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聞得他上有一子的腥味道,心裡微微一沉。
惠鼎侯行自若,應該無傷,那麼,是誰的腥味?
那醜人,莫非已經慘遭不測?
念及此,他心思頓急,道“本王今日調京兆府兵馬前來調查王妃失蹤一案,還請侯爺配合。”
惠鼎侯慢慢地收回銳利的眸,哼了一聲,“王爺好大的威,既然是來查案的,本侯斷沒有不配合的道理,但是,若在侯府搜不出來,本侯就得在皇上麵前,參你一本。”
言詞之間,盡是威脅,這威脅,又哪裡止參一本這麼簡單?
宇文皓連下兩道命令,“參軍,湯,你們帶人府搜查,記住,要看清楚是否有暗室,地道,搜得清清楚楚,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徐一,你帶人搜著前後門,調查結束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府。”
“是!”
軍士行迅速,已經分開幾路搜了進去。
惠鼎侯和宇文皓依舊站在原地對峙,但是,宇文皓心裡已經覺得不妥,沒來的時候那種篤定。
他帶著京兆府的府兵而來,惠鼎侯最終是會配合的,但是,絕不會配合得這麼徹底,莫非,元卿淩已經被理了?
惠鼎侯見他出忐忑之,冷冷一笑,麵容猙獰,眸森,“王爺,若搜不出來,你隻管等著。”
宇文皓不語,眸也十分沉。
從惠鼎侯的眼中,他嗅出了謀的氣息。
要麼,是徐一上當了,他沒有擄走元卿淩。
要麼,是他擄走了元卿淩,但是沒有帶回侯府。
不管是哪一樣,今天他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
用事,沒有調查清楚。
可沒有時間可以調查,假如醜人真的落在他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他隻能賭這一把,就當是還了元卿淩的救命之恩,雖然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知曉本侯為什麼一直針對你嗎?”惠鼎侯極盡譏諷之能事,揚冷笑,掩蓋眸子裡的殘毒冷狠。
宇文皓略顯浮躁,“本王一直想知道,請侯爺不吝賜教。”
惠鼎侯豎起尾指,嘲諷地道“因為本侯看不起你,你除了武功好一些,心思籌謀都不行,固執冷傲,不聽軍令,不尊帥長,偏生皇上有心讓你建功立業,你便藉此一路扶搖而上,若非你有一個皇帝老子,今日豈配站在這裡與本侯說話?”
宇文皓笑了,“怪你命不好,沒有攤上一位皇帝老子。”
惠鼎侯張狂一笑,道“是嗎?興許有皇帝老子也不見得管用,今日你一樣栽在本侯的手裡,本侯要打得你徹底沒有翻之力。”
他神無比倨傲自得,眼底卻有著更瘋狂的執恨,盯著宇文皓,幾乎要把宇文皓徹底焚燒。
宇文皓神平靜,但是心卻焦慮萬分。
怕在侯府找不到元卿淩,也怕找到,因為如果找到,隻怕……
他竟有一種不敢想的恐懼。
府兵逐一回來稟報“王爺,正廳搜過,沒發現。”
“王爺,後院搜過,沒發現。”
“王爺,府中各勘察過,發現暗房,但是沒發現王妃。”
宇文皓的心慢慢地沉下去,他抬頭看了惠鼎侯一眼,惠鼎侯冷傲得意地笑著。
湯快步走來,稟報道“王爺,在後院耳房那邊發現一所廂房,裡頭滿是刑。”
他一揚手,便見幾名府兵抬著那些刑走過來,放在宇文皓的麵前。
宇文皓看到那些刑上很多都布滿了跡。
惠鼎侯冷冷地道“怎麼?本侯的刑房也要搜嗎?”
“不知道侯爺要刑房何用?”宇文皓慢慢地問道。
“懲不安分的下人,王爺大可以參本侯一本,便說本侯私設刑房,對下人殘暴。”惠鼎侯哼道。
湯顯得很著急,今日基本能查的地方都查過了,真沒發現王妃的蹤跡。
徐一這小子到底看沒看清楚啊?若是鬧了烏龍,可就是大禍事了。
參軍也回來了,道“王爺,除了一所關著惡犬的院子,全府搜遍。”
“惡犬?”宇文皓眸一閃。
惠鼎侯懶洋洋地道“誰都知道本侯養了二十餘條惡犬看家護院,王爺若認為本侯會把王妃藏在裡頭,盡管進去搜一下,隻是,惡犬無,若出了什麼事,別怪本侯沒事先提醒。”
“王爺,隻剩下這院子沒搜了。”湯道“不如,讓屬下帶人進去看看。”
宇文皓沉了一下,道“本王親自去。”
湯的武功還行,但是輕功沒他好,若是惡犬得令追逐撕咬,他逃不出去。
湯一急,“王爺,危險。”
“不妨,”宇文皓淡淡地看了惠鼎侯一眼,“本王若在侯府出事,侯爺也會過意不去。”
擔待不起,他始終是親王。
惠鼎侯隻是冷冷地笑著,從樹梢裡穿下來投在他的臉上,斑駁沉。
“本侯有言在先,王爺若因此廢了一條胳膊,或者廢了一條,可就怪不得本侯了。”
“無妨!”宇文皓沉狠地看著他,“這條命沒丟就好,但凡還剩一口氣,都必定會記得侯爺恩典。”
“王爺,屬下陪你進去。”湯道。
“屬下也陪王爺進去。”參軍也上前道。
宇文皓手,“你們跟著去,但是不必進院子裡頭。”
他看著惠鼎侯,“煩請帶路。”
“樂意!”惠鼎侯竟躬說。
惠鼎侯的心腹見此,出了殘毒的笑意。
這些惡犬,遲早得殺,若今日傷了楚王,殺了惡犬再向皇上請罪,皇上也不能跟畜生置氣,而侯府的代也夠了。
而那些惡犬因著追逐撕咬主子,圈回來之後便是一頓毒打,打得狂正起,若見了敵人,隻需要一個手勢,便可惡犬群起攻之。
一行人往惡犬的院子而去。
遠遠地,便聽到了瘋狂的狗吠聲,聲浪襲人,一聲高過一聲,震耳聾。
大門是關閉著的,但是,那瘋狂的狗吠聲彷彿要從裡頭破而出一般。
宇文皓著頭皮,他曾從狗裡救回自己的命,對狗從此便有了恐懼的心理,今日若不是沒辦法,他絕不會進去。
元卿淩,你最好還活著。
本王要親手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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