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眾人都早早地起來,吃過早飯,雲鬆借了佟世旺家的牛爬犁。佟世旺聽說侄子打了一隻猛虎,也跟著來看了看。村子裡的人聽說了,也都來瞧熱鬨,正好幾個年輕力壯的,幫著把虎抬到了爬犁上,這傢夥,放到爬犁上,兩頭還都有點耷拉著呢。雲鬆趕著牛,大郎抱著玉嫻,一家三口往鎮上去了,留下村子裡的眾人議論紛紛。
拉著這麼個大傢夥,牛爬犁也不快,一個多時辰之後,才進了鎮。沿路上的人,都用驚奇欽佩的目看著佟家三口。爬犁一直到了濟世堂的門口,看熱鬨的人有的也都跟著來到了濟世堂,在門口聚了一些人。
方昀正在鋪子裡呢,就聽見外麵熱熱鬨鬨地,“順子,去看看。”還冇等說完,玉嫻和大郎就進來了。
“師父,給你送來了個東西,你出來看看唄,看你要不要?”玉嫻笑著跑到方昀麵前。
“啥東西啊?還神的呢。走吧,出去看看。”方昀牽著玉嫻的手,出了濟世堂的大門,然後就被門外的龐然大給震到了,“玉嫻,這就是你說的東西?”
“是啊,師父,咋樣?還不錯吧。您看看要不要啊?”玉嫻笑了。
“要,這哪能不要?這可是好東西呢。”方昀興地不得了,他來北方也有不年了,還冇見過誰能打到老虎呢。
“師父,虎骨你要,可是和皮這麼辦啊?”玉嫻歪著頭,看著方昀。
“順子,快去請嶽老闆和周老闆來,今天讓他們見識見識。”方昀忙喊,順子應聲出去了。
“姐夫,把這傢夥拉到後院去吧,一會兒咱們在後院把它了。”方昀上前幫著雲鬆趕牛,然後領著他們去了後院,剩下看熱鬨的人一陣唏噓。
不多時,嶽老闆和周老闆也都來了,大老遠的,周老闆就喊上了:“方老弟,聽說你這有隻虎,我們來見識見識。”說著,也都進了後院。兩人一看地上的那隻大傢夥,也都是吃了一驚,“好傢夥,這可是難得一見啊。”
方昀和兩人在那商量了一會兒,大家決定,方昀要骨頭,嶽老闆要,還有心什麼的,而周老闆當然是要那張虎皮。於是雲鬆手裡拿了把短刀,開始給老虎皮剔骨。大概用了一個時辰,纔算弄完,雲鬆抹了一下頭上的汗,然後站起來。
順子早就弄來了秤放在一邊,幾個人把虎找了個大筐,裝了兩大筐。筐底用繩子十字攔上,到了上麵再把繩子繫好。這時的秤都是桿秤,大大的鉤子勾住了繩結,幾個棒小夥子用一木棒穿進秤上的鐵環裡,然後把木棒兩頭扛在肩上,把筐抬起來。一個人負責在那挪秤砣,直到秤桿保持平穩。這樣稱了兩次,然後又找了個空筐稱了一下分量,這樣就能算出虎的重量。最後一算,這隻虎的是兩百六十斤。
嶽老闆想了一下,然後對雲鬆說:“佟老弟,咱們現在集市上的豬是十五文一斤,咱這是虎,老哥一輩子才見著一回虎,這樣,我給你五十文一斤,你看嗎?”
雲鬆一聽,高興的不得了,一斤就能頂三斤豬還多,已經不錯了,再貴哪還有人吃得起,就點頭,“全憑嶽老闆做主就是。”這些虎總共是十三兩銀子。
那邊周老闆也說話了:“佟老弟,這張虎皮,我給你一百八十兩嗎?你也知道,我這是做買賣,要是從我手裡賣出去,可能五六百兩也是它,但是我能給你的也就這些了。”以前雲鬆獵了一張狐貍皮才賣了六兩銀子,這一張虎皮一百八十兩也算很高了。
“姐夫,這價錢還算不錯了,剩下的虎骨,虎膽,虎鞭都留給我,這些我給你二百兩。”方昀在一邊說道。
雲鬆直接在那無語了,他哪裡能想到一隻虎竟然賣了將近四百兩的銀子啊,天啊,這可是很大一筆財富呢。
玉嫻在一旁看著,也有點目瞪口呆了,這錢掙得,咋說呢?要說容易吧,這是差點丟了命才換來的,冇聽說李家的二兒子都殘廢了嗎?要說不容易吧,這一頭午,就到手了將近四百兩銀子。玉嫻也不知道該這麼形容了,反正在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後,玉嫻的眼睛就直了。
“鬨了半天,就我買的便宜,東西還多啊。”嶽老闆在那說,“佟老弟,今天中午我請客,到我那咱們好好喝兩杯。”
冇等雲鬆答話,方昀先說了,“嶽大哥,我姐夫他們爺三個還得回去呢,這上帶這麼多的銀子,越早往家走越好,今天不能喝酒了。姐夫,我也不留你了,你們現在趕往回走。早晨來的時候,有太多人都在門外看到了那隻虎,誰也不能保證裡麵就冇有壞人。趁著天好,趕往回走吧。”
雲鬆點頭,“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嶽老闆,周老闆,今天就不能和二位好好喝酒了,改日再來鎮上時,定然去拜會二位。”說著,雲鬆就讓大郎和玉嫻坐上爬犁,自己趕著牛,急忙往家走了。
回家的路是一路下坡,雲鬆心裡也有些害怕,所以牛趕得很快,出了鎮子大概有大半個時辰的時候,就聽到後麵有聲音,玉嫻回頭一看,竟然是三個人,騎著馬正在往這邊來。“爹爹,快點,好像有人跟上來了。咱們還有多久能到家啊?”
大郎也看到了,“妹妹彆急,還有不到一刻鐘就到家了,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是跟著咱們的。爹,你的弓弩帶了嗎?”大郎上是這麼說,可是手中的短劍卻是握的的。
雲鬆使勁趕著牛往前走,可是牛拉著爬犁,本來就走不快,哪能和馬相比。冇出幾分鐘的時間,那三匹馬已經攆上了牛爬犁,三個人拉住了馬,攔在牛爬犁前麵。
“這位大哥,你就是早上拉著猛虎進鎮的吧,嗬嗬,咱們弟兄最近手頭有點,想跟大哥借幾兩銀子花花,怎麼樣?大哥,把銀子拿出來吧?”其中一人,對著佟雲鬆說道。
“兄弟,你看錯了吧,我們可冇有拉什麼老虎啊?”雲鬆自然是不承認的。
“笑話,咱們弟兄自從聽說了有人進鎮賣虎,就一直打聽著,原想著你們來鎮上一趟,怎麼還不得買點東西啥的。冇想到你們連飯都冇吃,直接就往回走,這才讓你們鑽了空子,一直跑到了這。這會兒你還在那給我裝,趕把錢拿出來,咱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要不然,哼,讓你們三人死在當場。”剛剛說話的人應該是三人的頭,他直接亮出手裡的刀威脅道。
雲鬆這時知道說啥也不頂用了,手在背後比了一下,剛纔他已經把弓弩給了大郎,他這是讓大郎見機行事。然後雲鬆就下了爬犁,站到三人馬前。“眾位好漢,不知道是那個山頭的?”
“爺幾個是柳林寨的,怎麼了?”那人毫不在乎的報出了自己的門戶。
“柳林寨?離鎮上還有八十多裡地呢,諸位倒是好雅興,跑到鎮上散心來了。”雲鬆知道今日勢必躲不了,也就不在乎了,三個人,他還能抵擋一陣,隻要兒能趁跑掉就行。
“哈哈哈,這不是快要過年了嗎?我們兄弟就是想著弄點年貨錢,行了,廢話說,要不就出銀子,要不就死。”三人從馬上下來,各自拎著一把刀。
“銀子,冇門。”雲鬆哼了一聲。
“老二老三,你倆去抓那兩個孩子,這個給我來。”那老大吩咐。其餘兩人就要繞過雲鬆,去抓大郎和玉嫻。雲鬆往前一步,攔住二人,這兩人一看,掄刀上來就劈,雲鬆閃躲過其中一人的刀,然後舉起手裡的短劍,架住了另一人的刀。他手裡這把劍正是昨日殺虎的那把,劍一出鞘,寒凜然,那個老大一看這把劍,眼睛都直了,“老二老三,他手裡的是把寶劍,殺了他,今天咱們不要銀子,還要這把劍。”說著,老大也掄刀上前。
四個人打在了一起,雲鬆一人,頂著對方三人,全仗著寶劍之利,才堪堪抵擋。好在寶劍神鋒,銳利難當,那三個人的刀竟然都被斬斷了,這樣四個人打了個難分難捨。那老二一看這形,就悄悄的撤出來,奔著大郎他們過去,雲鬆倒是看見了,可是被另外兩人纏住,不了。
大郎一直都看著父親那邊,一見有人奔著自己過來,就地把弓弩上好弩箭,那人上前,正要手抓大郎的時候,大郎突然把弓弩拿到前,扣機簧,三支弩箭一起飛了出去。
隻聽到“啊”的一聲慘,三支弩箭全都到了那人的上,其中一隻中眼睛,另一隻正中口,還有一隻在左腹部,那人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兩個人聽見慘,往這邊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老二。”二人齊喊。雲鬆趁著這個時機,一劍刺進了老三的左肩,寶劍鋒利,直接就捅出個窟窿,雲鬆往外一拔劍,呼的一下就出來了。而這時老大的那把斷刀也砍到了雲鬆的後背,一個大口子,雲鬆疼的大喊了一聲,往旁邊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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