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城城盤查很嚴格。
為了防止有人鋌而走險,走私武賣給南華人,這裏不僅從北門進城會盤查一次,從南門出城還要再查一次。
哪怕蕭觀瀾貴為鎮南王世子,同行的還有兩位郡主一位王爺,也不能免除盤查。
不過好在守門士卒並不是每個箱子都開箱檢查,而是抬著一塊碩大的磁鐵,著箱籠轉一圈,若無異則罷,若是有什麽不對,那就必須開箱檢查了。
這是北門,南門更嚴格,必須開箱檢查,無論大箱箱。
薑翎在南荒城最大的一家酒樓裏,完了第二次“見家長”的任務,見到了鎮南王和王妃。
之所以選在酒樓裏見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南荒城跟蒼城不一樣。
蒼城即是城池,又是要塞,兼軍用和民用兩個用途,因此漠北節度使才能擁有蒼城的管轄權。也因此,龔遠發一家才能住在府衙裏。
但南荒城是個很純粹的府城,這裏幾乎看不到半點兒戰爭的痕跡,百姓算得上安居樂業,商業也頗為繁華。
府衙裏另有知府坐鎮,且皇帝還特地安排了一位跟鎮南王不和的文來管理南荒城。
因此,鎮南王一家,在南荒城沒有半點兒特權可言,跟普通老百姓沒什麽區別,一個不心還有可能被針對。
鎮南王蕭如用原直接在要塞裏見薑翎等人,但王妃沒同意,他們駐守的要塞是純軍事要塞,條件太簡陋,又不是戰時,何必讓孩子們去吃那份苦?
鎮南王轉念一想,覺得有道理,這才讓人在南荒城定了個酒樓雅間。
等兩撥人在酒樓外了麵,鎮南王暗地裏給王妃打眼,聲問:“不是已經十三歲了?這樣子看著可不像有十三歲啊?”
蕭靈兒比薑翎年長一歲半,但比高出一個頭還有多,可見薑翎有多隻。
王妃暗地裏瞪了鎮南王一眼,咬牙道:“你給我悠著點兒,若把我媳婦兒得罪了,有你好看!”
鎮南王忙掛上威嚴又不失和藹的微笑,站得筆直看向眾人。
蕭觀瀾和蕭靈兒下馬後,急忙上前行禮:“見過父王母妃,讓你們久等了。”
薑翎和趙暢也行禮:“晚輩見過王爺,王妃。”
鎮南王笑盈盈地道:“都別拘禮,先上樓再。”
眾人於是相繼上樓。
雅間裏擺著兩張八仙桌,此外靠牆還有八張太師椅和四個茶幾。
臨街的窗戶向外開著,能聽見街上的各種喧囂。
南邊的民風民俗,跟北邊完全不一樣,這裏遠離京都,風氣更開放一些,就從北城門到酒樓這點兒路程,薑翎起碼見到數十位年輕子,穿著低襦,該的基本都在外麵。
兩位男士不知是習慣了還是以前見過類似的裝束,竟一點兒也不驚訝,而且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
至於餐桌禮儀,這裏也不興什麽“男七歲不同席”了,男混桌才是常態。
不過王妃考慮到怕輩們不自在,一時接不了南邊的習俗,才特意擺了兩桌。
幾人進了雅間後,分賓主各自在太師椅上落座,自有店二進來奉上瓜果茶點,然後躬退出。
這裏的水果也跟京都完全不一樣,什麽芒果香蕉菠蘿,全是熱帶水果。
王妃熱地招呼道:“大家都別拘束著,這一路肯定又累又,多吃些果子潤潤。”
薑翎確實了,吃了塊香味濃鬱到幾近於臭的菠蘿,覺得不解,又喝了口茶,這才緩過來。
鎮南王正在跟蕭觀瀾南華的局勢:“……探子最新傳回來的消息,南華那邊四月初又鬧了一場,不過反對的不是新任國主,而是新任大祭司。已故大祭司的幾位徒弟四宣揚,現任大祭司因學,早已被逐出師門,沒有繼位資格。”
“?”蕭觀瀾不由想起死在下的蔣副將來,問道:“父王可知是哪種?”
鎮南王搖頭:“南華的祭司係頗為神,就連南華人自己都弄不清楚有那些,探子又何從得知?”
蕭觀瀾心想也是,沒再深究,而是又問道:“後來呢,新任大祭司如何了?”
鎮南王嘲諷地一笑:“新任國主以國之罪,把那幾位已故大祭司的徒弟全殺了!”
眾人紛紛“嘶”地倒吸了一口氣。
南華的祭司是極難培養的,一位大祭司頂多能帶出四五位合格的徒弟,在大祭司覺得自己壽元將盡時,會從幾位徒弟中選出最優秀的那一位繼承大祭司之位,剩下的徒弟則前往其他城池為供奉祭司。
就這樣,還有很多城池村寨沒有祭司。
因此,祭司對於南華來,是近乎於國寶一類的存在,淩軒殺祭司的行為,就像國人殺大熊貓一樣,質極其惡劣,後果十分嚴重。
蕭觀瀾不由愕然道:“淩軒他是不是瘋了?南華國主和大祭司之間從來互不幹擾,他為何要幫大祭司掃清障礙?”
王妃接話道:“我和你父王懷疑,淩軒跟大祭司肯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易,他登基一事不定就大祭司的手筆,大祭司幫他登基,他幫大祭司排除異己,不過目前看來,他這筆易有些虧啊。”
可不是虧嗎,本來南華雖然算不上國泰民安,但除了災外,其他還算安穩,如今嘛,災人禍湊一了。
鎮南王歎了口氣道:“其實南華越安穩,南境才能安穩,這位新任國主行事委實太沒有章法了一些,就怕他孤注一擲攻打大乾,到時候無論勝敗,必是滿地枯骨……”
蕭觀瀾起拱手道:“所以我才想喬裝深南華,看看有沒有機會給南華再添點兒,還請父王母後應允。”
蕭觀瀾出發前給南境這邊寫了信,沒收到回複便了,因此他並不清楚父王和母後到底會不會同意。
實際上鎮南王和王妃商議了一兩,也沒商議出來個結果。
因此聽到蕭觀瀾的請求,夫妻二人沉默了下來,一時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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