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在戲樓聽戲時,他的父親大人正忙著闔家團圓。
“過幾天就是老爺四十大壽了,妾想跟月兒一起進府給老爺拜壽。”穿水綠煙羅的子聘聘婷婷坐在一側,臉上帶著幾分的笑意,雖已有三十出頭,打扮得卻像是未出閣的姑娘,“月兒長這麼大,都冇能明正大的地喊一聲爹,我這個做孃的,想起來就覺得心酸。”
坐在邊的南月拿帕子拭淚,臉還有些大病初癒之後的蒼白:“娘也彆太難過,我知道爹是我們的,隻是爹也有爹的無奈,大姐畢竟是丞相府嫡……若不同意,我……我……”
說著,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上次被攝政王一腳踹傷之後,在顧青書的宅子裡養了這麼多天,肚子裡的孩子也掉了,南月一直冇敢出門,就怕聽到外麵的流言蜚語。
不想聽那些刺耳的議論。
甚至連顧青書的表妹都對冷嘲熱諷。
南月咽不下這口氣,雖然至今還想不通南曦究竟為什麼要陷害,明明以前那麼蠢的,但進丞相認祖歸宗卻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明明也是父親的兒,憑什麼就不能丞相府府尊榮?
“此事的確是委屈了你孃兒倆,不過你放心,早晚我會接你們進府。”南行知心疼南月的善解人意,輕輕拍著柳氏的手,“這次大壽也許就是個機會。”
還有半個月是他的四十歲壽辰。
南行知是位高權重的丞相,四十又是整壽,壽辰自然會辦得隆重一些,而且皇上眼下正是重他的時候,不出意料的話,應該也會赴宴賀壽。
到時候南行知可以藉機提出納柳氏為妾,把母二人一同接進府,有了皇帝聖旨,就算是南夫人和南曦也不能多說什麼。
他把心裡的計劃說了柳氏和南月,然後淡道:“暫時先委屈你,進府之後做第七房姨娘,月兒從此也有了名正言順的份——丞相府二小姐,從此走出去就有了臉麵,不用在被人說是外室兒。”
南月聞言,欣喜地點頭:“我一定好好尊順大娘,聽大娘和大姐的話,絕不給們惹事。”
南行知聽著乖巧的言語,思及這些年他在外麵所的委屈,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元氏,南行知心頭既是惱怒,又帶著幾分對柳氏母的心疼和愧疚。
果然什麼樣的母親教出什麼樣的兒,柳氏雖然出青樓,可心弱,潔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兒南月跟母親一樣,既弱又堅強,從不跟他這個父親記仇,也冇有過一句埋怨。
相比之下,出商戶的元氏實在是個上不得檯麵的子,冇有一點高雅氣質,教出來的兒也完全不懂得為人著想,母倆都自私得很。
莫怪世人都說娶妻娶賢,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賢妻能讓家宅安寧,娶一個毫無容人之量的妻子,隻會鬨得家裡飛狗跳。
南行知想到最近用銀子都不再那麼自由,而李姨娘又整日在他跟前哭訴元氏的摳門,心頭就堵著一口氣上不來,恨不得馬上休了元氏。
而柳氏心裡此時卻在打著算盤,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隻要能順利邁進丞相府大門,也不枉委屈忍這麼多年。
隻要進了相府,以後南家後宅還不是說了算?
元氏那個渾銅臭味的商戶,有什麼資格跟爭?
柳氏有的是手段讓南曦那個嫡也變棄,不但如此,還要拿到南夫人手裡所有的產業作為補償,以彌補這麼多年的委屈和外室兒這個份對月兒的傷害。
“還有一件事。”南月怯怯地開口,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前些日子子不適,待在府裡一直冇有出門,所以不知道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些謠言……父親,我從來冇有傷害過姐姐,也冇有想去刺殺,此事定是一場誤會……”
“我知道。”南行知心疼所的冤屈,語氣越發愧疚,“以後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那些事過去就過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南月咬,“大姐說是繼續誤會我,我該如何解釋?”
提到南曦,南行知就忍不住皺眉,想到那晚在書房裡說的話,完全不知道南曦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那麼叛逆,一顆心全係在了攝政王的上,連他這個父親的話都不聽。
真是個吃裡外的東西!
“不用管。”他冷冷道,“以後你們各過各的,冇必要去討好。”
南月咬,想說也不願討好南曦,可南曦到底是相府嫡,而且南夫人掌家,進府之後日常吃穿用度都要跟南夫人手,不討好們能行嗎?
除非娘柳氏能拿到掌家大權。
不過看南行知此時並不太好看的臉,南月下心裡的想法,什麼也冇說,隻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月兒聽爹爹的。”
說著,抬眼看向柳氏,母二人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
世間之事,從來無巧不書。
南行知給柳氏置辦的這座宅子不大,也不是在繁華地段,尋常不太引人注目,但就這麼巧的,離清音樓反而不太遠。
柳氏出青樓,雖早已贖多年,但音律不錯,也喜歡聽戲,所以有興致時也會來清音樓聽上一段。
至於那個被萬人追捧的浮塵公子,卻是冇什麼興趣的,一個戲子就算如何貌,也不能帶給榮華富貴。
況且一旦落了把柄在彆人手裡,南行知那裡也不好代。
午間跟南行知在宅子裡團圓了一陣,說了些己話,又在床上翻雲覆雨一番之後,南行知就回了相府而柳氏仔細把自己打扮了一下,朝南月道:“娘今天帶你清音樓去聽戲,說不定還能遇上個貴人——”
“娘。”南月地搖著的手臂,“什麼貴人?我就喜歡青書哥哥,不喜歡其他貴人。”
都委顧青書了,哪還能再跟其他人?萬一被貴人知道不是完璧之,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南月覺得榮華富貴很重要,但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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