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不在邊,但是兩人的電話一夜沒掛,能讓簡然覺到秦越其實就是陪在的邊的。
早上起來時,第一時間,便聽到秦越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醒了。”
彷彿,他真的就坐在窗戶邊上,聽著醒了,回過頭來著一般。
簡然笑了笑:“嗯,醒了。”
秦越又說:“早餐我讓人準備好了。”
“秦先生,要是哪天你不對我好了,我可怎麼辦呢?”簡然很是哀怨地說道。
秦越把所有事都做得那麼,會漸漸習慣他,依賴他。
萬一哪天他不對這麼了,其實是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但是對於一個已經習慣他的好的人來說,就會覺得他對不好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呢?
“只要你是秦太太的一天,秦先生就不會對你不好。”是他的妻子,他理所當然應該要對好,秦越的心思就是這麼簡單。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坐穩秦太太這個位置的。”簡然決定了,這輩子都要霸佔著秦太太這個位置,誰也別想搶走。
簡然決定的事就會馬上去做,於是上午去公司遞了一份辭職信。
業務部暫時沒有領導,簡然直接找到人事部,人事部一見是秦太太辭職,二話沒說批了,什麼離職要提前申請的規定,提也沒有提。
就是因爲有了秦越這層關係,沒花多時間,簡然的離職手續就辦妥了。
走出公司大門,撲面而來的冷空氣冷得簡然打了個冷。
這該死的天氣,又突然降了好幾度,還要不要人好好過日子了。
趕扯了扯外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千萬不能讓自己冒了。
“然然……”
簡然裹好服正要離去,一道曾經悉而溫慈祥的聲音在的後響起,讓邁出的步子生生停住了。
甚至以爲這是自己產生的幻覺,不敢相信那個人會突然出現在的邊。
“然然,是我……”
那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又帶著哭音的聲音再次傳到簡然的耳裡,即便以爲是自己的幻覺,還是慢慢轉過去。
回頭,看清楚了站在後的那個人。
不過才短短的三年時間,爲什麼老了那麼多,爲什麼又瘦了那麼多?
以前就很瘦,但是並沒有像現在這麼瘦,現在的瘦得好像就只剩下皮包骨。
簡然張了張,想要喊人,然而已經吐在舌尖上的那兩個字卻始終沒有從的裡吐出來。
並不想再去想三年前他們把當棄子捨得的事,但是一看到,三年前那些事就會涌現在眼前。
會想到母親流著淚對說:“然然,你比你姐更獨立更堅強,你就讓你姐姐一次吧。”
每當想到母親說的這個理由,簡然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在割一般,痛徹心扉。
難道就是因爲獨立,堅強,所以就該死的要被捨棄,要被陷害麼?
“然然……”
婦人看著簡然,眼眶裡淚花閃,閃了兩下眼淚就像繼線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掉落。
再見顧南景之後,簡然這段時間已經想得非常明白了。
當初發生那件事,顧南景出軌是讓心痛,但是父母家人的態度卻是讓覺到絕。
失去了,還有可能再找到新的,然而親只有一次,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到了。
簡然鼻頭髮酸,眼睛發脹,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咬脣瓣仰起頭,就是不讓眼淚流下來。
“然然,媽媽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說著說著,簡母又悶聲泣起來,“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沒有主見,在家裡作不了主,最後纔會發生那樣的事。眼睜睜看著你被冤枉被害,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簡然死死咬著脣,垂在側的雙手握著,指甲掐進裡,似乎也覺不到疼痛。
“然然,你都不願意和我說一句話麼?”因爲簡然一直不吭聲,婦人越想越傷心,最後嚎啕大哭了起來。
簡然不是不願意說話,而是害怕說話,害怕自己一張口就會控制不住緒,會在面前流淚。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懦弱,我懦弱了一輩子,連自己的兒都保護不了……”簡母邊說邊流淚,瘦弱的子瑟瑟發抖。
簡然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起心腸,平靜說道:“倘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回去京都,讓我代替簡昕去和顧南景生孩子,那麼你可以走了。”
三年前簡昕懷了顧南景的孩子,他們依照顧家的意思要讓簡昕進門。
而如今簡昕不能生了,他們又照顧南景的意思,想要把簡然接回去。
顧南景怎麼做,怎麼說,簡然可以完全不在乎,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也會從京都跑來勸。
三年前,流著淚讓簡然離開時是不得已,那麼三年後又讓簡然回到顧南景的邊也是不得已麼?
不管是什麼理由什麼原因,簡然都不願意再聽,再看了那個生養的人一眼,咬著脣忍著心疼走了。
走得很快很快,就像後有什麼怪在追一樣,其實不是有怪在追,而是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在他們面前流淚。
跑了好長一段距離,簡然終究沒能控制住,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捂著哭了起來。
三年前那麼多人針對時,沒有流淚,甚至能夠淡笑著離開。
而如今,都已經開始新的人生了,那個曾經那麼的母親還要追過來,母親真的有當簡然是他們的兒麼?
其實不用想,簡然已經知道,在家人眼裡,尤其在父親眼裡,和簡昕都是爲了讓簡家繁榮的工。
而的母親,那個懦弱得從來都沒有主見的母親,只會聽從父親的指示。
三年後,再面對顧南景和簡昕時,簡然可以做到像對陌生人一樣對待,然而面對這個曾經那麼疼自己的母親,卻做不到。
最後,簡然還是不忍心,又從暗轉出來,悄悄看回去,卻看到母親搖晃兩下,就往地上倒去。
這一刻,什麼都顧不得了,發了瘋似的奔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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