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華挑丫鬟就要聰明機靈的,任瑤期卻並不覺得丫鬟一定要完才能用。
不過每個人用人有每個人的習慣,任瑤期也不好說什麼。只道:“只是子沉靜而已沒,並非木訥。”自己對蘋果這個丫鬟還是很滿意的。
任瑤華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見任瑤期這麼說便也不在挑剔的丫鬟了。
後面跟著的香芹朝蘋果做了一個鬼臉,蘋果依舊是那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讓香芹覺得這丫頭果然與自己主子說的那般無趣。
“三姐,你剛剛說若是方姨娘真的如我所說的那般厲害,就不會給人做妾了。那是因爲你顛倒了因果。”站在荷塘便的時候,任瑤期才輕聲道。
這個時節。荷塘裡雖然還沒有荷花,荷葉卻是已經亭亭蓋蓋了。微暖的風吹過,眼前是一片此起彼伏的綠浪。讓人心也跟著舒爽起來。
任瑤華心還算不錯。聽了這話只轉頭看了任瑤期一眼,讓繼續說下去。
“方姨娘如今的形勢已經是當年以的力量能夠謀到的最好的結局了。你應該聽說過姨祖母其他幾位庶的下場。”
任瑤華想了想,不以爲然:“我知道姨祖母的幾個庶嫁得都不好。不過也有嫁給人爲正室的吧?不比給我們家當妾強?”
任瑤期聞言失笑,眨眼道:“三姐,您這算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嗎?”
任瑤華瞪:“什麼七八糟的!”
任瑤期搖頭:“這世上的子,有你這樣的覺得名分最爲重要的,也有方姨娘那樣覺得得到實惠纔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任瑤華沒有辦法反駁,嫁給窮人或者不堪的人當正妻與嫁給面富裕的人爲妾,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
“方姨娘之所以這麼如魚得水,是因爲有一個靠得住的兄弟。的弟弟方雅存聽說前一陣子剛升了楚州從六品的州同,且十分得上司賞識,近兩年還有再次擢升。”
“我也聽說是升了,只是也不過是個地方上的副職,且還是南邊的,與我們有何相干?”
任瑤期知道方家的事,有些是找周嬤嬤問的,有些是記得上一世的一些事。
“可是你忘了方家與任家的關係。且現在任家要在南邊開煤棧,也不了與地方上打道,州同雖然不是一洲主,卻是有實權的。這個方雅存也不是無能之輩,怕是再過個幾年方家就是他說了算了,姨祖母年紀大了親兒子又是個神志不清的。別看現在家裡方家還是做主,等再過個幾年你且看看。”
任瑤華聞言,也仔細將這之間的關係想了想,發現任瑤期說的不無道理。
“而方雅存當初能被姨祖母挑中。是因爲方姨娘的關係。若不是主嫁到任家爲妾,故意讓姨祖母將這個當姐姐的在手心握著,姨祖母怎麼會放心爲方雅存謀劃?當年的方姨娘雖然也是擅於鑽營,可是迫於份們姐弟也只能仰嫡母鼻息而活。”
“可以說沒有方姨娘就沒有今日的方雅寸,而今日的方雅存就是方姨娘最大的靠山。想必祖父祖母也看清楚了方家未來的形勢,纔會對方姨娘諸般寬容。讓在任家的地位超然。將來的方家,很大可能是方姨娘親的弟弟當家。我們任家在南邊的那些煤棧,可都是與方家有些牽連的。”
任瑤期當年也想不通爲何方姨娘一個姨娘卻能獨佔一個院落,還能代替李氏管理們三房的事,逢年過節也能在賓客們面前一臉。
後來纔想明白。並不是們祖父祖母昏了頭,也不是方姨娘討人喜歡,而是任家和方家的利益牽扯使然。
只要方家不倒。方雅存順利接管方家,那方姨娘在任家就不會倒。
任瑤華慢慢想著,也漸漸想明白了,難得的也額頭冒汗了,喃喃道:“竟是這樣麼?”
任瑤期嘆息:“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割喂鷹的故事。一個年在世裡掙扎求生的時候撿了一隻雛鷹,他原本連自己也都是勉強活命,本沒有多餘的口糧喂鷹,所以每日都割自己的給雛鷹吃。後來這隻鷹漸漸長大。竟了一隻神鷹,不僅數次救年於虎口,還爲了他出兵作戰之時的必勝法寶。”
看著遠蔚藍的天際。任瑤期緩緩道:“敢舍就能得,可是這世上之人又有多能有這個年這樣割喂鷹的勇氣?”
“方姨娘……”任瑤華皺眉吐出一個名字。
沉默了許久,任瑤華才道:“若是如此心。任家三房一個普通的妾就能讓滿足嗎?”
任瑤期沒有回答。
上一世方姨娘爲了們三房實際上的院之主,可惜不久後任家就倒了黴,方姨娘也沒有機會再從任家得到什麼。
卻是知道,一個有野心的人,的|是沒有止境的。這個|會驅使著不斷去爭去搶,所有擋路的障礙都會被掃開。
任瑤期原本以爲將林氏拉進局,讓林氏和方姨娘對上或許能轉移方姨娘的視線。不想林氏對上方姨娘後竟是這麼快就被解決了。
這也從側面反應了方姨娘的心計和行力。想必方雅存對這個姐姐始終還是心存愧疚和激的,這當中定是不了他的鼎力相助。
“以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任瑤華輕聲道,“五嬸倒黴的時候我還幸災樂禍來著。現在想想,我們不能讓五嬸就這麼敗了。”
任瑤期聞言不由得有些訝異,任瑤華雖然並不笨,可是行事喜歡按照自己的喜好,吃不得虧不得委屈。這次竟然會想到幫助討厭的林氏,以達到遏制方姨娘的目的。
不得不說這是任瑤華的進步。也不枉特意了來這裡,對說了這麼多。
“那你想怎麼幫五嬸?”任瑤期笑問。
任瑤華想了想,搖頭:“哪裡是說幫就能幫的?而且我也不算是幫,我是在幫我們自己。”
任瑤華能想明白這點任瑤期就放心了,這也是今日特意與說這些的目的。
任瑤期道:“這件事先不急,不是祖母和五嬸,林家和任家也需要一個緩衝和冷靜的時期。畢竟這其中還牽涉到兩家的利益。”
“那豈不是更爲複雜?”
任瑤期卻是搖頭:“一旦涉及到利益,萬事都可以變得很複雜,萬事也可以變得很簡單。反倒若僅僅是單純的喜好問題,會難辦得多。”
這話任瑤華就有些不明白了,不過聽出來這意思應該是並非沒有辦法,不知怎麼的就安了些心。
任瑤期也不多說,只道:“五嬸不是要回孃家麼?那就讓先回去。依著的子這時候留在府裡,只會給人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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