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將軍的敵又出現了赫連欽聽得眼皮跳了跳。
禮部新晉的趙大人,還年紀頗輕,希不是他想的那個!
然而好的不靈壞的靈,不到午時,被楊青峰迎進家門的趙大人和肖大人便又風塵僕僕地趕到了軍營,說要與西北聯軍的諸位將士一見。
見他們總算沒顧著在楊府坐著清閑,沈濟這才鬆一口氣,和赫連欽帶著全軍將領們迎到轅門。
一走到近前,便見穿著一墨藍服的肖常修和一暗紅服的趙毅並肩而立。兩人都是二十齣頭的年紀,姿筆意氣風發,單從外貌來講,可謂不相上下。
因為站得近,更襯得一旁的楊青峰賊眉鼠眼,不堪目。然而此人猶不自知,帶著一乾手下眾星捧月似的簇擁在周圍,臉上儘是諂討好的笑。
看到赫連欽和沈濟走近,趙毅和肖常修立刻拱手行禮:「沈將軍,赫連將軍,久違了!」
肖常修還是那副笑麵虎的模樣,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看著人畜無害,狡猾起來卻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心機深沉,尋常人本看不。
再看趙毅,比那日在城門外相見時亦淡定了許多,看到赫連欽走過來,甚至還能淡然地弓腰行禮。
「原來是肖大人和趙大人,快快請進,我等在此恭候多時了!」
看著沈濟同他們寒暄,赫連欽則隻蹙眉站在一旁看著,既不表示歡迎,也不說話,像個局外人一般。
肖常修自他邊過,還挑起眉梢笑著朝他眉弄眼,赫連欽卻隻當沒看到。
肖常修隻得無趣地搖搖頭,近一年不見,這人比以前更像木頭了。
一行人走進帥帳,落座後沈濟才又拱手道:「二人大人千裡奔波,實在不甚辛勞,但公主的轎輦在遼城城外被劫,匈奴人又咄咄相,實在令人到棘手啊!」
聽到他的話,坐在下首的楊青峰立刻輕蔑地笑了笑,抖抖袖子道:「沈將軍見了史倒會說話了,先前我說讓你派兵去迎的時候,你為何不答應呢?」
「這……」
他這一拆臺,讓沈濟臉上確實有些難堪。
公主城之前,楊青峰確實派人來傳過話,讓他派人去迎接。可那時他正與楊青峰置著氣,又想人都到城外了,當不防事,便沒答應。
沒想到這一置氣,反倒自己害了自己,現在在史麵間,他也無話可說。
看到沈濟被他當麵斥責,赫連欽頓時皺了皺眉,正說什麼,卻見坐下麵的肖常修突然慢條斯理地將手中杯盞放下來,淡聲道:「楊總兵,敢問負責遼城防守的平時是誰的部下?」
聽到他發問,楊青峰立時拱手笑道:「回史大人,是本的人。」
肖常修點點頭:「既是如此,那為何去接公主的時候,你卻讓沈將軍派人去呢?」
「這……」
楊青峰頓時為難起來,抬頭上位的沈濟,又瞭問話的肖常修,不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派人出城迎接公主確是他出的主意。依照規定,本來隻要遼城的守軍在城門口相迎便可,但他這個人向來喜歡阿諛逢迎溜須拍馬,一看到位比他高的便想結一番。
然而這和親匈奴的公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迎與不迎,便如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於是他便先派人試探了一番沈濟看他是怎樣的反應,誰知沈濟卻甩都不甩他,隻說營中將士正在修養,不便出城,回絕了他。
這下好了,公主被劫,他便將責任推到沈濟頭上。反正他派去的人是被劫匪殺了個丟盔棄甲,最後落荒而逃,回來向他搬救兵。
「肖史有所不知,這遼城的守兵雖是我手下的人,但於戰力方麵卻遠遠及不上西南軍,若是當時沈將軍能聽本之言,派人襄助一二,說不定公主便不會被劫走了。」
說罷,兩手一拍,好像此事便是西北軍的錯,與他無關一樣。
所謂加之罪何患無辭。西北軍中的將士聞言都紛紛握起拳頭,看著他目眥裂,像是恨不得上前去將他揍上一頓。
肖常修則淡定地坐在位置上,著笑意的雙眼靜靜注視著眼前這些人。
趙毅比他小上兩歲,又是初場,第一次為史,聽到楊青峰這話,忍不住朝肖常修看了一眼,模樣有些言又止。
沈濟坐在上位,垂著頭嘆了口氣。
正如楊青峰所說,公主被劫確實是他的過錯,這點無可辯駁。若當初他肯出兵相迎,說不定那些劫匪就不能將公主劫走了。
正當他嘆息之時,坐在旁邊的赫連欽卻冷哼一聲,立刻將所有人的目都吸引了過來。
楊青峰向來看他不順眼,眼下又覺得自己有理,當著史的麵便挑事似的看向他,大聲道:「赫連欽將軍這是什麼態度,莫不是藐視史?還是覺得本的話說錯了?」
赫連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楊總兵真是好不知,同為西北將士,你是總兵,沈老將軍是驃騎將軍,為何他手下的將士個個英勇善戰,而你手下的人卻形同草包?這莫不是因為楊總兵你自己平日便貪圖樂疏於練所致?如今你的人丟了公主,竟還敢怨別人?」
他話音一落,正端著杯盞喝茶的肖常修便立時悶聲笑起來,坐在位置上的西北軍將領們也都紛紛朝赫連欽投去激的目,謝他當眾維護了西北軍的榮譽。
就連趙毅也詫異地抬頭朝他瞭。
從方纔進帳起,他就發現赫連欽一臉的冷淡疏離,倨傲得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比在京城見麵時更加不可一世,沒想在這種時候,竟肯開口為西北軍說話。
楊青峰被赫連欽幾句話譏諷得滿麵通紅,手指著點著他憋了好一會兒才憤憤道:「赫連將軍休得口噴人,我遼城守兵在此駐守近十年,沒有出過半點差錯,即便我手下的士卒戰力弱了些,那也是平時未上過戰場所致,怎就說我貪圖樂,疏於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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