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這個皇叔還是有點害怕的,不敢闖,卻也不走,與一衆侍衛守在門口,對安親王說:“那就等皇叔好一點,本宮再進去探。”
安親王總不能趕走他,只得讓他在門口等著。
慕容壯壯那邊,沒打聽什麼出來,太妃邊的人,守口如瓶,壯壯打不開他們的。
就在這個時候,府中的人來通報安親王,說倪榮醒來了。
安親王急忙進去,倪榮見到安親王,掙扎起,焦灼地問道:“王爺怎麼樣了?”
安親王不忍告知他噩耗,只說:“醫在那邊守著。”
倪榮沉下頭,眼淚浮了上來,“我兄長死了,是不是?”
方纔醒來,他就已經問大夫了,大夫說阿達死了,但是王爺那邊,還不知道況。
安親王安道:“倪榮,節哀。”
倪榮深呼吸一口,強忍住眼淚。
安親王坐下來問道:“倪榮,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會被伏擊得這麼慘?是樑太傅的人嗎?”
倪榮瞧了瞧邊的大夫,言又止。
安親王瞧了一眼,屏退左右,只留下他單獨與倪榮談話。
“王爺,我們是被兩批人伏擊的,樑太傅的人,還有……”他頓了一下,低聲音,口氣蒼白無力,“還有太妃的人。”
安親王驚得無以復加,“什麼?”
這怎麼可能?太妃怎麼可能伏擊自己的兒子?
沒有理由這樣做,完全沒有理由。
他想起今天看到阿桀死的時候,雖然很悲痛,甚至嚎啕大哭,但是,那種悲傷卻過於虛假。
不是說悲傷全然是假的,死了兒子,肯定傷心,可是,總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怪異。
倪榮悲傷地道:“我們中伏,與樑太傅的人廝殺,我們人,那邊設下的埋伏,人數足足比我們多了三倍,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多數人已經帶了傷,卻在這個時候,遇到了第二次的伏擊。”
“你怎麼知道是太妃的人?”安親王還是不能相信。
倪榮看著安親王,悽然一笑,“第二撥人,都是武林中的高手,其中一人,卑職在王府見過他,雖然那天晚上蒙著臉,可我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顆很大的黑痣,王爺也見過此人,所以,王爺也知道第二撥人是太妃派來的。”
安親王沒做聲,腦子卻飛速轉。
太妃對皇太后的態度完全改變,彷彿是有心要激皇太后那樣,或許也夾雜一點私人恩怨私人緒,但是,似乎激怒皇太后是最終的目的。
激怒皇太后,明知道子安治癒阿鑫,有過的醫,不讓子安治療,甚至回府之後,不是立刻去找醫,找了醫之後,又大張旗鼓地把阿桀傷的事宣揚開去。
這樣對有什麼好?
阿桀如果出事,太子監國,對不是有害無益嗎?
倪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王爺,我們都忘記了一個人。”
安親王一怔,腦子裡頓時想起一個人來。
如果說阿桀出事,皇上病重,能與太子一爭的人,就只有老八了。
老八被封爲南懷王,封疆南國,皇上之所有把他放到南國去,就是因爲悉了他的野心。
老八去了南國三年,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他。
甚至忘記太妃最寵的不是老七,而是老八。
是要殺了阿桀,讓老八回來與太子爭奪嗎?
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知道樑太傅的伏擊計劃,所以派出殺手,殺了阿桀,阿桀死後,一切都推在樑太傅與太子上,太子必定被朝臣憎恨。
再與皇太后起爭端,把事鬧大,老八便必定要回京奔喪和護住母親,一切都那麼的順理章啊……
安親王只覺得心頭驚懼不已,兄弟閱牆,爲權力鬥個你死我活,不見。
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種事,貴太妃做得出來。
到了傍晚,貴太妃的一個舉,證實了安親王的猜想。
貴太妃竟要去信給老八,讓他回來奔喪。
在這個時候,所有消息的封鎖的況下,卻還要去信給老八讓他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毫無疑問,太子現在暫時得勢,但是當老八回京之後,會揭發是樑太傅與太子殺害阿桀,太子必定倒臺,老八就可以順利監國。
老八如今的兵力,怕也是大家無法估計的,沒有一位王爺,可以與他抗衡。
就在這個時候,看守慕容桀的人來稟報,說慕容桀的不見了,貴太妃得知之後,已經然大怒,命人出去全城查找。
安親王開始懷疑是貴太妃所爲,但是,他去見了貴太妃,臉上的傷心已經被憤怒取代,那種憤怒讓的面容都扭曲猙獰了。
不是轉移了阿桀的,那麼,會是誰?
貴太妃命人全城查找,這意味著,攝政王薨逝的消息沒辦法封鎖,已經傳了開去。
攝政王死了,連都被盜走,這個消息幾乎是一個重磅炸彈,把整個朝野都炸得七八糟。
而,還有一個消息傳來,說盜走攝政王的人,竟然是相府的千金夏子安。
這個消息傳到相府,本應該最高興的夏丞相,卻高興不起來。
在得到攝政王薨逝的消息,他是高興的,但是,當聽說夏子安接劫走了攝政王的時,他開始深思。
沒有那麼簡單的,夏子安不可能在守衛森嚴的王府帶走慕容桀。
他派出府中的人,協助太妃去尋找慕容桀的。
整個京都在一夕之間,沸騰起來。
無論與攝政王政見相合的還是相左的,都派出了人去尋找。
畢竟,還沒親眼見到過攝政王的,誰都不相信他真的死了,這門面的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而在京郊的一所民居里,炊煙裊裊,藥香味道縈繞在屋裡屋。
“先武火,後文火,先武火,後文火。”
熬藥的正是當朝大將軍蕭拓,他一直唸叨著子安的吩咐。
屋房間裡,子安剛剛爲慕容桀施針,解開了之前封住的經脈。
子安之前一直都擔心,怕倉促之間沒辦法封住,但是顯然,是功了。
蕭拓熬了藥之後,兩人把藥湯灌下去,這些都是生湯,能配合的治療。
餵了藥之後,蕭拓又出去忙活做飯。
子安伏在牀邊,累得連氣都覺得吃力。
這一趴下,就睡了過去。
直到有一隻手輕輕地上的頭,才陡然清醒,猛地擡頭見慕容桀已經醒來,正凝眸看著。
他的手悄然落在的臉頰上,輕輕地笑了,“像個花貓!”
子安稚氣地笑了,聲音沙啞地道:“歡迎重回人間。”
懸了許久的心,在那一刻落地,就有種仿若隔世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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