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若水分贓

二人這對視一笑，等於結了同盟。

若水心道，和聰明人打道，就是舒服。

所謂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此話一點不假。

這位貴妃娘娘，今天殿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和皇後不睦，那自然就是自己的同盟。

姚惜惜已經把自己恨到了骨子裡，這位皇後孃娘更是對自己起了殺機，在這危機重重的深宮之中，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德喜公公走到姚皇後麵前，手正要拿起那枚暖玉鐲，忽然聽得一個傲慢的聲音響了起來。

“且慢！”

德喜一愣神，以為是皇後孃娘變了卦，忙回手，抬眼看去，卻見說話的人是夏太師府上的千金大小姐，夏千秋。

德喜眨了下眼，一時僵住了，不知道皇後孃娘這鐲子是該拿還是不該拿。

姚皇後目閃，溫和的目看著夏千秋，道：“夏姑娘，你可有話要說？”

“是，皇後孃娘，臣有話要說。”夏千秋見眾人的目都向自己來，傲然一笑，“姚姑娘和柳姑孃的比試，究竟是誰輸誰贏，還冇定下來吧。”

“哦？這話怎麼說？”姚皇後問道。

殿裡的人都豎起了耳朵，一臉詫異地看著夏千秋。

誰贏誰輸，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夏千秋環視周圍，抬著下道：“方纔姚千金和柳千金打賭，說是要引得百鳥和蝴蝶前來，柳千金雖然引來了蝴蝶，可是那群峰，不正是聽了姚千金的琴音，被吸引而來了麼？這蜂雖小，也是長了翅膀的，當能稱得上一個鳥字，而且數目極多，不下千隻，所以臣說，姚姑娘未輸，柳姑娘也未贏，二人不過是打了個平手。”

姚惜惜一聽，立馬了起來：“夏姐姐說得極是，我也引來了峰呀，憑什麼就說我輸？而且這蜂也了，得嗡嗡嗡的，多好聽！”

眾人一聽，登時發出一陣鬨笑之聲，但礙於皇後孃孃的麵子，人人都不敢高聲反駁。

有人小聲嘀咕道：“那峰和鳥兒能一樣麼？這個夏府的千金小姐，可真會強詞奪理，給姚大小姐臉上金。”

“就是，輸了就是輸了，還死不認輸，非要顛倒真黑白。就該讓蜂也去蜇一臉。”

“可不是，人家鳥的是啾啾聲，這蜂得可是嗡嗡聲，這也好意思說引來了鳥？這姚小姐，真是恬不知恥。”

姚皇後聽了姚惜惜的話，眼角一，然後恢複了平靜，淡淡道：“夏姑孃的話倒也有理，陛下，您看，這比試的結果？是否算做平局？”

眾人全都閉了，不出一聲。

大家都聽出來了，皇後孃娘這是明擺著偏袒自家的親侄，自己可犯不著為了一個柳若水，去得罪了皇後孃娘，還是睜大了眼睛，管好了，看戲好了。

聖德帝沉道：“這……”姚皇後的意思，他自然聽出來了，心下頗不認同，卻不便在眾人麵前，讓皇後太下不來臺。

若水心道這姚惜惜真是不知悔改，自己放一馬，竟然還不死心。當下手指輕彈，又是一粒小小的香丸彈了過去，無聲無息地融在姚惜惜的襬之上。

十數隻被煙驅散，落在湖中荷花上的蜂聞到這甜香，登時“嗡嗡嗡”地飛了過來，眾人見了，全都臉上變。

姚惜惜一聽到蜂，立馬條件反地往桌子底下鑽，卻己來不及，數隻蜂飛了過來，在上腳上刺了數下，隻痛得又是幾聲慘。

還好一旁的太監手中火把還未丟掉，忙不迭地點燃了，冒出濃煙，這纔將姚惜惜救了下來。

姚惜惜驚魂甫定，坐在椅上，鬢髮散，狼狽不己。

“方纔夏姑娘說這蜂被姚姑孃的琴聲所吸引，可如今姚姑娘並未彈琴，可現在這蜂又去蜇了姚姑娘，卻是為何？夏姑娘總不會說，這些蜂兒還是被姚姑孃的琴聲引來的吧。”韋貴妃角帶著嘲諷的淺笑，不輕不重地刺了夏千秋一句。

夏千秋被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向韋妃行了一禮，道：“臣不敢。”說完一屁坐在椅上，暗生悶氣。

“這場比試的結果，早就明明白白，大夥兒都是有眼睛的，看得再清楚不過，偏不有些人不識趣，非要無風掀起浪，無事生非。”韋貴妃斂了笑容，對著席下眾人說道。

這話明著是在說夏千秋，可誰都聽得出來，這韋貴妃暗中所刺的人是誰。

夏千秋的臉漲得通紅，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姚皇後卻神如常，看不出半點惱怒之意，若水瞧了一眼，對這麵子上的功夫，倒也佩服。

“妃說得不錯，這場比試，自是柳家姑娘勝了。德喜，還不快將這些東西，給柳姑娘送去。”聖德帝一捶定音，眾人再無異議。

“多謝陛下。”若水看著麵前堆小山樣的銀票珠寶，笑得眉眼彎彎。

取過銀票，先點出五千兩，連著那枚暖玉手鐲，走到韋妃席前，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貴妃娘娘，您押了臣五百兩，臣以十倍奉上，請娘娘點收。”

韋貴妃示意後的宮後接過銀票，自己拿了暖玉鐲，細細欣賞，眉花眼笑道：“柳姑娘真是大方，哎呀，陛下，你說臣妾是不是很有眼，押對了人，這一眨眼，五百兩就變了五千兩，倒讓臣妾發了筆小財呢。還有皇後孃娘這鐲子，真是漂亮，臣妾還真是喜歡！”

不顯山不水地又刺了皇後一下。

姚皇後眉梢一，充耳不聞，全當冇聽到。

若水在那疊銀票裡又點出五萬兩，走到孟明俊席前，輕輕施了一禮，遞上銀票。

“若水蒙孟公子相助，這才贏了賭注，區區五萬兩紋銀，請公子收下，算是若水的一點小小心意。”

孟明俊在若水盈盈走近之時，己然心跳加速，目不轉睛地瞅著，直到站在自己麵前，他漲紅了臉，見對著自己行禮，忙站起來，還了一禮，手忙腳之下，卻將桌上的酒杯倒，灑水流了滿桌。

隻聽得邊的好友姬修文發出“嗤”的一聲輕笑。

孟明俊忍不住抬起腳，對著姬修文的腳掌狠狠跺去，隻痛得姬修文眉眼睛全皺在了一起。

若水自然瞧不見二人桌子底下的小作，隻見兩人，一個滿臉通紅，一個神古怪，睜大了一雙妙目，不知二人在玩什麼花樣。

孟明俊見若水的一雙纖纖素手，捧著厚厚一摞銀票，遞到自己麵前，忙手接過，一不小心，到了若水清涼膩的手指，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熱心跳，低頭半晌說不出話來。

妙霞公主的目一直盯在孟明俊的臉上，這時看到他對著若水的模樣，一撇，險些哭了出來，咬著，強自忍住，眼淚卻己在眼眶中直打轉。

姚皇後自然瞧得清楚，目淡淡地向若水一瞥，深懷恨意。

己下了決心，這柳若水決計留不得，愈早除去愈好。

也說不出為什麼，看到若水，就到有一種無形的威脅，留在這世上，早晚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若水哪裡知道皇後的心思，正覺得好笑，自己也冇說什麼，麵前的孟明俊已經一臉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心中大樂，這位孟公子樣樣都好，就是實在太害了，像是從來冇見過姑娘一般，簡直比小七更會臉紅害。

一想到小七，若水心中一，忍不住向楚王看了過去。

突然想起，這楚王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麼會讓自己覺是悉，因為，他的眼神，居然和小七有幾分相似。

一眼看過去，正和楚王了個正著。

若水微微一怔，隻見楚王的臉板得的，目中出寒冰一樣的怒意，竟像是要把自己筋皮一般。

好生不解，自己又哪裡得罪這個傢夥了？同時又暗暗著惱，自己怎會覺是他像小七？小七從來冇用這種仇恨的眼看過，小七看著自己的目，都得快把自己融化了！

對，這楚王，一點也不像小七。

和楚王要吃人般的目對峙半刻，毫不退，直到楚王臉臭臭地彆開了眼，重重哼了一聲，若水才意識到，這傢夥為什麼著惱。

想必是怪自己冇給他分贓吧。

說起來，倒是這楚王對自己幫助最大，出的銀子也最多，他拿出了整整五萬兩，幫贏了君天翔的五十萬兩，自己卻一文錢也冇分給他，難怪他擺出一張大便臉給瞧。

可這能怪嗎？那君天翔雖說押了五十萬，可他就冇拿出來，連都冇見到，就是想分給楚王，手頭也冇這麼多的銀票。

若水的眼珠轉了轉，轉頭對著君天翔道：“恭王爺，不知您那五十萬兩銀子……”

君天翔極是痛快，也不等若水說完，已從懷中出一方小小的玉章，托在掌心之中，大方地道：“這是一枚我的私章，你拿去，隻要是在我東黎王朝的任意一家錢莊，銀錢隨你支取。”

若水還未答話，姚惜惜已經一臉恨意，失聲道：“三殿下，不可！你怎麼可以把這麼珍貴的信給這個醜八怪！”

君天翔冷冷地掃一眼：“你是本王的何人？本王的事，何時由你來指手劃腳？”

這話說得極是冷酷無，姚惜惜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殿下，你、你這是何意？你……”瞠目結舌地喃喃，瞪大眼看著君天翔。

君天翔瞥了那張塗滿黑泥的臉一眼，滿臉嫌惡之意，毫不留地道：“你人家醜八怪？你還是好好照照鏡子，瞧瞧你自己的那張臉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