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蕭靈兒說完，蕭觀瀾還是沒聽出來那婚約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小郡主是什麽態度？”

蕭靈兒眼珠子一轉，角勾起一抹壞笑，但很快便去，正道：“啊，說喜歡那位王爺呢，也是，那位趙王爺長得玉樹臨風，又有一瀟灑不羈的氣概，確實很有吸引力，哥你是沒看見，他進教室後，我們看得眼都直了，玉更誇張，簡直目不轉睛。”

蕭觀瀾不置可否，隻是不以為然地道：“一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懂什麽喜歡？”

蕭靈兒攤了攤手：“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是親口告訴我的。”

蕭觀瀾心裏有些刺的，暗想：那小姑娘該不會也調戲那位王爺了吧？

念頭剛落下，他又覺得自己這心態不對，調戲就調戲，關我什麽事？

……

蓬萊館。

趙暢從沈氏族學出來後，急忙忙回來找老頭子拿主意，誰知卻撲了個空。

他一臉鬱卒地坐在衛長風的房間裏等著，等了半個時辰才終於見到他師父提著一串紙包從外麵回來。

“師父你幹嘛去了？”趙暢心不好，語氣很衝。

衛長風語氣更衝：“你個臭小子，你師父我去哪裏還要跟你代？怎麽，在小姑娘那裏吃癟了，找老頭子我撒氣？信不信我給你飯菜裏下豆？”

趙暢瞬間就慫了，忙擺手道：“別別別，我已經夠慘了，師父你可別落井下石。”

衛長風奇道：“你怎麽慘了？說出來讓我高……讓我幫你分析分析。”

差點兒順說出‘讓我高興高興的話來，好懸！’他心道。

趙暢一臉沮喪地：“師父您幫我去跟姑姑說一聲吧，這約定就此作罷，畢竟我跟那小郡主隔著輩分呢！”

“怎麽，小郡主不漂亮？”衛長風不信殿下會在這種事上哄騙他。

趙暢悶悶地說：“漂亮是很漂亮，但是年紀太小了，師父你是不知道，小郡主的個子就到我這兒！”

他站起來，在自己腰上比劃了一下。

然後又頹然地跌坐回去，哀求道：“師父，我不是禽，哪裏能跟這麽小的娃娃說親？而且那位小郡主毒得很，就現在都管我老，若我等長大，再等上六七年，我都想不出到時候會怎麽稱呼我了。”

衛長風想了想，應道：“也許，會你老頭子？”

趙暢垮著臉，跺腳道：“師父~”

衛長風攤了攤手：“你擱我這兒撒也沒用啊，若我先前提起這茬你就不同意，那還好說，可如今我在殿下跟前都開了口了，你我去反悔？我可沒那個臉，除非殿下說婚約不作數，否則就算你把地板跺出個來，也得規規矩矩地把人娶回來。”

趙暢頓時有些喪氣。

別看他跟衛神醫時常沒大沒小的，但在大事上，他還真不敢跟師父頂著來。

幸好，那位小郡主好像嫌棄他的，這事兒說不準還有可作的空間。

趕走明顯心事重重的趙暢後，衛神醫掩上房門，上門栓，將帶回來的紙包一一打開。

這一串紙包裏，裝的是各種藥材、香料、食材、補品……

衛長風先用眼仔細查看，分辨出部分材料類別，並記錄下來。

眼無法分辨的，又采用嗅的方式，再記錄一批。

剩下的用嗅覺和眼都無法分辨的，隻能用老套的味覺來分辨了。

將所有材料裏包含的分都逐個羅列到紙上後，衛長風對著那一長串清單皺眉：“這些東西都沒毒啊？”

他唯恐自己有什麽疏，又將先前的步驟重複了一遍，依舊得出相同的結論：無毒。

就在他懷疑兇手是不是把毒下在其他地方的時候，他忽然記起一個細節來：殿下暈厥後服食的湯藥裏含有蘇合香，而安魂香裏又有紫藤末的存在。

這兩種材料一經混合，會產生安神催眠的效果，若是正常人服食，當無大礙，反而有助於睡眠，但若是昏厥的人服下，恐怕就會一睡不醒了。

而且隨著藥效加深，甚至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是巧合嗎？

如果沒有十三年前那件事，衛長風肯定就信這是個巧合了。

但渡口慘案的發生，讓他到了乾國皇室對大宋嫡公主深深的敵意。

當時殿下正傷心絕，而他隻是有所覺而已，並無真憑實據，因此隻敢旁敲側擊的想讓殿下跟他回宋國。

可惜，殿下的丈夫那時還在世，殿下推說舍不得兒，沒有同意。

但他知道，殿下更舍不下的，是那個當年信誓旦旦要對一心一意、登基後卻不能免俗地接納了三宮六院的人。

如今，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殿下唯一放不下的兒也能獨當一麵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讓殿下離開這個吃人的皇宮！

……

第二日一早，薑翎去族學前，將月秀到跟前來：“勞煩姑姑今日跑一趟慈寧宮，替我問問皇祖母，那位什麽王爺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月秀已經從珠翠那兒聽了一耳朵昨日發生的稀奇事，心裏本就好奇得，得了這個差使，倒是正中下懷，當即應了聲“是”，送薑翎出門後，便也捯飭一番，拿著令牌進宮去了。

族學裏，本來等著看薑翎齜牙咧提不起筆的蕭靈兒和唐婉秋，驚訝的發現：薑翎不僅沒有累趴下，而且狀態似乎比昨日更好了。

蕭靈兒和唐婉秋對視一眼，滿眼驚歎。

蕭靈兒歎道：“這是什麽妖質？昨兒還以為是在逞強，以為今天得被抬著來上學，想不到人家更生龍活虎了。”

唐婉秋也搖頭道：“不服不行啊，可能，我是說可能，天賦確實比我們好。”

蕭靈兒對此倒是喜聞樂見的，頷首道：“若是如此，那倒是咱們大乾的福氣了，往年總是墊底，就連最菜的東齊，在子騎上都比咱們強，今年正好揚眉吐氣。”

唐婉秋轉頭看向嚴惜月：“清河，你表妹以前也這麽厲害的嗎？”

－－－－－－題外話－－－－－－

恩德雲小文盲的打賞。(づ￣

3￣)づ，晚上還有一更。

作者君最近開始減，早上七點起床跑步，今天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