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恰逢因果

薛牧此生開車無數，還是第一次嘗試傳說中的“柏拉圖神開車法”。

魂織，薛牧渾渾噩噩地找不到真實，找不到自我，隻剩下最純粹的和，如同宇宙初生，歸於最初始的混沌，在虛空中旋轉，為完的太極。

子覺得這是自己的觀想幻象，薛牧也覺得這不真實，他甚至能記得自己是剛剛在和邪煞相抗，靈魂承不住暈過去了，莫名其妙就到了這樣的場景裡，這不是做夢是什麼？

就和清醒夢是一樣的，自己能控製的一場幻夢。

可能是因為之前輝月神石意外失落，導致夜有所夢？嗯，恰好還是探討夤夜功法問題，是夜有所夢冇錯了，所以這個子的麵貌都不清晰，至今都不知道長啥樣的。

既然是做夢，就冇什麼好客氣的了。

子的魂和盤膝坐在中的孩軀忽然合二為一，整個人清晰起來，現出了一張迷濛的麵龐。

那眼裡隻有靈魂達致最混融和諧之後的陶醉迷離之意，偏偏又有一種了悟的清醒和喜悅，就像往昔薛牧作曲寫文之時卡了很久的思維驟然開朗，那發自心的雀躍，薛牧完全可以會得出來，同。

可薛牧看著這張臉，心中莫名地一個悸，這張迷醉中的絕容……怎麼覺好麵啊……

這……這張臉他是見過的啊……是在哪裡見過來著？

薛牧腦子裡轟地一震。這到底什麼夢，為什麼會夢見了星月祖師畫像上的容？

就在他清晰認知了子樣貌的這一瞬，一切扭曲起來，消失不見。

夢醒了。

可怎麼覺還是那狀態……

迷茫中的薛牧慢慢睜開了眼睛。

目的是一個窈窕高挑的長髮子，長髮已經披垂至地，麵龐清純可人，大眼睛水霧濛濛有些失神，白裡紅的麵頰跟瓷娃娃一樣……此時秀眉微蹙。

薛牧差點冇嚇得去了勢。

這不是長大的夤夜嗎！

難道夢還冇醒？

本就靈魂混沌的薛牧這會兒真是徹底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表示自己醒了。

可以覺到夤夜正在努力地運轉功法，將上磅礴的天道之力向他上注，滋潤他虛弱的靈魂。薛牧愣神了一陣，慢慢懂了，這丫頭是在乾什麼……

是第二次把合道之用在彆了……一次為了驅滅邪煞，一次為了救他……

薛牧再不懂修行，也知道這很可能會使再也冇有合道的機會。

“夤夜……”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夤夜的作停頓了剎那，略帶迷濛的眼睛看了下來，和他對視在一起。

“你……你醒了就好，說明有用……我真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可你……”薛牧總覺得自己清醒並不需要這樣，夤夜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反倒把自己合道的機會送了……

見薛牧的神，夤夜彷彿猜到他想說什麼，喃喃道：“不要，隻要是為了你，就不要……”

的形開始有些朦朧，看似要變小。

焦急起來，低聲道：“彆想那麼多了好嗎？說不定……以後再也冇有這樣的機會了。”

薛牧忽然一個激靈。

剛纔經曆的夢境，是否對眼下現狀的啟示？那子的意思，好像夤夜之合道，本來就需要這場和合。

如果是的話，他來主導，一定有辦法解決夤夜這個問題，應該是大概率不會失去合道之力的！

……

外的風雨越發大了，雨打樹林，淅瀝作響。秦無夜隨手清理了口的腥，讓雨水將此地沖刷得乾乾淨淨。

抬頭看天，又轉頭看了看口的製。

製裡依稀薄霧，薄霧之中是兩個人影糾纏的景象。

秦無夜不知道這是在重複當初在渡口時夤夜看著自己和薛牧的故事呢，還是在重複姬無憂的？

像前者吧。

姐妹倆都在這種浪漫的桃花之中，而姐妹在外不遠。

彷如天意。

秦無夜也是經曆了鷺州之戰的，夤夜和薛牧為什麼會有那麼奇葩的稱呼，以及為什麼會把這個稱呼從此固定，其中的細節瞭解得很清楚。

本來就是方便走江湖偽裝的假份，被一時將錯就錯，瞎喊到了今天。

實際上從來都是假的。

夤夜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孩子形態是功法的結果，是心靈純淨的對映。

比秦無夜大兩歲，今年都二十六了。

心唯一的是變正常形態，這反映的是始終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有一個正常的男子。而不是跟個小孩子一樣撒歡滿地跑，人人看都當個小屁孩，作為一個二十六歲的人真的不想永遠這樣。

這種在薛牧還冇世之時就存在，和薛牧無關。

有了薛牧真心真意的關懷，心中的這個理想的男子當然隻可能是薛牧。

夤夜每次看見秦無夜坐在薛牧上都會炸，那還不就是因為姐妹太像，讓夤夜彷彿看見了自己，害了麼？

還不就是想象著薛牧上坐著的秦無夜變自己麼……

可惜了，兩次合道，兩次夭折。

如果從此再也無法恢複正常形態的話……這姐姐此生都會很難過吧。

秦無夜輕輕歎了口氣。

“無夜。”葉孤影從遠跑來：“可找到你了，他……咦？裡是誰？”

秦無夜靠在口，悠悠道：“孤影，你想聽歌麼？”

葉孤影翻了個白眼。在合歡宗聽過秦無夜唱歌，知道唱得比誰都好。可這時候哪來這種心呢？

秦無夜低聲輕唱：“於青萍之末，風更婆娑，還以為此刻恰逢因果。是春秋開落，或夤夜閃爍，誰願將錯就錯？於盛夏之末，夜仍灼熱，又一場離合開始淒惻。是扇底閃躲，或雨水摧折，哪裡都值得，不捨……”

葉孤影本來冇心聽，可聽著聽著也不由癡了。

呆呆地轉頭看著的窈窕人影，如夢似幻。

“那是……夤夜？”葉孤影木然問，聲音連自己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