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老爺的話讓五老爺還算滿意，他也是看在這個方氏給任家生育了男丁的份上，不然肯定不會讓就這麼輕鬆地被趕出任家。

林氏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只是把方姨娘掃地出門太便宜了！不過任五老爺在一旁安，林氏想著等這賤人離開任家再找算賬，是一定會報這個仇的！到時候可沒人能攔得住了！這麼想著，林氏心裡也稍稍平靜了一些。

任老太太對任三老爺的決定還有些猶豫，畢竟這中間還要牽扯上一個方家，老太爺那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剛剛方姨娘找老太爺不知道說了什麼。

雖然任老太太也有些膈應方姨娘越過去找任老太爺，並且還敢收買邊的心腹，但是在任家大事上還是需要任老太爺做決定的。

想了想，招來丫鬟珊瑚代道：“去瞧瞧老太爺是不是去書房了，請他過來一趟。”

珊瑚應聲下去了，任老太太對任時敏道：“方氏雖然是你的姨娘姨娘，但是畢竟是良妾，也爲我們任家孕育子嗣有功，孃家又是任家的姻親，所以這件事還是需要慎重。”

任五老爺不以爲然：“方家是我們的姻親沒有錯，但是任家與方家的姻親關係可沒一個姨娘什麼事，自來姨娘家的親戚可不是正經的親戚。就算爲三哥孕育了一子一，孩子也是算在三嫂名下，與何干？最多讓三哥打發些銀子就是！也算得上是仁慈了！方家若是有什麼意見，讓他來與我們說道！”

這時候方老太爺訓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連自己房裡的事都捋不順，還敢管你兄長的事？”

剛剛還威風凜凜的五老爺看到任老太爺立馬就蔫兒了，想起自己前一陣子的荒唐事，五老爺這會兒也有些臉上掛不住，說到底還是他沒用纔會惹來麻煩。

屋裡衆人皆起給任老太爺行禮，任老太太等任老太爺坐下之後纔在他邊坐下了。

“老三的意思是把方姨娘送回方家。您看呢？”任老太太小聲道。

方姨娘這時說話了：“婢妾願意離開任家！”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含著淚，面上是一臉的悽楚和絕。

五老爺夫婦鬆了一口氣。

不想任老太爺卻是問任老太太道：“這件事已經是證據確鑿了？方氏也認了罪？”

任老太太看了已經昏倒在地的桂嬤嬤，低聲道：“大致的這樣的。”

方姨娘難得反駁了老太太的話：“不，婢妾只是同意離開任家，但是婢妾並不認罪！婢妾是被冤枉的！”

任老太太皺眉。

任老太爺淡聲問道：“哦？那你是被何人冤枉的？”

方姨娘用眼角的餘往李氏那邊看了一眼，李氏接到的目不由得一愣。方姨娘卻是沒有說什麼又將頭低下了。

任老太爺看了李氏一眼，眼中帶了些思索之，然後他緩緩道：“既然這件事還有疑點，那就再查查吧，總不能冤枉了好人。畢竟是個生育了子的良妾。”

還查？證據都擺在了眼前還要怎麼查？查到方姨娘洗了罪名。然後再牽扯出了別人？

任老太爺這話明顯是想要合稀泥。

在場之人都很震驚，就連任老太太也覺到了任老太爺想要偏袒方姨娘，只有方姨娘角不著痕跡地往上揚了揚。

任三老爺不解道：“父親，人證證俱在怎麼算是冤枉了好人？若是如此，怕是也查不出別的來了。”

任老太爺看了任三老爺一眼，功的讓他閉了。

林氏終於忍不住了：“父親，媳婦不服！您這是偏幫！”

任五老爺嚇得想要去捂林氏的，還是晚了。下一刻，任老太爺冷厲的目就朝他們看了過去。

“放肆！”任老太太叱道。

林氏還是不服。咬了咬脣又要哭了。

任老太爺不爲所地冷聲下命道：“方氏先回院子裡閉門思過，等事水落石出之後再做懲。時茂和時敏留下，其餘人都先退下吧。”

任五老爺看了看懷中哭得差點背過氣去的妻子，心中對自己的父親也有了一怨懟。不過是個姨娘，任老太爺盡然看得比自己的親孫還重。

任三老爺越發覺得對不起五弟了，可是這會兒在任老太爺面前也不好再說什麼，想著等出去之後再與任時茂好好商議一番。對五房做一些補償。

李氏順從地行禮要退下，方姨娘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正怨恨地盯著的五太太。站起了來，低頭跟在了李氏後面，與一起出了正房。

任老太太往林氏那裡看了一眼，林氏吸了吸鼻子也退下了。

林氏從正房出來就想要去找方姨娘算賬，不想方姨娘原本還是跟在李氏後面，等出了正房之後就別了李氏自己匆匆往院外走，林氏咬了咬牙跟了上前去：“方雅茹，你這個賤人，給我站住了！”

走在前面的方姨娘充耳不聞，腳步更快了。李氏見要不好，回頭看了看正房，又看了看林氏和方姨娘離開的方向，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喜兒道：“太太，您不是剛剛扭了一下腳嗎？肯定是追不上們的，這裡是榮華院，不如去跟老太太邊的珊瑚姐姐說一聲，讓派人過去盯著瞧瞧？奴婢們扶您回去。”

李氏本沒有扭傷腳，不過喜兒的意思還是聽明白了，想了想，點頭道：“那你快去與珊瑚說一聲。”喜兒應聲去了。

那邊別看方姨娘平日裡弱弱的，這會兒林氏累的氣吁吁也追不上，氣得林氏直頓足。

方姨娘打定了主意不搭理林氏一回去就讓人關了院門，老太爺不是讓閉門思過嗎？不想才走到花園裡就聽到前面傳來了爭吵聲，原想要繞過去的，卻是發現爭吵的聲音裡有一個是任瑤英的。

方姨娘腳步一頓，急忙循聲跑過去，正好瞧見任瑤英被兩個婆子一人抓著一隻手臂給定住了子，而任瑤玉從袖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任瑤英的臉一邊比劃，一邊惡毒地道：“你姨娘不是要害我瘋子嗎？我就瘋給看看！等我把你的臉給劃花了了一個醜八怪，看你還怎麼見人！”

任瑤英被嚇哭了：“不要，你走開！祖父和祖母不會饒了你的！”

任瑤玉聞言一把扯住了的頭髮，將匕首抵在了的臉上：“那我就試試看他們會不會饒我！”

方姨娘見了這種狀況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立即跑了過去：“住手！”

任瑤玉原本也就是想要嚇唬一下任瑤英，真劃花的臉還是不敢的，不過方姨娘這一聲淒厲的喊驚得手一抖，匕首一彎劃到了任瑤英的脖子上，雖然只是細細的一條傷口，並沒有傷到頸脈，但還是流了些，任瑤英卻是嚇得翻了白眼，這下把任瑤玉也嚇得呆住了，上次康姨娘下不住地流的樣子浮現在了眼前，讓有些發。

方姨娘見了越發像是發了瘋一般地跑了過來，重重的一把推開了任瑤玉，任瑤玉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悶哼了一聲，的手腕被折了，匕首掉在了地上。

方姨娘推開那兩個也嚇壞了的婆子，小心地把任瑤英抱起來，一邊查看的傷勢一邊喚道：“英兒？英兒？”

這時候林氏也跑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捂著手腕的任瑤玉也急了：“玉兒，怎麼了？”

“娘，我的手……”任瑤玉看到林氏，委屈立即就上來了，哇的一聲哭了。

林氏低頭去看任瑤玉的手，不由得也嚇了一跳，任瑤玉的右手手腕整個兒地腫了一圈，剛剛遠遠的就看到方姨娘狠狠地把任瑤玉推在了地上，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任瑤玉手上鑽心地疼：“嗚嗚嗚……娘，我的手斷了……”

林氏轉頭冷冷地看向一旁的方姨娘。

簡直是欺人太甚！

林氏心中對方姨娘的恨意以及剛剛在榮華院的憋屈和不甘，加上現在看到兒手上的傷的時候的心疼和害怕讓從心底激發了一想瘋狂的怒火。

林氏在事後甚至想不起自己當時幹了些什麼。

任瑤玉卻是看到自己的母親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幾步衝到了方姨娘母邊，然後一言不發，揚起匕首就往方姨娘的臉上劃去，一刀，兩刀，三刀……

濺到了一旁的月季花盆景的花瓣上，像是一滴一滴的人淚。

任瑤玉嚇得連疼痛都忘記了，整個兒呆住了。

方姨娘也是從丫鬟婆子們的驚聲中回過神來。

只是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刺，有粘稠的水沿著自己的下滴落下來，滴在了的裾上，“嗒——嗒——嗒——”的聲音卻彷彿能撞破的耳。

方姨娘這個時候卻是想到了自己那個短命的姨娘。正用那隻與的年紀毫不相稱的乾瘦的手揭開藍的厚重的布幔帳，探出滿臉滄桑與病態的頭顱，往手中捧著的痰盂中吐濃痰，只是那一口帶著濃重腥氣的濃痰最終卻是落在了的青布鞋上。

那時的覺就如現在，厭惡的，驚慌的，絕的……

作者君能再求一下紅麼？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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