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5章小小的“獎勵。”
自那一通豪邁的表白被秦秋撞破,秦家府上的人,便覺陳槐安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每日天不亮,東院的書房已是點起了燈火,直到深夜,不下人都已經睡下了,書房裡依舊燈火通明!
以至於許多時候,東院的下人們都不敢睡得太早,免得姑爺苦讀到深夜,了了,無人伺候。
隻是秦家府上的人並不清楚,陳槐安如此夜以繼日地鋪在書房中,其實不是在苦讀,而是在寫書。
春闈會試的規矩,陳槐安早已經向劉子寒打聽清楚了。
與天朝曆史上的科舉不儘相同,瀟湘國的春闈會考,又被稱作“前考”,不考彆的,隻考文才。在規定時間寫詩即可,不限題目,不限用意,不限篇幅,最終以數量和質量作為考覈的標準。
能在數量,質量兩樣上,均排進前三百的,便算是考過,即刻封為貢士!
而跟著,便是被稱為“後考”的殿試!
三百貢士中,排名前三十的,變有資格進皇城,在前接考覈!
不同天朝曆史上的科舉,這裡的殿試,不必等到春闈次月,隔日便考,再隔日,便有金榜佈告天下!
能在三百貢士中,排進前三十的,職基本都在七品以上,高中榜首的狀元郎,更是可以直接封為四品以上的職!
而三十名以後的,則會分派到各州郡,由各州郡的地方員考覈選用,大都,也便與京無緣了。
這樣的考覈製度,對於陳槐安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比寫詩?還要比誰寫得多,寫得好?
不好意思,我陳槐安不是針對誰。
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樂!
得知了此事,陳槐安便也輕鬆了許多。
不過終究,還是不能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免得秦秋看了,也會擔憂。索,陳槐安便是每日待在書房裡,旁人看他,是在埋頭苦讀,實則,早已是在為今後做打算了!
如此轉頭來,不知不覺,已是來年二月底。
這一日,天漸晚,秦家府上,卻是熱鬨得很。
宴堂之中,一家老小齊坐,把陳槐安直接捧到了家主秦安山的邊,座次要比寧氏與大公子秦肅更高一等!
桌上擺滿好酒好菜,秦府一家子,皆是一杯接一杯的飲酒!
唯獨讓陳槐安喝茶。
“明日你便要參加春闈了,還是莫要飲酒,免得明日宿醉,影響你的發揮。”
嶽父大人如是說道。
“夫人,明日春闈,我須帶領京都衛的軍士們在城中戒嚴,去不了考場,肅兒和秋,就由你帶去。我將府上最好的馬車派給你們,一定把槐安賢婿,平安送到!”
多吃了幾杯酒,秦安山也變得豪邁了許多,大手一揮,朗笑道。
寧氏卻在一旁調笑:“老爺你就放心吧,憑咱們槐安的文才,考中貢士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秦肅也在一旁附和:“母親說的是,咱家妹夫的文才冠絕古今,想必這春闈上,妹夫定是要揚名四海了!”
瞧著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好似兩個捧哏的,陳槐安不由暗下發笑。
抬頭看向秦秋,便是瞧見秦秋亦是正笑呢!
果真是儘是不同往昔啊,曾經在府上,母子二人心好了,便直呼陳槐安的大名,心不好,什麼難聽的詞彙都能蹦的出來!
現而今,他還冇和秦秋親呢,倒是變得一口一個“咱們槐安”,“咱家妹夫”,得那一個親切啊!
就差上來抱著他的臉上兩口了!
不過,這也正是陳槐安願意看到的。
畢竟他和秦秋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了,今後便是一家人,陳槐安也不願看到,家中還如曾經那樣勾心鬥角。
雖是明知寧氏母子二人的恭維,頗有幾分牆頭草的味道,但終究,也算是能和睦相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大家子方纔散了。
隻留了秦秋,起與陳槐安同行,送他回東院。
二人並肩走在去往東院的廊道上,你不言,我不語。
終是秦秋憋不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莫不是滿心想著要嫁給我了,自己著樂呢?”
陳槐安挑了挑眉,揶揄道。
“好你個陳槐安!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你就不怕我一掌!”
秦秋皺了皺鼻尖笑罵道,揚起手掌,卻冇往下打,隻冇好氣地拍在陳槐安的肩頭上。
見秦秋是這反應,陳槐安便心頭有數了。
今天說話放肆些,想必秦秋也不會介意!
於是壯起膽子,義正言辭道:“你自己說的!我要是春闈考了榜首,你就嫁給我!明天就是春闈,後天就是殿試,大後天,金榜就放出來了!那不就是三天之後,你就要嫁給我了?”
“還敢換概念?”
秦秋一把住陳槐安的耳朵,手上不用力,臉上卻擺出一副“惡狠狠”的神來。
訓話道:“我說你想娶我,就考個榜首給我看看,幾時說過你考了榜首,我便嫁給你?”
“嘿嘿,我家秋臉皮薄,怪我怪我,不該把話說破了。”
陳槐安也不掙紮,反倒是一臉賤兮兮的笑道,“你看你看,臉紅了吧!肯定在悄悄想著婚事呢!”
“陳槐安!”
秦秋的聲音忽然抬高了幾分,“再怎麼得意忘形,也要有個限度!”
陳槐安一愣,趕忙收聲!
心想著莫不是囂張過頭,惹秦秋生氣了?
卻見秦秋再度“噗嗤”一笑,嚴肅的表立刻垮了下來。
“若是從前,我一定會這樣訓斥你。但今天算了,姑且讓你得意一下吧。”
秦秋笑地看向陳槐安,道,“閉上眼,站好彆。”
陳槐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趕忙閉上眼,站得筆直。
而後便是察覺到,一香風撲麵而來,秦秋竟是“啵兒”的一聲,在他臉頰上輕啄了一口!
而後溫的鼻息湊近他的耳邊,低語道:“這是提前給你的獎勵,獎勵你最近刻苦用功,表現良好。想有更多獎勵,春闈和殿試,可要好好努力,若是考得不好,獎勵便冇了。”
說罷,也不等陳槐安回過神來,秦秋已是轉過去,雙手背在後,朝自己的住走去,腳下的步子,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陳槐安在原地愣了好半晌,這才了臉頰,回過神來。
“上輩子要是也如此,我特麼何愁考不上清華北大?!”
陳槐安握了握拳,隻覺心頭鬥誌昂揚!
秋闈無奈放棄功名,一直是他心頭頗為不甘的一件事。
這一次,定要徹底翻,將曾經的那些汙名,洗刷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