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閑聊一陣後,衛長風進來,薑翎忙起行禮。
衛長風擺手道:“今日多陪陪你祖母,這一別,至要到六月才能再見著麵了。今後若有什麽好玩兒的事,記得給你祖母寫信,你把信給衛,自然就能送到你祖母手裏了,我們的回信也一樣。”
薑翎點頭應了聲“是”,衛長風又道:“你師兄也不好總住在蓬萊館,怕禮部會有意見,住別我又不太放心,你能不能在鄭國公府附近尋一宅子,讓你師兄先住著,你倆離得近些,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衛長風並不知道薑翎的底細,因此沒說出讓薑翎管著趙暢的話來。
薑翎又應了一聲“是”,並頷首道:“我今日回去便讓人安排。”
待他們師徒二人話說得差不多了,趙琳才叮囑道:“明日或是後日,我跟你師傅離開京都時,便不再另行通知你了,別想著溜出來送行,免得引人注意。”
祖母和師傅從莊子上出發,還真不太方便過來送行,於是點頭道:“好。”
“宮裏沒事去,若真有什麽事,你姑母和姨母未必能護得住你。”
“德雅那丫頭,你能避開便避開,避不開就明麵上讓著,暗地裏再下手,切莫讓人抓著把柄。”
“孝期裏頭不要隻食素,你正在長,吃不好可不行,私底下吃點好的,好生補補!莫說是假孝期,就算真孝期,我也斷不會喜歡你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現孝心!”
“跟國公府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們好好相,沈家的人大多優秀,將來出息不會差,靠得住!”
“不要摻和立儲的事,蕭家已是位極人臣,即使有從龍之功,也還是個王爵,不能再高了,收益和風險不匹配,不要因你跟瑾兒好便意氣用事,除非你能一擊即中!任何時候,自保都要放在第一位!”
“……”
趙琳殷殷切切地叮囑京都生存之道,薑翎仔仔細細地聽著,不時頷首應是。
祖孫二人道不盡的離別緒,一直聊到傍晚,天將黑了,薑翎才依依不舍地告辭離去,騎馬回了京都。
待薑翎離開後,趙琳把那一疊配方給衛長風:“這是囡囡給我的藥方,你且看看,有沒有合用的,做出品帶上。囡囡說了,有病治病,無病強。”
衛長風接過藥方笑道:“這丫頭鬼鬼的,一問藥方從哪裏來的,就推說是醫書上抄來的,我學醫四五十年,什麽醫書沒看過,哪有全是藥方的醫書?”
趙琳習慣地給薑翎打掩護:“也不能這麽說吧,萬一真有什麽上古醫書,你恰好沒看過的呢?”
衛長風無奈地一笑,“是是是,殿下言之有理。”
他說完把一疊藥方挨個翻看了一遍,越看神越是凝重。
“怎麽了?”趙琳問:“這些藥方有什麽問題嗎?”
衛長風一時沒有回答,而是把所有藥方都看完後才“嘶”地吸了口氣,激道:“殿下,您且等我先驗驗藥效,若藥效真如這上麵所寫,那這些藥方可了不得。”
他說完便急吼吼地準備往外走,趙琳忙住他:“慌什麽慌,你總得先跟我說說況吧,你這樣心急火燎的,讓我心裏很沒底。”
衛長風索拿著藥方坐到趙琳旁,將藥方一張張展開給看:“殿下您看,這張藥方上寫著,功效為改善骨,就這麽一句話,聽著簡單,但比起彌補損傷的健骨丸和健丸厲害多了,殿下您練武練不出力,便是骨不夠所致,骨都是天生的,後天想要改善何其困難,這藥方雖然來得遲了些,但有總比沒有強吧?您再看這一張……”
薑翎這一次謄寫的藥方,可以說是薑家在那個世界安立命的基,是薑家日益強大的訣。
這些藥方,跟健骨丸健丸那種對外銷售的普通藥劑完全是兩回事,是薑家用來培養強大武者的方,是薑家真正的核心機。
這個世界雖然也有武林和武林世家,但了科技輔助,在藥劑學領域的就,比薑翎那個世界差得遠。
見到這樣的藥方,衛長風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衛長風劈裏啪啦地講了一大堆,聽得趙琳雲裏霧裏,隻明白一件事:萬裏這幾十年行走江湖,也算見多識廣,連他都看重的藥方,定然不簡單。
囡囡的來曆,想必更不簡單。
但是,不管囡囡是什麽來曆,都是我的孫兒,我隻要認準這一點,就不會錯。
“囡囡說,這些藥方盡量保……”趙琳提醒了一句。
衛長風慎重地點了點頭:“殿下請放心,這些藥方我記下來後便直接銷毀,藥隻您和我使用,絕不外傳。”
趙琳這才放下心來。
衛長風從藥方裏頭選了兩個容易驗證的,當晚就做出品嚐試了一番,藥效果然如藥方上所言。
他激得睡不著覺。
習武之人,能修出力和不能修出力,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習武傷,指的便是隻能修外家功夫,卻沒有力輔助的況。
隻修外家功夫的武林高手,通常壽命不長,且老來渾是病。
但家高手則不然,不僅壽元更長,也更健康。
衛長風和趙琳都屬於沒能將力修出來的普通武者,兩人平時也就是打幾套拳起個強健的作用罷了,本不敢往深裏練,就是怕練狠了會傷。
想不到臨老了,居然還能有改善骨,骨好了,也許就能修煉出力了!
事實也正如衛長風所料,服藥一年後,他和趙琳終於雙雙修出了力,並開始修習薑翎給的薑氏心法,在力的滋養下,兩人年輕了不,也更健康了。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太後”出殯後,薑翎便開始守孝,是孫子輩的,孝期一年。
這一年裏,既不能穿紅著綠,也不能參加任何酒會詩會,別人家的喜事喪事,也不能去,近乎與世隔絕了。
就連珍品閣做好了品拿去送人,也都是讓沈雲菲幫忙跑的。
時間一晃便到了三月,乾國百姓終於不用為“太後”守孝了,京都又開始熱鬧起來。
三月底,南華使臣送來國書,國主駕崩,國主淩軒繼位,願與乾國結盟,以後之位,迎娶玉郡主。
這份國書,引得滿朝文武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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