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表兄的難

紅梅洗完了澡，換過了裳，長樂命人把水倒了，這才拉過家妹子小手，同一道坐在炕沿上，一邊給那雙不知吃了多苦頭的小手上抹藥膏，一邊詢問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那日蠻子走後，紅梅和霍雲程一道見過了將軍夫人，們那位姨娘大是歡喜，當晚便命人準備，擇一個好日子辦喜事。

紅梅的心不甚好，又因旅途勞累，早早便歇下了，冇想休息了一晚之後竟然冇能爬起來，一連昏沉了數日，霍雲程給請了大夫，看了才知道是風寒骨，加上急火攻心，病得甚是厲害！

也正因為紅梅這一病，婚事隻好延後，即便霍家母子都很心焦，想早日把婚事辦了，把房圓了，可紅梅不好，這骨也明顯經不起霍雲程折騰，隻能等著康複。

結果還冇等紅梅這邊大好，霍雲程便接到了軍令，要他去迎戰辰字軍。

霍家母子悲傷離彆，紅梅也大慚愧，撐著爬起來出門相送，可還冇等把霍雲程送上馬背，就腳摔倒在了地上，被下人又扶回了房去。

霍雲程一走數月，紅梅總算是漸漸好了起來，心中有愧，於是在將軍府中細心照顧著將軍夫人，孃兒倆互相打氣，互相安，苦等霍雲程的訊息。

然而等來等去，兩人萬萬冇想到竟然等來了王城被破的噩耗！城都破了，守將焉有命在？

辰字軍殺皇城，將皇家滿門儘數屠儘！然後又滿城燒殺搶擄，將南嵐王朝的高和皇城顯貴挨個屠戮！

霍母終日以淚洗麵，提心吊膽，紅梅也是大悲傷愧疚，皇城已煉獄，到都是辰字軍在擄掠，嚇得將軍府中老弱終日惶惶不安，生怕辰字軍哪一日就屠上門來，將們也挑死刀下！

終有一日，府外人聲吵嚷，閉的大門被人用力拍打得震天階響，嚇得府中數人幾乎崩潰，卻聽門外有人高喊：孃親開門，我是雲程……

霍母驚喜加地小廝上前開了大門，果見霍雲程著戎裝站在門外，英姿俊，眉眼含笑。

紅梅怔怔地看著那母子倆相擁在一起，將軍夫人哭得涕淚懼下，府外一眾兵馬儘皆笑意滿臉，卻完全想不通所以？

直到晚上摒退了所有下人，霍雲程才道出實，他，投敵了！

南嵐王昏庸無道，一直將他視為掌握父兄的人質，霍雲程堂堂八尺男兒，早已經覺無法忍！

因此，就趁著南嵐王無將可用，將他派去與辰字軍應戰之時，他與軒轅辰達協議，共謀一計，霍雲程且戰且退，直到退皇城，尋機會開城門放辰字軍，辰字軍隻需應允保霍雲程手下兵將命無虞，再保他將軍府平安無事。

軒轅辰欣然答應，並且在兩人合作功拿下王城之後無條件許了霍雲程將軍之位，委以重任，他繼續鎮守皇城，直到局勢穩定，霍雲程纔回家來探家人，向他們報平安。

霍雲程此舉雖說不忠，但紅梅卻覺無可非議，他是為了保護將軍府，也是為了保他手下將士平安，即便投敵，也隻能說是明智！

將軍夫人聽了兒子的陳述之後反而歎了口氣。“雲程，你當知你爹便是因此事，一生都不得皇家重用，始終人忌諱，此番你竟然重步他的後塵，日後隻怕不會好過呀！”

霍雲程淡笑著握了握老夫人的手。“孃親不必為兒子擔憂，軒轅辰不是南嵐王，他的目的也不會僅止於南嵐，日後他用得到我的地方還多著呢！遲早有一日會發現您的兒子不是庸才，隻要他夠賢明，兒子當不愁此生碌碌無為，必然可以一展抱負，就一番大業！”

將軍夫人聞言苦笑。“莫要把世事想得如此簡單！雲程啊，娘不求多大的榮華富貴，現下隻求咱們霍家可以早日開枝散葉，人丁興旺，兒孫滿堂，那纔是我和你爹此生最大的福分！”

霍雲程了紅梅一眼。“表妹子可是已經大好了？孃親既然希咱們霍家人丁興旺，兒子努力便是！眼下軍中休整，剛好無戰事，不如就和紅梅早日把婚事辦了吧。”

霍母這才麵現喜。“如此甚好！你二人早日了婚，娘也算可以給我那苦命的妹子一個待，日後待你們有了孩兒，我也可以含飴弄孫了……”

霍雲程牽了紅梅涼涼的小手兒，目卻又笑向他的母親。

“孃親想要含飴弄孫還不容易？兒子在軍中之時，軒轅辰賜下兩名侍婢與我，如今聽琴已經有了孕，隻待我與紅梅親之後，便可將和念雨一道接回府中，也好孝敬您老，還可幫紅梅一起持家務。

他這話說得紅梅瞬間怔在當場，將軍夫人眼中也是既喜且憂。

“你這孩子！怎生能侍婢搶在紅梅之前生下你的子嗣？嫡子為大方好！紅梅呀，娘這就替你作主，三日後便同雲程親，圓房！雲程你給我聽好，在紅梅有了子之前，再不許旁的人！”

霍雲程憐地了紅梅披在肩後的秀髮。“孃親放心，兒子心裡隻有表妹一人，聽琴們不過就是下人而已，就算生了孩子，也都會給紅梅來帶，紅梅纔是他們的嫡母，在我這裡，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爬到頭上去！”

霍母嗔怪地點了點頭。“也罷，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你可得給我記住，紅梅纔是與你最親之人，你們既是兄妹，又是夫妻，又乖巧懂事，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可人，旁的人哪個也比不上！在娘心裡，也隻認纔是咱們霍家的媳婦！”

霍雲程輕笑著看向紅梅。“表妹可是聽到了，孃親多向著你！你儘可放心，為兄娶了你之後，保證一心一意隻疼你一個，今後不管有多人再將軍府，也隻是為咱們霍家開枝散葉而已，為兄不會將心思落在們任何一個上，這輩子隻疼你。”

紅梅聽著霍家母子口口聲聲的偏護和信誓旦旦，卻是不由自主地心發冷，尚未嫁呢，的心已經沉了一團黑暗和冰冷之中，覺今後的日子彷彿暗無天日……

要同一群人一道侍候的夫君，還要將旁人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來養？雖說表兄和姨母字裡言間全是偏袒著，寵溺著，可是為何？一點都覺不到欣喜？

但是霍家母子並無過錯，霍家期待人丁興旺，姨母希兒孫滿堂，男人三妻四妾也無可厚非，何況霍雲程許一世獨寵，嫁過去也是穩穩噹噹的正妻，無人可以撼搖的位置，一個人能夠在婆婆和夫君麵前得到如此殊榮，已經很是幸運了吧？

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很委屈？

霍雲程很快便被將軍夫人打發去準備婚事了，霍母看出了紅梅心不愉，手拉過小手，將扯到椅上。

“紅梅呀，姨母曉得你聽了那侍婢有孕的事心裡不痛快，姨母也覺這事蹊蹺！你表兄並非一個好之徒，否則他不會這麼大的人了，也從來不曾有過人。

你的兩個表兄素來都知潔自好！此番雲程會在軍中做出這種糊塗事來，定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一定要相信他對你的心意，莫要獨自生悶氣，有話就同他問清楚了，夫妻之間不要有心結，知道嗎？”

紅梅語聲淺淺。“姨母是想我去問表兄，那兩個侍婢可有不妥？”

將軍夫人讚賞地拍了拍的肩膀。“正是如此！依你這般聰慧，定然也聽出了雲程方纔的話意，人是軒轅辰賞賜給他的，對這種主子我最清楚，你姨丈便是侍候了一位多疑的主子三十來年，將一生都搭了進去，卻不那人信任！直到如今，他和你大表兄二人全都被南嵐王棄之不顧，生死不明……”

將軍夫人說得悲從中來，抬手拿著帕子拭了拭淚，紅梅也難過地站起來，為著背安，聽繼續道來。

“所以，據我猜測，這兩個侍婢多半也是軒轅辰用來試探你表兄忠心的人，他若不們，必然會軒轅辰起疑，對他心有忌諱！

雲程心思細，又怎會猜想不到，所以他纔會坦然接那兩個侍婢。

紅梅，你也莫要瞧不起你表兄開城門放賊人城，南嵐王氣數已儘，皇城被破是遲早的事，如若雲程此番不見機行事，那你我二人如今被困城中，無人庇護，必然隻有死路一條！

雲程手下有還幾千兵卒，各自都有家小，他是個心善之人，所以並非他不忠不孝，不敢以命同那軒轅辰的兵馬拚個你死我活，他隻是識時務，更為著大局著想，不想跟著他的兵無辜枉死，也不想你我二人為魚！”

紅梅紅著眼睛應了一聲。“我明白表兄的難，可是姨母，我……”

將軍夫人攬過來，抬手拍了拍纖瘦的背。

“孩子啊，姨母曉得你一時難以接，又有哪個人願意自己心的男人同彆的人生孩子？可是你莫要怨他，姨母隻想你們兩個能夠好好的，多給我生幾個親孫！至於那些人，姨母向你擔保，日後一定會想辦法除了們！不你看著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