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的時候,佟家的房子終於修好了。所有的牆麵都重新抹了一遍,雲鬆聽取了玉嫻的意見,把外牆用水泥全部掛的麵,牆用的白灰,這樣重建的屋子,就和新的一樣。窗戶也用了最新的東西,玻璃。采好,還不容易起火。所有房間都用玻璃安的窗,是買玻璃的錢,就用了一千多兩銀子。這還是玻璃已經從京城普及過來了,要不然花兩千兩也不一定能買的到。
安上玻璃的屋子,頓時顯得亮堂了太多,玉嫻看著滿意的。不過的趕做些窗簾是真的,要不屋裡有啥,外頭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新房子開窗了幾天的氣,裡麵略微乾了些,木匠做的傢俱也差不多了。六月初三這日,雲鬆一家搬進了修好的新家裡。看著嶄新的屋子,方氏一時間有點不太適應,“玉嫻,我怎麼覺得這不是咱家了呢?”
“娘,這就是咱家,隻是更漂亮了而已。娘,彆愣神了,咱們還得趕的做一些東西呢。被褥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窗簾、幔帳,還有各種小墊子,靠枕什麼的,都冇有呢。這些東西還得你領著丫頭們做出來,我可不懂。”玉嫻看母親的樣子,覺得有意思的,趕安排了一大堆的活給方氏。
方氏已經懷孕九個月了,玉嫻看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要生。所以不過是轉移母親的注意力而已,不讓太過傷懷了。春梅也能下地了,一個月的調養,傷口已經癒合了,隻是還是虛的很。
因為冬天大郎要親,所以把原來的一些地方做了些改。袁青雲帶著孩子們住到了外院的東院裡,那裡加蓋了不的房子,足夠大家住了。原來住的院子留給了大郎,準備親後住在那,也加蓋了一些屋子。
外院的西院,留著給陳家人住著,以後可能還會添下人,這個院子住幾家人還是夠用的。院的西院留給了春梅和春杏,方氏要收春梅做義,自然是不能再讓在邊伺候了。大郎在鎮上的人牙子那裡,又買了兩個丫頭回來伺候方氏。
玉嫻被安排到了後院去住了,也大了,應該自己有個院子了。黃英和白跟在玉嫻的邊,都搬到了後院去。以前都是在後院釀酒的,如今有了酒坊,也就不用再放到後院了。玉嫻從此也有了自己的閨房了。
雲鬆看妻子安排完畢,就問道:“孩子他娘,你是給大郎留了院子,二郎他們呢?咋冇有他們的院子啊?”
“二郎他們,要是有出息的話,就不可能跟咱們住在一起。要是冇出息,就在咱家旁邊再給他們另蓋房子就是了,反正這一大片的空地呢,再蓋四個大點的院子也就是了。你現在本就不用心這些,說不定以後他們在哪呢。”方氏笑雲鬆。
“也是,就算他們都在村裡,也該給他們分出去,省得一大家子在一起,鬧鬨哄的。”雲鬆一想也是。兒子多了,到時候兒媳婦在一起,還不得互相攀比。人多事就多,還不如讓他們各自過各自的日子去。“到時候給他們一家買些地,再蓋上一個院子,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看他們自己的能耐去。不過,等玉嫻出嫁,咱們可得好好的陪送些東西,田地、鋪子、宅子、銀子,哪樣也不能了,咱家能有今天,全都是玉嫻的功勞。”雲鬆對兒的偏心,此刻顯無疑。
方氏但笑不語,佟家的日子能過到今天這樣,和玉嫻是分不開的。不過也是雲鬆爺幾個肯乾的緣故,要不然,就玉嫻那麼個小不點,有再多的主意冇人乾也是白搭。雲鬆說要多給玉嫻陪嫁,這點方氏也是讚同的。兒出嫁了,就不像在自己家那麼自在了。多些財產傍,總歸是多了些底氣,以玉嫻的腦子,總不會吃虧的。這玉嫻才八歲呢,兩口子就想到以後出嫁的問題上了。隻能說天下父母的心,真的是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給了兒。
搬進新家的第三天,雲鬆請了村子裡的人來吃了頓酒席。如今家裡有下人了,倒也不用方氏什麼心,一切安排的妥妥噹噹的。忙完了搬家,自然這酒坊的運營也該開始了。雲鬆早就和李福田他們說了,從縣城裡麵請來了幾個會釀酒的工人來,其中還有一個管事。這是縣城裡的一個酒坊,因為做的不好,所以才往外遣散工人。李福田托人給請了過來,給的工錢比以前那家要高的多了,所以工人還是很樂意來的。這幾個人都是有家屬的,李福田也答應給他們都安排好,酒坊那可是蓋了不的房子,早就留出了住人的地方。
玉嫻跟那幾個工人見了一次,答應他們如果酒坊盈利好了,給他們一的分子。這些人不是賣來的,隻是簽了用工文契,所以得用利益來綁住他們。要不然,酒坊裡要做蒸餾白酒,這在現在可是很先進的技呢,弄個不好就會泄出去了。和工人們通好了,講明白他們要釀的是那種酒。玉嫻對這個懂的不多,和工人一番通之下,倒是懂了不。人家畢竟是專業的人員,比這個門外漢強多了,這樣一通,工人們呢倒是對要釀的酒十分的期待。
釀酒自然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出效的,材料都備齊了之後,玉嫻就不再過問了,工人們自己會弄好的。李福田把所有參與進來的人都集合到一起,大家開了個會,定下來每家出一個人進酒坊來做工。剩下的要是哪家還有閒人,也可以進來,按照每天十五文給工錢。當然,農忙的時候,就不用做工了。雲鬆也跟管事的都商量了一下,儘量把農忙的時候錯開,不在那個時候出酒,管事的答應了。
各家都把留下的糧食運到了酒坊的倉庫裡麵,說好了這糧食的錢,等到年底分紅的時候一起給大家。人們也冇有什麼異議,釀酒總得用糧食的,酒坊裡按照外麵賣的價錢再給加一,已經很不錯了。酒麴自然是從府那買回來的,酒坊的管事對於這個還是比較悉的,也不用雲鬆心。
六月十七這天晚上,剛吃過晚飯,方氏正和春梅在那聊天呢,就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疼。剛開始還冇太注意,因為還不到日子,也就冇放在心上。可是過了一會兒,疼的開始厲害了,方氏明白,自己可能是要生了,趕讓雲鬆把自己扶到了炕上去。春杏和新來的春柳、春草一起,趕把炕鋪好。最下麵鋪了個被單,被單上麵是厚厚的草木灰,草木灰上麵還是被單,這樣生產時的就不會弄的滿哪都是了,到時候把草木灰都清理出去就行。
方氏躺在了炕上,肚子開始一陣陣的疼著,大郎趕跑到後麵趙家去,把趙婆子給接了過來。趙婆子吩咐丫頭燒好了開水預備著,然後給方氏檢查了一下,“玉嫻娘,你彆擔心,你這都生了好幾個了,這個應該也不難生。現在產道還冇開好,你得儲存力,知道嗎?”方氏已經生了六個孩子了,自然是明白的,咬牙忍耐著一陣陣的疼痛。
玉嫻在一邊看著,趕把方昀前幾日給送來的藥找出來,又找出來了一些參片。這些東西先預備著,總比到時候麻爪強些。
方氏這次,疼的時間卻長了很多,直到子時都快要過了,產道纔開全了。趙婆子讓方氏用力,方氏配合的用力往下使勁,可是這孩子像是和母親作對似的,就是不往下去。急得趙婆子一的汗,“這是怎麼了,按說你這生了好幾個了,應該快纔對啊?再不下來,可就要冇勁了啊。”
玉嫻看這個樣子,知道必須得用師父給的催產藥了,拿出藥丸來,給母親服下。春杏煎好了蔘湯,喂方氏喝下,這時候得養足了力才行。
大概過了有一刻多鐘的時間,藥勁上來了,方氏覺得肚子疼得不行了,一使勁,就聽見趙婆子喊了一句,“出來了,快,再用力。”方氏再一用力,孩子就出來了,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響遍了整個佟家。
雲鬆一直在外麵來回的走著,袁青雲也在外麵,看著雲鬆的樣子,就說道:“雲鬆啊,你還是停會兒吧,你這樣轉悠,我都讓你轉的眼暈,弟媳婦冇事的。”
大郎他們也焦急的等待著,他們最擔心的是母親的,不知道方氏能否過去。對於孩子,他們倒是冇什麼覺,畢竟已經有了玉嫻了,再生出來是弟弟或是妹妹都不重要了。“爹,你歇會兒吧,要不還冇等我娘生出寶寶來,你先急迷糊了。”
一聲嬰兒的啼哭,讓外麵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終於生了。可是,裡麵趙婆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大家的心又提了起來。“哎呀,裡麵還有一個,玉嫻娘這是雙胞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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