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要蘇湘,不在乎是否跟祁令揚真的有過,可當聽聞的這一句,他激的差點發狂,也更加的用力了。
蘇湘因為那件事心里落下影,他又何嘗沒有一點影響。
兩個人都是不由己,蘇湘所承的更是因他而起,他哪里有資格介意,他一直愧疚,如今聽到說沒有,他心中最深的藏起來的影,也霎時消失了。
他更高興蘇湘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
被狂喜淹沒的男人翻來覆去,不知疲倦,往死里鬧騰,苦了蘇湘被折騰的手腳,最后都不知道怎麼睡去的。
這邊房花燭,深度繾綣,另一邊則是云籠罩。
莫非同借著酒醉逃了,裴羨暫時先回了自己的公寓,他沒有跟燕伶一起。酒宴結束后,他就讓司機把送了回去,自己單獨回來了。
書房里黑漆漆的,只亮著手機熒幕的。
男人坐在皮椅,看著從傅贏電腦上發過來的照片,小范圍的白映在他的臉上,臉顯得郁沉冷。
照片上,是一個小孩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后是一座青小島。小孩穿著白的子,角飄揚,笑著的小臉有種慵懶愜意的覺。
男人的臉越來越沉,眼睛仿佛化不開的濃墨。
過了會兒,就在手機熒幕的要黯下去的時候,男人打開了電腦,他打開只署名“新建文件夾”的文件,里面只收藏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穿著一件醫生的白大褂,正同其他人從救護車上接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孕婦。
照片里的喬影并不起眼,那時候才到那家醫院沒多久,是個實習醫生。
裴羨跟喬影分手以后,把所有的照片都刪除了。他本以為刪除了個干凈,可還是留下了這一張。
這是裴羨第一次去找喬影。
那時候,喬深去了傅氏工作,為傅寒川的特別助理。因為弟弟的工作關系,喬影有機會認識到了傅寒川,便對他展開了追求,送給他一條針織圍巾,說是親手織的。
傅寒川賞識喬深,但對他的家屬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甚至以為喬影為了弟弟的工作使上了人計。
要知道那時候剛畢業的喬深,能夠過五關斬六將的進傅氏工作,尤其為傅氏繼承人的特別助理,是非常不容易的。跟他同期的還有三個畢業于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有一個還是從加利福尼亞大學畢業的。
傅寒川不想因為私事影響了他手下的人,正好裴羨閑來無事,就去找傅寒川,傅寒川便讓裴羨把那條通過快遞送過來的圍巾給還回去。
那一年,他們二十六……
冬天的天氣冷,男人們卻是在氣方剛的年紀,這點冷不算什麼,穿襯打領帶,外面套一件西服,走在外面也只是多加一件呢子大。
傅寒川已經進傅氏工作,同時還是賽車界的王者,陸薇琪也還在追求的舞蹈夢,兩人偶有吵架,但和好也快。
傅寒川與陸薇琪又吵了一架,裴羨在莫非同那邊聽到了一點八卦,不需要繼承家業的他剛開始涉足影視圈,過來找傅寒川,想從他那里拉點投資。
傅寒川心不好,原因陸薇琪希他不要再賽車,好好的坐辦公大樓的椅子。
裴羨進去傅寒川的辦公室,看到他在拆一只紙箱,然后從里面抓出了一條藏青的圍巾。圍巾拎起來的時候,掉出來一張卡片。
卡片正好掉落在裴羨的腳邊,他順手撿了起來。
“喬影?誰?”裴羨把卡片遞給傅寒川,又看了看那條圍巾,“又是你的哪個送過來的?”
賽車手雖然不比影視明星,常常收到各種禮,但是也不。傅寒川長那個樣貌,再加上他的冠軍頭銜,死忠不。只是傅寒川在賽車時用的是另一個名字,就跟明星用藝名一樣。
“你的還有送圍巾的?”裴羨瞧著那一條針腳歪歪扭扭的圍巾。圍著這麼一條圍巾,穿著賽車服上場,那樣子想象就覺得好笑。
傅寒川冷著一張臉,把圍巾往箱子里塞進去,隨手丟在一邊道:“是喬深的姐姐。”
“喬深,就是你的那個助理?”
裴羨對那個剛來的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有點印象,看上去沉穩的,又帶著點兒機靈。
“他的姐姐為什麼要給你送圍巾?讓你照顧一下弟弟,還是近水樓臺想釣你?”
裴羨覺得這個姐姐有點搞笑。這麼賄賂弟弟的上司,這是幫他還是坑他?
傅寒川沒心跟裴羨嘮嗑,蹙著眉道:“你來干嘛?”
裴羨踱步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角落正躺著那只紙箱,開口打開著。他順手拎起來那條圍巾,把玩著隨意說道:“我看中了一部小說,想改編做電視劇,不過需要資金。”
他看向傅寒川,好像他是印鈔機似的。
裴家有的是錢,只是當時的老裴家對影視行業沒興趣,不想摻和進去。裴羨想做自己的事業,只能自己走人脈關系。
有傅寒川這麼個大財主在,裴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傅寒川點煙,吸了一口,與煙霧一起吐出的,還有極其冷漠的兩個字:“沒錢。”
裴羨當然不信,笑著說道:“不多,你上次賽事的獎金就夠。”
傅寒川淡淡睨了他一眼,瞧見裴羨抓在手里的那條圍巾,說道:“你把這條圍巾還回去,把這個人搞定。”
裴羨當即答應下來,想到什麼又道:“你為何不讓喬深還回去?”
傅寒川的眸淡淡,傲說道:“投資哪有那麼容易拉的。”能指使裴二干活,他何樂不為。
那時的傅寒川對繼承傅氏的興趣,遠沒有在賽車場上的狂熱。他看中的那幾個助理,都是他覺得可以給他干活的,找到順手的人,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
所以,他不想因為這一條圍巾,影響到他手下的人。
裴羨得知喬影是公立醫院的醫生,便拿著圍巾過去找人了。
他去到醫院時,正好看到一輛救護車停在大樓前,一群人圍著一個孕婦。人大聲嚎著,十分痛苦的模樣,并不配合醫護人員。
從的嚎聲中聽出來,的老公在懷孕的時候出軌了,不想活了,要帶著那個孩子一起去死。
因為顧及孕婦,幾個醫護人員束手無策,卻見一個本來靠在后面打下手的人突然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孕婦的雙肩,是住了,眾人趁著這個時候把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送急救室去。
裴羨對喬影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織圍巾不怎麼樣的人力氣很大,眼神銳利果敢,不像是個醫生。
記憶從過去收回來,他看著照片上的人,又打開了手機,把手機放著在了顯示屏前面。
一大一小的兩個屏幕,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清晰的畫面,也更能看出兩個人的相似。
他心里更加的震,緩緩的放下了手機,半天沒有靜。
過了幾分鐘,電腦顯示屏跟手機屏的都暗了下去,書房一片漆黑。
這樣的漆黑不知維持了多久,裴羨打開了臺燈。
他覺得他的腦子在一一的疼,在這樣的痛中,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字。
喬影。
連良。
第一小學。
服裝。
分手……
他停下筆,對著那幾行字,吧嗒一聲,筆落在了桌面上。
巨大的謎團讓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找到莫非同或者是傅寒川,想知道一個究竟。
這個小孩跟連良有什麼關系?
他們知道多,他們又為何沒跟他說起?
……
蘇湘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了下,酸痛的覺涌了上來,難的哼哼了聲。
渾被碾過的痛已經幾年沒有過,甚至比以前還要厲害,讓了那麼一下就不想再第二下了。
鈴聲還在繼續,蘇湘晃了下腦袋,像是要把這惱人的鈴聲從耳邊屏蔽。
后的男人也醒了過來,一條胳膊從薄被下出來,抓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看都沒看就掛斷了。
他重新抱住人,在脖頸邊湊過去,香肩上有幾個清晰的手指印,還有吻痕。
他看了眼,很滿意自己的杰作,低頭親了親,被子下的手又不老實了。
蘇湘哼哼了聲,求饒:“不要了……”
傅寒川沒想真的折騰。那麼久沒,昨晚過頭了。他低聲哄:“不弄了。”
他給按腰肢,細膩的皮讓他不釋手,跑上面去了。
手機鈴聲再度鬧騰起來,蘇湘擰了擰眉,終于撐開了眼皮,拍了下他的手,看了一眼閃亮的屏幕道:“是你的電話。”
傅寒川只得停了下來,先解決了這惱人的電話。
“是誰這麼不識相。”他咕噥著,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不怎麼好的接了電話。
“莫老三,你大清早的最好給我一個理由!”若不是新婚第一天,傅寒川會直接飆臟話罵人。
莫非同聽著那一頭的吼,若是平時的話,他就調侃一句“火氣怎麼還那麼大”之類的葷話了,只是此時……他偏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擺著一張閻王臉的男人,對著手機道:“傅,裴二在我這里呢。”
他的聲音低沉,為難之意隔著聽筒都聽出來了,傅寒川微擰了下眉,火氣降了下來,說道:“一會兒過來。”
他掛了電話,手機放回床頭,掀開被子起床。
蘇湘睜開眼皮看他道:“出什麼事了?”
傅寒川從柜里拿了服,他轉過來,附在蘇湘的上親了親道:“沒事,你繼續睡,我去一下就回。”
莫非同的莊園。
莫非同一臉郁悶的看了眼裴羨。
從傅邸到他的莊園,路線貫穿了整個北城,為了避開裴羨,他特意讓安平管家送到這里來的,沒想到裴羨大清早的就過來堵人了。
裴羨眼睛里布著紅,下頂著一層青胡茬,服也還是昨天的那白西服,一看便知一夜未睡。
莫非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說道:“傅一會兒就過來了。”
裴羨坐著沒,莫非同便坐在了一邊,陪坐。
因為氣氛不好,莫非同早飯都沒心思吃了,端著咖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藍理去的工作室上班,想到昨天晚上莫非同的醉樣,便想過來看看他,看到大廳里坐著的人,詫異的看了看。
怎麼覺這氣氛有點嚇人?
的腳步慢了下來,看向莫非同。
莫非同看到藍理進來了,站起來上前,他的手在藍理的后背,讓轉了個往門口走:“我跟裴有點事要談,你先去工作。”
藍理愣愣點頭:“哦。”
回頭看了一眼裴羨,覺他們不像是談公事的樣子。
過了一個多小時,傅寒川的車抵達了莊園。莫非同看到傅寒川進來,手指指了指裴羨。
裴羨抬起眼皮,看向傅寒川直接問道:“那個孩,跟喬影是什麼關系?”
那個孩,不用指名道姓便知道指的是連良。
傅寒川在莫非同的那一通電話里,聽到他那語氣,便知道裴羨也發現了連良長得與喬影相似。
傅寒川見過連良那麼多次,直到最近才發現這件事,莫非同就更不要說了。
可裴羨與喬影往了幾年,悉的一切,當然比他們更能察覺到。昨天的婚宴,連良也被邀請來了。
傅寒川坐下來,直白說道:“不知道,我沒有去求證過。”
裴羨微蹙了下眉,懷疑看他,傅寒川又說了一遍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立場去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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