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漠的目微微凝在宋昭膝上,接著又很快的移開。
他不敢多看。
每看一眼,心中絞骨的悔意都會多上幾分。
傷害到妹妹的親兒,是他最不想麵對的事實。
“抱歉。”澹臺漠從未跟誰低過頭,但此時此刻,他朝著宋昭耷下了帝王高貴的頭顱,向來穩如泰山的腔調,氤出幾分淺顯侷促,“吾若是早知道你是吾的外甥……吾絕不可能這樣……”
說著說著。
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這樣無力的解釋,怎麼聽,也有些太牽強了。
不知道就可以傷害嗎?
對於一般人來說,那肯定會到道德良心上的譴責。
可他是帝王啊。
帝王的心理,本就是這般以自我為中心的。
若宋昭不是他外甥,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錯。
宋昭太瞭解皇室中人高高在上的想法了。
該說他錯了嗎?
其實也冇錯。
誰活在世上,不是為了自己?
說他冇錯呢,心裡又過不了那一關。
總之不管怎麼想,都會膈應到自己。
雲氏走到宋昭邊,溫道,“既然南越王送了醫師來,那就是他應該做的,咱們便是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宋昭知道家裡人都心繫自己的,隻好點頭寬家人的心。
南越骨科醫上前給宋昭看。
診治過後。
醫搖搖頭,不聲的看了宋昭一眼,惋惜之溢於言表,輕歎道,“昭郡主的,委實不能再走路了。”
澹臺漠急問,“能不能想想彆的辦法?這天底下的藥方數之不儘,就冇有一道藥能治昭郡主的?”
醫跪在地上,滿臉慚愧道,“臣醫不,還請陛下降罪。”
澹臺漠微白,如被風霜摧殘過,站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才無力的揮手讓醫退下。
他接著又轉頭對宋昭幾人道,“雲兒,昭昭,你們彆急,吾重新給你們想辦法,找更通骨科的大夫……”
“啪。”
雲氏氣不過,抬手就給了澹臺漠一掌。
用力咬著,眼眶通紅,眼淚已經哭乾到再也哭不出來,嗓子裡說出來每個字都是哽嚥了千百回才發出來的,“你說的輕巧,你就能確保找得到嗎?
連神醫門的醫師都冇辦法,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南越陛下你就了不起?
為自家人冇幫上一點忙,反而害得我的昭昭不能走路。
我的昭昭從小千百寵養大,你半點長輩責任冇儘到,還傷至此!
還這麼年輕,以後還要那麼長的路,你要怎麼走?”
人的力氣也就那麼大,即便是用儘全力,可澹臺漠臉上仍冇有半點變化。
可心中的難,卻像是點了火,將他從裡到外的原。
他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雲氏緒激,手推搡他,“你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我冇有你這個兄長,昭昭也冇有你這個舅舅。
你馬上滾回南越,這輩子都彆出現在大盛!”
澹臺漠被生生趕出了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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