒仙多明白他的心思。噬盅發作起來,痛苦煎熬不說,還可能在失去理智的況下做出令人後悔的事。而這世上也沒有一個男人,不想同自己喜歡的人真正結合,況且赫連家到這一代便隻得赫連欽一個男丁。
若是赫連欽不能留下子嗣,便意味著赫連家的脈從此斷絕,這也是毒仙不願看到的。
「你們放心,待將這邊的事都解決,我便親自去一趟苗疆,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看赫連欽一臉鬱悶的樣子,他便說道。
赫連欽卻搖搖頭,自進帳後頭一回直視他的眼睛,沉著地道:「不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聽他自以為是的話,毒仙瞬間氣笑了,輕哼著瞥了他一眼。
秦珂心亦沉重,但眼下卻不能像赫連欽一樣表現出來,隻朝毒仙道:「前輩,下次去苗疆,我能同你一起麼?就算找不到解盅的方法,我也想知道如何才能更長時間地製噬盅。」
說到這,擔憂地看了赫連欽一眼,道:「前天晚上將軍毒發,已經將最後一粒藥用盡,他最近發作十分頻繁,短短三個月就發作了兩次,我猜這藥丸對他的盅毒大約已經失去作用,若再不找到更有效的辦法,隻怕會失控。」
毒仙聽得麵微沉,未答話,先將手在赫連欽的脈門上替他把了把脈。
藥丸會對噬盅失去抑製作用,這點他早有預料。若能這般容易被製住,就不會稱為南疆最霸道的盅毒之一了。
覺到從赫連欽脈門傳來的衝擊力,再看看他的麵,毒仙這才點了點頭道:「若再無它法,下次隻能讓你同我一起去苗疆了,此盅出自苗疆,在那裡想必能找到更多的線索,且他中盅多時,盅毒有侵蝕脈的跡象,尋常藥確實製不住。」
聽說秦珂竟然要同毒仙一起進苗疆,赫連欽立刻霍地站了起來,沉下臉道:「不行!阿珂不能跟你進苗疆。苗疆遍地毒蟲,又屬外族,連尋常男子都無法確保能安然走出來,怎能進去?!」
說著,用篤定地眼神朝秦珂看了看,道:「阿珂留在營中即可,若真要去苗疆,我會另外安排人選。」
話落,也不給秦珂反對的機會,便著劍柄轉從帳中走了出去。
看著他決然消失在帳外的背影,秦珂不無奈地嘆了口氣。
自從知道赫連欽中盅毒,便下定決心毫盡畢生所學,勢要為他解除此毒。
但沒想到的是,赫連欽為著想的人亦不比半分,一聽說要進苗疆,便決然阻止。
見他二人臉都不太好看,毒仙砸吧了下,將酒壺拿起來灌了口酒勸道:「哎呀,苗疆確實危機重重,你一個娃子不去也好,我看將軍他也是為你著想,不如你就別跟我去了吧!」
秦珂蹙眉,不贊同地看向他道:「前輩怎可出爾反爾,方纔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麼?」
毒仙無奈:「方纔我不是不知道將軍會反對麼?」
其實不是不知道,就是想試探一下而已。看這兩人對彼此的心意究竟誰深誰淺,沒想到一句話便捅了馬蜂窩。
想著,他瞥了秦珂一眼道:「我看將軍說得有理,苗疆確實輕易去不得,不到萬不得已你還是不去為好,趁著給將軍煉藥丸的這段時間,我再想想其它的法子吧。」
聽他這樣說,秦珂隻得暫時應下。
是夜,西北邊境的草原上萬闌俱寂。
一隊巡邏的將士從西北軍營中走出來,分兩隊沿著轅門周圍的木欄朝前走去。趙天翔領著手下的士卒一邊警覺地四張,一邊執行巡邏的任務。
今日已經是他們與西南軍分開的第三天了,雖然兩軍的將士不再同住一個大營,但他們仍然可以探查到西南軍那邊的靜。
聽說烏珠莫雅今日又去西南軍中尋釁了,他不有些沒好氣。
那個蠢人,明知赫連將軍已經有妻室,卻還是恬不知恥地糾纏,若不是肆意妄為,皇上本不會下旨讓他們聯姻,赫連將軍和沈將軍也不會因此生出嫌隙。
想著,他不有些擔憂地朝遠的西南軍營瞥了一眼。若赫連將軍執意抗旨的話,西北邊境遲早會,就算匈奴人不攻過來,赫連將軍隻怕也會舉旗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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