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卻是見機道:“奴婢去拿吧,奴婢腳程快。”
說著不等任瑤期說話拒絕,紅纓就飛一般地躥進了草叢裡,一眨眼不見了。紅纓察覺出了自家公子今日裡心好像是不怎麼好,爲郡主邊的第一侍,別的不行,察言觀的本事還是得到了一點郡主的真傳的。
蘋果依舊是一言不發地跟在任瑤期後,小姐在哪裡就在哪裡,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至於識相什麼的……那是什麼玩意?能當饅頭啃嗎?蘋果向來是個實在的丫頭。
任瑤期也只能暫時先停下步子。
同德之前走在前面開路,這會兒也不見了蹤影,所以小道上只剩下了任瑤期,蕭靖西和蘋果。
兩人就這麼站了一會兒,誰也不說話。任瑤期不說話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條路只是一條山間小道,並不寬敞,兩人站得極近。蕭靖西上的藥香味清冽好聞,似乎總是有一種能安穩人心的力量。
這麼近的距離讓任瑤期想起來之前蕭靖西到的臉頰和手掌的時候,明明之前已經決定要裝作不在意的,畢竟當時蕭靖西只是擔心是不是了傷並非是有意,可是不知道爲何當時到的溫度現在還沒有散去,任瑤期忍不住擡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下頜,試圖要想臉上莫名其妙的溫度蹭掉。
只是才一作,原本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蕭靖西卻是突然擡眼開了過來,皺眉道:“怎麼了?疼?”
任瑤期忙搖頭。想了想才低頭低聲道:“有些。”
“我看看。”蕭靖西的臉突然靠近了,仔細打量臉上的那一道傷痕。
任瑤期很是有些窘迫,垂著眼睛僵立著,一都不敢。
後來才覺得當時的自己有些奇怪。明明可以一把將人給推遠一些,若是別的男子離這麼近早就翻臉了。難道是因爲心裡知道蕭二公子弱怕一把推下去他給摔壞了?還是因爲蕭靖西氣場太強大讓不敢隨便手?
不過這個時候的任瑤期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屏息靜氣地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好在蕭靖西也沒打算將的臉看出一朵花來,他注意到任瑤期的不自在就側過了些子:“沒有紅腫。應該是無礙的。馬車上有備藥,等會兒我找給你。”
“哦。”任瑤期低頭應道。
蕭靖西偏頭看了一眼,突然輕低緩地念道:“從此綠鬢視草,,眷屬疑仙,文章華國。”
任瑤期一愣,眨了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霸邪賴上刁蠻妻。
蕭靖西卻是笑了,低嘆道:“你果然知道。”這時候他心裡明明是張的,可是語氣卻故作輕鬆。
任瑤期了脣。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蕭靖西頓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你乘了我的馬車會有危險。”所以他纔會在見到的時候說對不起。
當時蕭靖西聽下面的人稟報說任瑤期這邊出事了的時候。他心中的覺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形容。
他想。果然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算計的。
從此以後,蕭靖西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可以對這世上任何一個人耍心眼玩心機。唯獨不能對自己喜歡的人,因爲結果會難以預料。儘管這一次他只是想要用晦一些的辦法表明自己的心思。
任瑤期聽蕭靖西這麼一說也明白了過來。果然那本書是他故意放在那裡的。奇怪的是任瑤期並沒有到生氣,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很難想象像蕭靖西這樣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稚的事。
可是任瑤期也笑不出來,因爲蕭靖西稚的對象是。
任瑤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想是不是自己在這個是保持沉默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會更好?可是轉頭不小心瞥見蕭靖西的神中似乎含了一些落沒,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輕聲道:“沒關係,不怪你。”
蕭靖西轉頭看向,認真而專注。
任瑤期也看了他一眼,輕輕抿了抿脣,又將視線移開了。
這時候紅纓回來了,走過來將手中的披風給任瑤期小心披上,披風有些長,正好將的頭臉也一併罩住了。
等披風上了,悉的味道鑽鼻間,任瑤期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件披風是蕭靖西的。也難怪,馬車是蕭靖西的,他總不能時時備著人用的東西。
披風已經穿上了,再下來的話就矯了,所以任瑤期什麼話也沒有說。
因爲有了披風,在從那一片茅草叢走過去的時候,任瑤期便沒有被茅草割傷。
蕭靖西的馬車就停在外面那一條比較寬敞的路上,任瑤期看了一眼,覺得好像不是之前坐的那一倆,等上了馬車一看,果然不是。任瑤期鬆了一口氣,不然那本書若是還在那裡會尷尬的。
這一輛馬車沒有蕭靖西的那一輛講究,不過墊子倒是很和舒適。
任瑤期才坐下來,蕭靖西也進來了。
其實蕭靖西之前是騎馬趕過來的,馬車是在他出門之後同賀駕來的,只有這麼一輛。
蕭靖西坐到任瑤期對面:“同喜他們已經先走了,我送你去白鶴鎮。你放心,我不面就是了。”
蕭靖西不敢再讓任瑤期獨自坐蕭家的馬車回去了,雖說那些刺客應該是衝著他來的,但是若是真的衝著他,那些人未必能接近得了馬車。蕭靖西邊的衛不是吃素的。
他不面,別人也不會知道任瑤期是被男子送回去的,燕北王府的馬車從外表看起來都差不多,任家的人會以爲是蕭靖琳的車送回去的。
任瑤期沒有說什麼。總不能把蕭靖西趕下去。這是他的馬車不說,任瑤期悄悄打量了一下蕭靖西的板,讓他去騎馬萬一摔了傷了病了怎麼辦?燕北王府怕是不會放過的。
蕭靖西不知道自己被心上人給暗中鄙視了,他剛從屜裡找出了備用的藥膏要遞給任瑤期,擡頭正好看到任瑤期的目,有些疑道:“怎麼了?”
任瑤期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什麼,你冷不冷?”
蕭靖西:“……”
兩人沉默了片刻,蕭靖西看著蘋果給任瑤期上好了傷藥之後退回到了角落裡,突然道:“我只是中毒,並沒有生病桃運無雙。”
任瑤期看了蕭靖西一眼,不知道他爲何會突然說起這個,上次他爲抓蜘蛛傷了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些猜測,不過現在蕭靖西親口說出來,任瑤期便了然了。
蕭靖西輕咳一聲,眼睛瞥向別,小聲道:“所以,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說完這一句蕭靖西耳朵慢慢紅了。
任瑤期眨了眨眼愣愣地看著他,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己的臉也紅了。
“我,我什麼也沒有想。”任瑤期有些惱怒,不由得瞪了蕭靖西一眼。
蕭靖西又看了一眼,任瑤期還是瞪他。
蕭靖西看著看著不知怎麼的就忍不住彎起了角笑了,任瑤期瞪著瞪著也“噗哧”笑出了聲。
車裡的氣氛又莫名其妙的輕快了起來。
這時候外頭的天已經暗了起來,好在任瑤期遇刺的地方離著白鶴鎮也不算遠,儘管蕭靖西已經命令外面趕車的同賀將車趕慢一些,白鶴鎮也到了。
兩人坐在車裡並沒有怎麼說話,但是卻沒有誰覺得尷尬。彷彿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說,只是閉目養神也能讓時間過得很快。
馬車最終在任家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已經有任家的門房跑過來詢問是不是五小姐回來了,靠坐在車門前打瞌睡的蘋果立即坐直了。
任瑤期看向蕭靖西:“我下去了。”
蕭靖西點了點頭,叮囑道:“傷口不要水,每過兩個時辰就一次,以後不會留疤的。”
任瑤期應下了,扶著蘋果的手下了馬車。
等任瑤期的人進了任府大門,蕭靖西才吩咐馬車調頭回去。
蕭靖西回倒白雲寺的時候天已經晚了,之前消失了一會兒的同德上前來稟報道:“公子,今日的刺客已經全部抓到了,馬車裡坐著任五小姐的事不會傳出去。”
這時候的蕭靖西與跟任瑤期坐在馬車裡的蕭靖西已經判若兩人,他頓下腳步淡聲道:“還有活口嗎?”
同德低頭回道:“有兩人被抓到的時候還沒有死,但是隨後咬舌自盡了。”
蕭靖西也不意外:“他們這些人,一般都還有家人命被在別人手中。不過即便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要猜到是誰的手也不難。”
蕭靖西輕笑道:“想要我死的人從來就不,但是敢在燕州手還會找那些不流的亡命之徒來的人,也就只有那幾個自以爲自己命大的。”
對不起,今天有些瑣碎事要忙,只來得及寫一章。
實在是對不起親們的票票和打賞。
作者君決定明天三更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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