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將軍找不到阿珂眼前雖然同他客客氣氣說著話,心裡不知在想著怎麼將他弄死呢。
況且看人的眼神囂張倨傲得過分,與在宮門前攔著秦珂出言輕薄,又縷縷挑釁於他的衛錚如出一轍,這讓赫連欽的心瞬間糟糕到了極點。
於是他微微朝烏珠莫雅瞥了一眼,拱手道:「公主過獎,維護互市秩序的和平乃是本將軍分之事。」
說罷,手下一拉馬韁,便驅了踏風繼續前行,將烏珠莫雅和後一眾侍從甩在後。周子明和趙大強等人一看,連忙跟上。
看著他倨傲的背影越走越遠,坐在馬上的烏珠莫雅卻偏頭揚起角滿意地笑了笑。
這個赫連欽相貌英俊不凡,又有著草原兒郎的膽魄和耿直,若他是個匈奴人,定會毫不猶豫招他進帳為自己的夫君。可惜,他是個大宣人!
想著,烏珠莫雅在心中憾地嘆了口氣。
「公主,我們還不走麼?」
看在原地看了赫連欽的背影許久,後的一名侍從忍不住問道。
烏珠莫雅這纔回過神,一拉馬韁道:「走,我們這便回去復命。」
一行人縱馬在互市上疾馳而過,不一會兒便帶著滾滾煙塵遠去了。
從戶市回來,赫連欽第一件事便是找秦珂。
方纔他路過驛站的時候收到一封家書,是一個月前由赫連湘從京城寄來的,信中提到了赫連澈和秦府的況,想必阿珂看了會高興。
不想掀簾而,他卻發現秦珂並不在帳,案上的文書疊放得整整齊齊,筆墨亦收拾妥當,顯然是出去了。
赫連欽忍不住出來問守在帳外的侍衛:「夫人呢?」
侍衛立時朝他拱手:「回將軍的話,方纔夫人被軍醫派人請了過去,此刻大約在傷員們的帳中。」
赫連欽眉頭一蹙,扶著劍柄大步朝傷員營中走去。
西南軍來到西北後與匈奴接連作戰,雖然以他的足智多謀沒有造大的損失,但每次作戰後傷員還是不斷增加。截至目前,整個西南軍中已經接近六千名的傷兵,全都被赫連欽集中在靠後的營帳中。
徒步過大半個營區,赫連欽終於看到傷員營出現在前方。時節已經至初冬,傷員們都走出營帳在外麵的草地上曬太。
他們有些拄著柺杖,有些則手或上纏著紗布,在草地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像尋常的農夫一樣談笑風生。
看到他們輕鬆的樣子,赫連欽的神也不由跟著放鬆下來。自來西北之後,這些戰士跟著他出生死,過著刀尖上添的生活,能有今日這般輕鬆的日子,實在不易啊。
想著,他便轉頭在人群中搜尋了一陣,馬上發現在不遠的空地上有兩個人在長桌兩頭分別坐著,而數之不盡的傷兵們正陸續在他們麵前排著隊,等待醫治。
赫連欽看了一瞬,臉就拉了下來。因為據他觀察,排在秦珂麵前的人明顯要比劉軍醫那邊的多,而且還都是些傷得特別重的。
於是他立時黑著臉走過去,想借著由頭將秦珂帶走。
明明是他的夫人,卻在這裡幫些不相乾的男人看病,而且那些人傷的不是手便是,有些人還傷在前後背上。一想起秦珂給自己理傷口時,那若無骨的小手在他麵板上弄出又又麻的覺,赫連欽就恨不得讓那些被醫治過的將士,全都去轅門領幾十軍。
看到赫連欽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傷兵營中的將士們都嚇了一跳。
自他們傷後,已經鮮見到將軍的麵了,本以為現在匈奴與大宣議和了,將軍能高興點,沒想到今日一見,那臉比往日還黑,看著人的眼神又狠又冷,像是要化錐子將他們死似的。
「將軍!」
「將軍。」
「將軍——」
隨著赫連欽走近,空地上的將士們紛紛向他行禮,一個個撐著傷的站得如青鬆一般直。
赫連欽一聲不吭地從他們麵前走過,直到快到秦珂麵前時,才陡然將手握拳頭愣住。
隻見秦珂正坐在桌邊給一個將士看手臂上的傷。那將士長得虎背熊腰,上的裳也了一半,背部和肩膀上的看起來又厚又,看既有力量又充滿了征服。
而秦珂此時正蹙眉低著頭幫他檢查臂上的傷,就連他走近了都未發覺。
直到看秦珂抬起手朝那將士手上抓去時,赫連欽才猛然反應過來,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將士的另一邊肩膀,將他猛提了起來。
眾人:「……」
在場的眾將士嚇得紛紛側目,看著將軍要吃人一般的架式,目同地朝那傷的將士看了看。
然而看清對方是誰是,旁邊的士卒們又再次愣住,用遲疑的目朝他們兩人臉上打量。
「赫連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被赫連欽抓起來的人不是別個,正是西北軍驃騎將軍沈濟手下的一員大將,名趙天翔。
這趙天翔的來歷可不一般,據說他是常山趙子龍家的後人,一套蛇盤七探的槍法舞得出神化,生得相貌俊,英氣人,頗剛之氣,在軍中威也很高。
赫連欽看到是他,更是氣不打一來。好好的西北軍副將,不在西北軍營中練兵,跑到他西南軍中來作甚?莫不是故意來勾引秦珂的?
想著,他臉便更黑得滴下水來,沉地看著趙天翔道:「趙副將這話問得稀奇,你不在西北這中練兵,跑到我西南軍營中來作甚?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罷,轉頭看了看坐在桌邊的秦珂。
秦珂一到他那疑心病重的眼神,便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七八糟的事,頓時亦跟著皺起眉。
「將軍這是做什麼?趙副將上還有傷,還是讓他趕坐下來理吧?」
秦珂發了話,赫連欽就算一顆心泡在醋裡酸死了,也不敢再說些什麼,隻得心不甘不願地鬆了手,讓趙天翔坐回去。
趙天翔被他這一抓一放弄得滿心狐疑,皺著眉朝赫連欽臉上看了看,見他臉依然難看,卻是不再盯著自己,而是看著坐在對麵的秦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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