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急，辦法我早就想到了，再過幾日，等咱們的條把這屋子放滿了再說。”

夏曦這樣說，村長雖然心裡著急，但也不好再催促了，接著去收紅薯。

又過了幾日，條陸陸續續的乾了，堆放滿了屋子。

這一日，夏曦冇回山莊，等晚上柱子和蘭兒回來，去找兩人，“明日你們跟著我去出攤。”

“還是賣水煮魚嗎？”

蘭兒驚喜的問。

“這次咱們不“賣”，白送！”

夏曦這話落，柱子和蘭兒麵麵相覷，不知道夏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第二日，車伕趕著馬車，柱子坐在另一邊，夏曦和蘭兒還有琪兒和虎子坐在馬車，後麵跟著一輛牛車，牛車上拉了滿滿的一車條。

來到縣裡集市邊，柱子和蘭兒下了馬車，去張爺家拉盛放東西的拉車，夏曦則是領著牛車來到自己賣水煮魚的地方。

這個地方一直空著，冇人敢用，就算有新來的賣東西的占了，也有人告訴他這個地方是夏娘子的，攤位費也早了，來賣東西的人便趕快挪走了。

夏曦一來，左右常擺攤的人都紛紛給打招呼，“夏娘子，你來了？”

“夏娘子，你這些時日不來，我可是饞壞了，今天你這第一碗水煮魚，一定要賣給我。”

“是啊，自從吃了你那水煮魚以後，咱們再吃什麼東西都覺得冇滋冇味，今天我不吃，我還要給家裡人帶回一份去，我那兒子已經吵了好幾天了，非要吃您這水煮魚。”

……

夏曦揚高了聲音，“各位，今天要讓你們失了，我今日不賣水煮魚！”

“不賣水煮魚？那您這是……？”

人們紛紛發問，眼落在後牛車的條上。

“我呢，新琢磨出一種吃食，今日拉過來給大家免費吃，吃完了呢，給個意見。”

“還有這好事？”

人們頓時沸騰了，自己的生意也無心做了，時刻注意著這邊的靜。

張大娘好些時日冇見到夏曦，聽到後院有靜，高興的出來看，見是柱子和蘭兒兩人，笑容頓了一下，“夏曦呢？”

“去集市上了，讓我們過來拉車。大娘，嫂子今日在集市上做白菜燉條，讓人們免費吃，您若是在家閒著冇事，可以跟著我們過去嚐嚐。”

“那好。”

笑容又回到張大娘上，“你們稍等我一下，我回屋換件服。”

“不著急，東西放置了這麼久了，臟的不行，我們正好，你慢點換。“

……

集市上，夏曦在地上鋪了一塊布，讓趕牛車的人幫著把條卸下來，給他車錢。

趕牛車的人媳婦就在作坊裡上工，說什麼也不肯要，“夏娘子，我要收了你這車錢，回去後我那婆娘非得跟我大鬨一場不可，你就彆難為我了。”

“那行。”

夏曦把銅板收起來，“那就多謝了。”

趕車的人趕擺手，趕著牛車出了集市。

“琪兒，虎子，你們看著，不許到跑，我去買點回來。”

琪兒和虎子乖巧的點頭。

夏曦去買了很大一塊，又順路買了白菜和柴，讓人送過來，等回來以後，柱子和蘭兒也過來了，已經把桌椅板凳擺放停當，大鍋也支好了。

張大娘穿戴一新，提著一盒點心來的。

此刻坐在一張桌子邊，看著琪兒和虎子吃點心，臉上的笑意遮掩不住，完全是看自家孫子的表。

“大娘。”

夏曦笑著喊。

張大娘滿臉笑意的看過來，笑嗬嗬的道，“聽說你今日要免費做菜給人吃，我來湊個熱鬨。”

“好啊，多謝大娘捧場。”

張大娘笑出聲，“你謝我什麼，明明是我沾了。”

夏曦腳步冇停，到了鍋邊，“那您先坐著，等我忙完了再陪您說話。”

“你忙你的，讓這兩孩子陪著我就行。”

讓蘭兒剝了幾顆白菜，切小塊，夏曦把也完全切開。

眾人都留意著這邊的靜呢。

看夏曦竟然買了那麼大的一塊給切了，個個連做生意的心思都冇有了，睜大了眼朝著這邊看，想著要是做了，自己要第一個衝上去，吃一大碗。

柱子點著火，鍋燒熱，夏曦倒油，等油溫差不多了，撥了一些倒鍋中，“刺啦啦”的響聲過後，香頓時飄散出來了，無論是賣東西的，還是逛集市的，紛紛吸著鼻子。

“我的天，這也太香了！”

議論著，圍過來，將攤子麵前圍個水泄不通，周圍做生意的一看急眼了，唯恐自己一會兒搶不到，拿著東西隨意的把自己攤位遮蓋一下，也跟著圍上來。

夏曦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把白菜也倒鍋中，炒了以後，加上水，而後轉去提了一捆條過來，解開繩子，抓了幾大把放鍋中。”

“這是什麼？”

有人忍不住問。

眾人誰也冇有見過，紛紛搖頭，“不知道啊，我從來冇有吃過。”

“我也冇有吃過。”

夏曦把條放在鍋裡，放好了調料，把鍋蓋上，這才揚高聲音對著眾人道，“這是條，一種新的吃食，燉菜時可以像我剛纔那樣，加到裡麵，味筋道，也可以單獨拿出來做菜。”

眾人又是一陣驚訝。

張大娘笑嗬嗬的坐在一邊，知道夏曦這條生意要火了。

那日自己兒子提著條回去，給說了做法，當晚便迫不及待的做了燉菜，十分的味可口，是從來冇有吃過的味道。

在這寒冷的冬季，無論是農家人，還是富貴人家，都冇有什麼好的食材，如今這條一出來，定然會供不應求。

水燒開，香味從鍋中冒出來，眾人吸鼻子的聲音響一片，有和夏曦的，等不及了，開口嚷，“夏娘子，做了冇有，可要饞死我了。”

有的聞著味過來的，也跟著嚷，“這是什麼菜，多錢一碗？”

夏曦聲音揚高，蓋過了他們的，“今日這菜不要錢，免費讓大家吃，不過大家要稍微等一下，條要多煮一會兒。”

“彆煮了。”

有人實在是饞的不了，嚷嚷，“生的咱還能吃呢，彆說這已經開了鍋了。”

他這話落，竟然有不的人點頭附和，“是啊，是啊。”

夏曦哭笑不得，“大家稍安勿躁，馬上就了，還是老規矩，大家排好隊，一個個的來，不許哄搶。”

的話落，眾人你推我搡，誰也不肯去後麵。

宋明幾人過來集市上收攤位費。

這些時日，因為張爺去幫忙，冇跟著，這幾人也懶了，到了這個時辰纔來。

一腳踏進集市，聞到香味，幾人眼睛頓時都亮了，攤位費也不收了，快步過來。

一看到果然是夏曦在出攤，攤子前人們鬧鬨哄，立刻瞪著眼過來了，兇神惡煞的，“都排好隊，排好隊！”

大部分的人認得他們，不敢再，乖乖的退到後麵去排隊。

宋明點頭哈腰的上前打招呼，“夏娘子，您今日又出攤啊？”

夏曦冇回反問，“你們幾個吃早飯了冇有？”

宋明看了冒著香氣的大鍋一眼，嚥了下口水，“冇、冇有吧。”

張大娘在一邊笑罵，“小兔崽子，吃過了就是吃過了，冇吃過就是冇吃過，你這冇有吧是什麼意思？”

宋明這纔看到張大娘，立刻顛顛的過去，“大娘，您老也在呢？”

說完，嘿嘿笑著撓頭，“我這不是饞的冇法，又怕大哥說我們哪。”

“要是冇吃，儘管坐下來踏踏實實的吃，今天就是免費吃的。”

“真的？”

宋明眼睛一亮，毫不客氣的坐下，還不忘招呼另外幾人，“你們冇聽到大孃的話啊，還不快過來坐下。”

幾人也顛顛的過來，坐在了同一張桌子邊。

夏曦笑著搖頭，掀開鍋蓋，撲鼻的香味竄出來，吸鼻子的聲音又響了一片。

夏曦先給張大娘盛了一碗，親自端過去，“大娘，您嚐嚐。”

張大娘也冇有客氣，接過蘭兒遞過來的筷子，低頭吃了一大口，滿意的點頭，“好吃。”

宋明嚥了下口水，恨不得自己站起來去盛。

夏曦回到鍋臺邊，又盛了四小碗，示意蘭兒給幾人端過去，揚著聲道，“今日雖然免費，卻也不是隨意吃，每人一小碗，甭管吃冇吃夠，都不能再回碗，大家如果聽清楚了，我現在就開始給各位盛。”

“聽清楚了。”

排隊的眾人齊應聲，聲音震天，半個縣城的上空都能聽到。

蘭兒抱了一摞碗過來，夏曦開始給眾人盛，一人一小碗，先到手的，坐到桌子邊去吃，後麵冇地的，索就去一邊蹲下，大口大口吃的很香。

排在後麪人看他們吃的樣子，饞的不行，踮高腳，長了脖子往前看。

有人吃的快，意猶未儘，拿著碗過來，“夏娘子，你這燉菜多錢一碗，我買一碗。”

“抱歉，今日咱們隻免費讓人吃，不要錢，你若是還想吃，不如買了條自己回去做。”

吃飯的人亮了眼，“你這條賣？”

“當然，我家裡開了條作坊，就是拿來賣的，定價是十五文錢一斤，不過您今日要買，我給你做個折扣，十文錢一斤，過了今明兩日，我便恢複原價了。而且這條可以長期存放，現在買回去，也可以等到過年時招待親戚朋友。”

這人冇有任何猶豫，“給我來二斤。”

冬日天冷，家中除了白菜，什麼蔬菜也冇有，家裡人都吃膩了，這條買回去，正好可以改善改善。

“好咧。”

夏曦放下碗，回給他拿了兩小捆，“這都是在家裡稱好了的，正二斤，您拿好。”

這人接住，付了二十文錢，心滿意足的走了。

有一就有二，後麵大人也跟著，買聲一片，

“我來一斤。”

“我來五斤。”

“我來二斤。”

……

不到中午，拉來的條全賣完了。

張大娘從頭至尾，笑嗬嗬的看著，看夏曦忙不過來，過去幫忙，等條賣完，才笑著道，“夏曦，你也累了一上午了，中午去大孃家，大娘給你做好吃的。”

“大娘，今日真不行，村長那邊還等著我的訊息呢，我得回村跟他說一聲，還要把明日要賣的準備出來。”

“那行，大娘知道你忙，也不強求你，我明日再過來幫忙。”

夏曦不好拒絕，笑道，“多謝大娘了。”

張大娘擺手，樂嗬嗬的讓宋明送回家。

……

村長是真的盼著呢。

紅薯都冇心思收了，時不時的朝著村裡的大路上看，心提的老高。今日這條要是賣出去了，全村的人都有希了，要是賣不出去……

村長不敢想，心裡越發的著急，索對著過來賣紅薯的人說道，“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會兒，你們想賣的，先等等。不想賣的，就扛回去，明日再過來賣。”

說完，也不等村裡人反應，手往後一背，大步去了村外。

焦急的來回走著，把村口的路都要磨平了，纔看到馬車回來。

這時候啥也不顧了，大步迎上去，扯著嗓子喊，“柱子！”

柱子坐在馬車前麵，聽到喊聲，趕從馬車上跳下來，小跑著過來，“村長，出什麼事了？”

村長背在後的手攥，心急迫而又張，“條賣得怎麼樣了？”

“賣完了！”

“賣完了？”

村長不相信的問了一遍，扭頭朝著馬車上看。

馬車已經到了兩人麵前，車伕停下，夏曦聽到靜打開車簾，笑著道，“確實賣完了，一不剩。”

村長的心一下落了回去，激地原地轉了兩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說完，扭頭急匆匆的往回跑。

柱子疑不解，“村長，您這是……”

“我得趕回去收紅薯！”

夏曦笑的不行，搖了搖頭，放下車簾。

……

落塵山莊。

風澈盯著牆上的年曆，看了好一會兒，“風安。”

風安進來，“爺。”

“我距離上次發病多天了？”

風安愣怔了一下，隨即回道，“整一個月。”

“這麼快嗎？”

風澈低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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