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主即便是強行突破了封反噬,到底還是傷了本源!可能活不過而立之年了對麼?”風傾手下的力緩緩傾瀉著,冉子晚肩膀上的傷口漸漸愈合,完好如初。
“呵呵……”云起笑得清淡,他沒有否認。因為他早就知道這是風傾一早的算計。先前風傾一直不出面便是等著他自愿開啟流云封,從而遭到反噬……最后流云封反噬,要麼他被反噬都永不蘇醒。要麼他打破封反噬,最后折壽損命。
“看來是被本王說中了!”風傾還是一派的溫潤如玉,毫不覺得意外。
之于這些算計,云起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甘愿為了冉子晚被風傾算計。云起瞥過冉子晚凝白的香肩,那個地方他曾一寸一寸的細細啃一咬,也曾在他的弄下不住一栗。云起凝住眸,低低開口道:“既然……想帶走,便許一世安樂!”
若不能伴一世歡,又何必拖累半生輾轉?
一直以來,云起都想投注自己的全部去那個人!可偏偏到了這一刻,他才有些啞然……哪怕孤注一擲,他也是無力再給了!流云封反噬,他卻是活不過而立之年。他到底是不能再陪著一直走下去了……
風傾定定地了一眼啞然失笑的云起,并未接話,轉便要離去。
只是在風轉的一瞬,耳邊響起一清涼的掌風。轉手一接,一塊錦帛落手中,隨之而來的是一寒涼的煞氣,順著筋脈游走風傾的。
云起隨手扔過一份泛黃的錦帛,隨之有些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清寒骨的冷意,開口道:“還有……拿回你的八千里封地!”
風傾面上雖然一片云淡風輕,可手掌因為剛剛接手錦帛時所承接的云起寒涼的掌風久久不曾化去。從云起面上的神看來,他使出的掌力似乎還不到一功力,可卻已經是強大到這般地步了麼?
“呵呵……云主還真是慷慨,到手的八千里疆域,都舍得還給我北域麼?”風傾腳步一頓,攥住雙拳,制手心翻出的冰花,按下心中翻起的驚駭之。錦帛上是他親手下的玉璽朱印。那是當時他為了得到求助云山老族主出手,而拱手給云山的八千里封地。他利用了云山老族主云朽盼著云起繼承云山的迫切心思,促使云山宗門下的藥王宗對云起出手,使得他自愿開啟流云封!
云山主云起的強大,天下皆知。天下間,或許只有北域四殿下風傾可與之匹敵!只是所謂匹敵,便是不分上下,若是對陣,最后的結果定然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可那樣的風險太過,而結果并不是風傾愿意看到的。風傾志在天下,自然是不能折損自己的。即便他知道這樣的計策,迫使云起自愿開啟流云封,最終會讓冉子晚失去子之。但是他還是做了,可以說……是他親手將他自己心的子送上了云起的床榻!
在風傾承襲北域王爵的路上,他的確利用了許多人,包括冉子晚!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流云封反噬之后,云起竟然還能夠蘇醒過來!而云起的蘇醒,卻是風傾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風傾早就查閱過無數典籍,典籍記載當中他知道云起一旦開啟流云封,輕則記憶全部失去,修為盡數失去。重則為一個活死人……永不蘇醒!
可他算計的結果,卻還敵不過云起輕飄飄的一記掌風。云起不止醒了過來,還變得比從前更加強大。若不是因為壽不與他,他定然不會將冉子晚拱手讓他風傾帶回北域,去做他的北王妃!
而眼下,面對云起。風傾心底掀起駭浪驚濤,他不知道之于王權,云起將會帶給他怎樣的掣肘?
單論云起自的強大不說,就是云起后的云山。只要他想,隨手得了這個天下卻也不是難事……也就是說,盡管云起因為流云封反噬活不過而立之年。可今年他才剛滿二十歲……到而立之年,還有十年。
十年,該生出多變數?十年,又該有多糾葛?
“不是件……不容毫詆毀,更不能以之換!”云起揮手讓后的云叟上前,將自己上的狐皮大氅下給了他,示意云叟將大氅給冉子晚披上。之后目便目不轉睛的看著昏睡不醒的冉子晚,今日一別……不知后會是何日?又或者他日再見,已經是北域的王妃了!
“云山主既然如此看重,卻真的甘心愿讓跟本王回到北域麼?”風傾掃了一眼云叟手中的大氅,那樣潔白的狐皮映照的冉子晚眉眼更加明。看著冉子晚凍得有些紫的,他甚至有些愧——冉子晚傷他抱了許久,卻只想到給力愈合傷口,卻不曾想到解下自己的披風為遮風寒。
自己真的心甘愿麼?云起靜默無言!從始至終,他求的不過是守護一世安樂。而如今,他只有十年景可活!這一生,這一世……對,不愿拖累!
“其實……人生十年,還是可以做許多事的!”風傾的話語間帶著微微嘆息,他不敢肯定至于這個天下,他到底是冉子晚多一些,還是整個天下多一些!他可以拱手想讓北域八千里封地,也可以放棄還未到手的江山。可當真的登臨絕頂,萬里山河在手之時……風傾真的不知道,衡量之下的答案!
“十年……是可以做許多事!比如……毀了北王你辛苦攢下的江山!”云起像是看穿了北域之王風傾的想法一般,聲音清冷,威脅:“若是北王不惜,本主定然在有生之年讓你整個北域……陪葬!”
“呵呵……”風傾笑得寡淡,若是旁人如此說,毫無疑問他自然一個字也不會相信。可偏偏說這句話的人是云山主云起,那個一言半語便使得整個天下都要跟著地山搖的云山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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