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翎覺得自己的三觀簡直碎末了：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可以渣這樣！騙妻子，騙小妾，利用邊一切可以利用之人達自己的目的，甚至連自己的親骨都不肯放過，說他禽不如，恐怕禽都會有意見。

難怪太後會吐，這種事，薑翎僅僅隻是聽說都快氣得吐了，更別說親經曆者了。

太後沒被直接氣死，約莫還是健骨丸和健丸的功勞。

薑翎心疼不已，作輕地近太後前，手環住的腰，將頭埋在肩上，悶悶地道：“孫兒不知道有多希皇祖母能得到自由，就算沒有那些七八糟的事，孫兒也覺得一輩子困在皇宮裏是一件很讓人難以接的事，隻是規矩禮法如此，讓人無可奈何，如今皇祖母能下定決心離開這囚籠，在孫兒看來反倒是好事。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逝者不可追，過好當下和將來的日子才是最要的。皇祖母您隻管隨衛神醫走吧，孫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您隔三差五讓人帶個口信，或是寫封信來，讓孫兒知道您過得很好，就夠了。”

太後眼眶紅紅的，抬手輕著薑翎的後背，聲道：“不愧是嫡嫡親的姑侄兒倆，你這番話簡直跟你姑母說的一模一樣。”

薑翎怕壞了太後，抱了一會兒便退開來，認真地說：“皇祖母是孫兒和姑母最親的親人，我們自然希您能過得平安喜樂，皇祖母您就放心吧，外祖父和外祖母還有舅舅們舅母們，都待孫兒極好，國公府的兄弟姊妹們也都很好相，您不用替孫兒擔心。”

太後看著前又溫的小孫兒，心裏暖暖的，拉過薑翎的手握在手裏，點頭道：“鄭國公一家確實是好的，教子有方，不然先帝也不會總惦記著了，你住在國公府，我倒是放心。嗯……囡囡覺得你嚴家表哥如何？”

這話題轉得太快，薑翎完全沒往別想，順應道：“嚴家表哥好的，嚴家表姐也好的。”

太後鬆了口氣，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問：“那我將你訂給你嚴家表哥如何？”

薑翎：？？？

太後見似乎沒聽明白，又道：“我想在離開之前，替你訂一門可靠的親事，隻有這樣我才能真正放心。”

薑翎：！！！

“皇祖母，孫兒還小呢，親事的事等孫兒及笄後給外祖母去張羅也可以呀，不用這麽早就定下吧？”

太後歎了口氣道：“四國競技的時候，我看那位南華主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如今乾國正在漠北與蒙舍漢國打仗，跟南華之間也是不斷，隨時都有可能全線開戰，你想想，如果南華提出讓你和親以換取暫時停戰，皇帝會不會答應？你可知道如今這位皇帝，是先帝的所有兒子裏，最肖似他的那個。”

薑翎一時默然：就算今上不是先帝那樣的人渣，但在麵對國家安危與個人榮辱之間的選擇時，尤其是這個人還與他不怎麽親厚時，恐怕隻要不傻都會選擇前者吧？

太後又道：“以我對咱們這位皇帝的了解，若沒有我在，恐怕隻要他聽到一半點兒的風聲，就會直接把你打包送到南華主跟前去，而且還會在送別時跟你講一堆大道理，什麽國與家，什麽民族與大義，定會讓你心甘願為乾國探子，為了乾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直至被他利用到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薑翎打了個哆嗦：人心簡直太可怕了。

如果是原麵對這種局麵，大概率會獨自逃走，至於其他人會不會被牽連被問罪，多半不會放在心上。

但薑翎不行，已經有了肋。

國公府的人，芙蕖院的人，甚至是慈寧宮的人，都了的肋。

薑還是老的辣，太後考慮問題果然更全麵一些，早早的就想把危險掐死在搖籃裏。

“可是，皇祖母，孫兒對表哥沒興趣啊，所有的表哥，包括國公府的沈家表哥們，孫兒都隻當他們是親哥哥，哪有把自己訂給親哥哥的？”

薑翎拒絕近親結婚，這個年代絕不可能丁克，了親必然會生孩子，希的孩子是健康的，健全的。

太後有些失，但也沒有過多地勸說，隻是歎了口氣道：“那倒是可惜了，釗兒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子脾氣像極了他的父親，最是可靠不過了，不過婚姻之事勉強不得，既然你對他無意，此事便就此作罷，待我尋到更合適的人再說吧。”

薑翎聽明白了，太後回來主要是辦兩件事，一件是讓衛徹查當年舊事，盡可能還原事件真相，另一件大概就是的親事了。

“皇祖母，您的脈象是怎麽回事？”

薑翎對自己的親事一時也沒什麽頭緒，於是岔開話題說起別的事來。

太後抬起手腕，從腕間揭開一塊的矽膠狀假皮，“這是衛神醫的傑作，雖然不能模擬的脈象，但是能讓人的脈象顯得微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那幾位醫番把脈也沒查出虛實來，他們可不敢像你這般放肆，還敢我的脖子。”

薑翎撒：“人家這不是擔心皇祖母嗎！”

太後又道：“哀家打算一直病著，等待衛的查證結果，順便也替你尋一下可靠的人家，到時候再決定是痊愈，還是病故。”

得，說來說去又繞回到“定親”這個問題上去了。

薑翎問：“若孫兒的親事一時定不下來，皇祖母莫非要留在皇宮裏一直等？”

太後很鄭重地點了點頭：“那是肯定的，我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誰讓你姓薑呢，雖然薑家的好你一點兒沒落著，但若用得上你時，他們絕不會對你客氣。”

薑翎很矛盾，一方麵很舍不得太後離開，但是另一方麵又著趕離開。

就像監獄裏的獄友，雖然知道對方離開後自己就會變得孤單，可是一旦有機會，還是希獄友能逃出生天，重獲自由。

更何況並未生在牢籠中，雖然的自由也是有限的，但總比太後自由了許多。

薑翎開始主琢磨起可以議親的人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