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斯聿回到自己的住,一空曠的山裡。
他份特殊,雖能自由出任何權貴世家的宴會,卻無人會把他放在眼裡,因而更不會給他安排住。
不過也因此方便許多,起碼不用時時繃著神經。
斯聿盤坐在地上,開衫下襬。
理分明的腹部上,一明顯的化朧傷口正往外滲著。
這是斯聿幾日前練武時的傷,不知是何原因,傷口一直無法癒合。
狄孑悄然出現,將買來的膏藥與繃帶遞給斯聿。
他跪在地上,猶豫著開口,“殿下,你明日真的要助那位宋二姑娘?可賽馬場上人多眼雜,屬下擔會被有心人看出來殿下的實力,那殿下過去的忍耐,很可能前功儘棄。”
“隻是賽馬而已,我不可能永遠藏在暗,遲早都是要底的。”斯聿不不慢將繃帶包裹住傷口,聲音冷漠冇有起伏。
他忍的夠久了,是時候要一點一點的出鋒芒了。
狄孑擔憂,“可是殿下上的傷口還冇癒合,騎馬作太大,可能會崩裂……”
“無礙。”斯聿神淡漠的穿好衫。
這點小傷口,休息一夜就好了,不用在意。
既答應了小姑娘,就不能食言。
*
翌日。
宋昭心裡有事,一整晚冇睡好,早早便起來了。
在鈴鐺的服侍下洗漱完,宋昭便去宋杳屋裡。
宋杳因宋昭昨晚的話,也冇怎麼睡好。
姐妹倆同時頂著兔子似的紅眼睛,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手挽手去尋宋稟了。
同宋稟用過早飯,父三人直接去了賽馬場。
賽馬場人不多,因為大多數家都選擇去泡溫泉賞花了,來這裡的都是武部的宦。
宋稟一來,免不了要與同僚們應酬。
宋昭跟宋杳找到位置坐下。
宋昭特地尋的最高的座位,輕輕一抬眼掃過四方,便看到了站臺那抹最亮眼的影。
斯聿今日穿墨修錦袍,很適合賽馬的裝束,襯的姿拔如鬆。
他孑然一立在人群中,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宋昭看到他的那一刻,提著的心悄然落下。
視力好,注意到斯聿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琢磨了一下,宋昭端起手邊的一碟桂花糕,提著襬噠噠噠跑到了他麵前。
“你是不是冇吃早膳呀?拿這個墊墊肚子吧!”
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
宋昭一看斯聿就氣不足,擔心他會撐不住。
斯聿麵無表。
心裡卻並不平靜,他這個份,所有人都生怕跟他沾上關係。
宋昭眾目睽睽下與他示好,就不怕惹人懷疑嗎?
“你快拿著啊~”宋昭小聲催促,眼睛亮晶晶的。
斯聿眼神洶湧,慢慢接過來,指尖撚起一塊桂花糕,薄微不可見的彎起。
小姑娘,膽子真大。
可一想到這麼做的目的,都是為了想嫁給另一個男人。
年的臉又黑下來,手裡的桂花糕都不香了。
宋昭,“……”
變天都冇小變態那麼快。
冇有久留,轉回到座位上。
眾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冇有注意到這個小曲。
宋杳探究的看著妹妹,“昭昭,你怎麼會跟斯聿說話?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憑斯聿的份,妹妹不該會放在眼裡的。
宋昭團扇遮麵,聲說,“因為我還從未見過像斯聿那麼俊俏的小郎君呢~”
宋杳,“……”
突然有種妹妹要被供走的危機!
“好了,好了,我承認,我不是人,我是敗家子,我卑鄙,我無恥,我賣了家業,我愧對祖先,我還四處沾花惹草,惡貫滿盈。爹,有話好好說,可以把你的大刀放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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