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三
梅疏遠只覺得腦子裡炸開了煙花, 一時間有些暈乎乎的。
他從未和人如此親近過,就算來族後, 麗喜歡拉著他的手臂,他也有種鄉隨俗的念頭在。
這塊大陸,和他的家鄉不一樣,他不能太死板……
想是這麼想, 但是, 除了麗外, 他也只有幫安兒上藥時, 才稍加接近過。那個時候,安兒在他眼中, 是個弱者, 被加害又無力反抗的弱者, 他幫助, 並沒有什麼不對。
上好藥之後, 他便任由安兒一個人虛虛跟在後頭,沒有任何扶著的念頭,只是就近照料,有什麼意外況能夠立刻救人罷了。
現在……
在他上的是什麼……
這個念頭升起, 他便覺後著的地板也變得滾燙起來, 鼻尖的玫瑰花香纏滿了曖昧,熱度從蒸發到臉上, 白淨的面容上染上紅暈。
江陵了他許久, 又似乎只是一瞬間, 下一刻便微微起,松開了手上的桎梏。
“麗……”
聲音不由自主的抖,連同呼吸也沉重了些。
下一刻,梅疏遠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清碧的眸子氤氳水霧,怔怔瞧著在自己上的人。
他艱難開口,聲音又又糯:“不可以這樣的,麗……不能這樣……”
在他試圖勸說時,江陵閉上了眸子,仿佛在忍耐什麼,緩解什麼,唯有呼吸聲格外冗長。
“這是……”梅疏遠眸中閃過靦腆之,他的聲音從掌心輕輕傳來,“這是夫妻才……”
……才能做的事。
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江陵睜開了眸子,從上而下俯視著他。
瞳孔中盈著一圈月輝,鎖定住了他,仿佛鎖定了自己的獵。
隨後,江陵堅定的拉開了梅疏遠捂住瓣的手,手指相纏,他俯下,再次輕輕啜住了年的瓣。
梅疏遠直愣愣的著他,仿佛不記得該怎麼反抗了。
江陵另一只手,便遮住了對方的眉眼,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完全沉浸於黑暗中後,更加敏的從對方的中,察覺出“”來。
梅疏遠本來便是人類,他的反應不奇怪,可是江陵卻是族,他的總是帶著死人的冰涼,如今也帶上了熱度。
江陵呼吸逐漸加重,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反應,盡量維持較輕的作,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克制。
想要這個人的……
也想要他的……
臥槽,族這是什麼破!
江陵僅存的理智在吐槽,尖細的牙齒卻劃破了梅疏遠的瓣,甘甜到令他瘋狂的從瓣間淌出,江陵再也顧不上其他,吸吮那人間味。
瓣間重重相磨,最後呼吸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黑暗遮掩住了一切,兩人做的親的事也無人察覺,仿佛整個世界只有他們。
好半響,齒才分開。
遮住梅疏遠眼睛的手松開,梅疏遠總算再一次看清了麗的面容。
曲卷的長發自他的後背散開,有一縷落在了梅疏遠的臉頰上,麻麻的。而那雙猩紅的瞳孔,除了冰冷的“”外,更是染上了.。鮮豔的瓣上是滴。
他不忍心浪費一一毫,了瓣,讓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梅疏遠抬手,摘去了江陵頭頂的花瓣。
不該這樣的……
可是梅疏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兩聲,宛如行走於懸崖之上,一不小心便會跌落萬丈深淵的刺激。
不該……
但是,但是,他拒絕不了……
怎,怎麼辦?
然而,江陵卻更不滿足了。
他的目流連在年的結,過致的鎖骨……
然後附沖著結而去,細牙尖尖的,仿佛要撕咬嚨,在梅疏遠下意識握拳頭時,輕輕落下一吻。
梅疏遠便覺得心髒被羽撓了一下。
“別那裡……”
江陵聽話的離開,下一刻,牙齒輕輕緩緩的磨著鎖骨。在利齒劃開皮,刺管時,梅疏遠悶哼一聲。
腥味逐漸加重,緩緩蔓延,很快便充滿了整個空間。
在黑暗和抑中,梅疏遠出了手臂,好幾次想要抱住對方,又小心翼翼的了回去。
整個地下室一片死寂和狼藉,唯有舐的聲音,最後,年再無顧忌,將在他頸項為所為的人,擁懷裡。
.
江陵第一次吃了個飽後,沉沉睡去,唯有梅疏遠,一會兒閉眼,一會兒睜開。
“麗?”他輕輕喚了一聲。
在他上的人沉於夢之中,毫無反應。
無端的,梅疏遠心中生出想要吵醒麗的念頭。
他倒好,明明只是吸,偏偏又要撕服,又要擁吻,之後睡得無憂無慮。這麼走了一遭的梅疏遠,卻是徹底沉不住氣了。
年這麼想時,又不由抿了抿瓣,神遲疑而。
最後,他也只將人抱起,放了黑沉的棺材裡。
棺材裡墊了厚厚一層絨毯,合了花香和冰冷,是族最喜歡的沉睡之所。
梅疏遠將人放下後,忍不住盯著對方的睡多瞧了會。
看了好半響,察覺到自己行為不對勁後,他猛的躥起,往後退了好幾步,眉頭鎖,咬了咬瓣,清碧的眸子中,是星星點點的。
這樣待下去不行。
梅疏遠了自己依舊紅紅的臉頰,慌忙拉上了服,合上了領,了上的紅印。
服破破爛爛的,瓣被撕破,頸項還有齒印……
梅疏遠這輩子,就沒幾次這麼狼狽過。
他將領又拉高點兒後,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麗,只能看到麗躺著的黑漆棺材。
隨後,他推開了鐵門,踏出房門的那刻,梅疏遠闔上了鐵門,後背輕輕靠了上去。
腳步聲傳來,梅疏遠抬頭。
廊道兩排的燈火憧憧,隨後,穿著短,蹬著一雙高跟鞋的僕踏下臺階,看到了梅疏遠。
梅疏遠平時打扮就很隨意,以簡潔方便為主,墨黑長發松松垮垮織了長辮,順的垂在肩頭。
而此時,頭發散開,上是咬痕,嚨間是紅痕,領下傳來腥味……
僕驚呼一聲:“疏遠大人,您怎麼在這裡?”
梅疏遠抿了抿,不說話。
隨即僕反應過來,他這副慘遭“.”的樣子,不會和主人……發生了什麼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僕倒是被空氣中的腥味勾的蠢蠢,然而,一雙清碧眸子落在上時,卻仿佛被潑了一捧冰水,心尖一片冰涼,剛剛的本能徹底被制。
還是主人厲害。
這個時候,僕只有一個念頭。
這麼想時,梅疏遠如一陣清風,從面前吹過,轉眼消失在樓梯口,瞧著這個樣子,像極了落荒而逃。
僕愣了愣後,提了掃帚掃去了地面沾了的薔薇花,將每一片花瓣清除後,又盡職盡責的抹除地板上的跡。
直到打掃的幹幹淨淨、仿佛能夠反後,僕才站直了。
主人正在沉睡,現在不方便打擾。
非常有眼力的僕提著掃帚和鐵桶,緩緩上樓時,樓梯口堵了一個人,正是去而複返的異族使者。
僕辦事相當有效率,非常幹淨利索,本沒用多長時間。這點兒時間,只夠梅疏遠換一件服,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整理。
又是一陣清風從僕邊吹過,面前沒了那位異族使者的影。
僕回頭,便瞧見那年推開了半扇門,進去時,輕飄飄的闔上了門,沒有發出毫聲響。
意外的有些……可?
.
外頭一片亮,裡頭卻是黑漆漆的,沉悶又無人氣。
然而,梅疏遠能夠夜間視,自然看的清其中設計,低調華麗,又浪漫冰冷。
這般場景在梅疏遠眼中,卻是剛剛纏繞不去的曖昧。
他隔著遠遠的距離,在房門前轉了好幾圈,好像隨時準備推門而出,眼角餘卻總是瞥向棺材的方向。
也許他該離開這裡。
梅疏遠咬了咬。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梅疏遠蹙了蹙眉頭。
剛剛發生的事非他所願,他是帶著任務才踏上這片大陸的,怎麼能因私廢公。
梅疏遠忍不住上前兩步。
難道他真要娶一個族子為妻?他師傅不得打斷他雙……
這麼想時,梅疏遠已經到了棺材邊上,一低頭便看到了裡頭的麗。
沒了剛剛的熱烈兇狠,現在的麗安安靜靜沉睡,雙眸輕闔,眉宇舒展,角含著幾分笑意,仿佛做了一個夢,安靜到讓誰都舍不得驚擾他。
梅疏遠緩緩蹲下子,趴在棺材邊上,手臂撐著下頜,瞧著裡頭的人。
第一次見面麗就趾高氣揚要他穿鞋,要他來這裡住還忘記人類要吃食,約他當男伴卻要他跳步,隨口胡說要約炮,他至今都沒問清楚約炮的意思……
可是他卻覺得麗哪裡都好。
會沒心沒肺的笑,會垂眸耐心教導他,不厭其煩。
……
那些大道理都是說,占了便宜要負責。
那,那他就負責好了。
這麼想時,年角輕輕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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