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亮出天策令。
    他幽冷的聲音,轟響這個大禮堂。
    「諸位教習,雖有銜,卻無……嚴格說起來,都稱不上真正的員,我家先生,如何革不得你們?」
    「至於諸位新科進士……我家先生,掌軍國機務、出納命……別說革你們功名,便是割你們腦袋都行!」
    「爾等,可還有話說?!」
    許聃、許漢文、金陵學府一眾教習、滿堂賓客,麵如死灰,如喪考妣。
    他們又怎麼想得到,眼前這個青年、居然會是那個男人?
    會是北境帥、帝國聖者?!
    尤其是許漢文——他已經嚴重懷疑人生!
    「怎……怎麼可能?我……我不相信啊!!!」
    沈素言不過是小地方出的寒門子。
    的侄兒,本該也是個任由他欺淩的寒門子弟。
    又怎可能搖一變,就了權傾天下的天策帥、樞院左都史?
    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
    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鮮明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最荒誕的荒誕,照進了最現實的現實。
    劉彥昌、張文斌等先前有恃無恐的新科進士們,更是嚇得魂不附。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啪的一聲,就跪在李策麵前。
    「帥,饒命啊!」
    「大都督,我們錯了,我們真錯了……當初都是許漢文威脅我們,我們才幫他造謠的!跟我們無關啊。」
    他們哀嚎。
    他們求饒。
    他們涕淚橫流。
    在絕對權柄的降維打擊之下,他們毫不猶豫,就把許漢文賣掉。
    讀書人的節,就是這麼真實。
    「聖者大人……您……您便是權柄赫赫,威天下……也不能就這麼一言定我許家生死!」
    許聃倒是氣。
    或者說他覺得自己有足夠底氣,抗衡李策的赫赫權柄。
    畢竟他許家乃是文聖後裔。
    他是帝國文壇領袖。
    南境三十萬讀書人,以他許家,馬首是瞻。
    便是李策這個帝國聖者,也不能無視他們讀書人掌握在手中的意識形態!
    許聃直視李策,冷冷道:「大都督說了些穿鑿附會的事兒,就要毀我許家……就不怕天下讀書人的口誅筆伐、就不怕臭萬年?」
    其他南境文壇的大家們,金陵學府的教習們,震驚惶恐後,也跟著氣。
    「許公說得對。大都督如此置我等,我等不服!」
    「我等要公車上書,請聖天子定奪!」
    李策聽到這裡,又抑製不住發笑。
    他幽冷目環視一週:「你們不服?」
    「要公車上書,請聖天子定奪?」
    「威脅本帥?」
    「本帥一生行事,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又何須在乎你們讀書人所謂的口誅筆伐?」
    「你們這些讀書人呀——」
    他搖了搖頭。
    便朝新科狀元許漢文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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