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車廂里的空氣窒悶的很,開了車門下去了。
出了車子,外面的空氣里一淡淡的油菜花香拂面而來,蘇湘深吸了口氣,讓臉上降溫。
路邊長了一棵野桃樹,細瘦的樹干展著,長出了朵朵桃花,是滿目的油菜花背景下,唯一的一抹煙霞。
但蘇湘無心欣賞,摘了一朵桃花,一瓣一瓣的扯下花瓣。
忽然想起了某個夜里,在游樂園的那一條櫻花長廊。
忽然想起了那天高高的天。
這桃花怎麼惹你了?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低低的,帶著一抹愉悅。
他道:蘇湘,你心里了,是不是?
蘇湘抿住了瓣不去看他。
但傅寒川清楚的把握著分寸,把自己的心嚴防守著,他好不容易尋到了裂開一隙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他忽然握住的手腕,拉著往前方的田間小路走了進去。
狹窄的小道,只容一個人走過,他在前,只能跟在他后面,他牽著。
他拉著一直進了油菜花田。兩側高高長起的油菜幾乎把小道全部塞滿,兩個人走里面,一會兒就被淹沒了。
蘇湘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花落在上,弄得滿黃。他那個人最是講究干凈,此時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反而還高興。
鄉下的花田不比婺源那里一眼看不到頭,傅寒川停了下來。
蘇湘轉頭看了看周圍,有的油菜花長得比還高,蜂在采,飛起時花頭悠悠著。
往后避了下,防止被蜇到。
終于肯開口:傅寒川,你在干嘛?
就在蘇湘又避開一只蜂的時候,傅寒川忽然扣住了的后腦勺,彎腰準確的住了的,仿佛是蜻蜓點水,一吻而過。
然后,他稍微松開一點距離,對視著的眼微微一笑道:給你一個不一樣的吻。
他笑時,烏黑的眼珠里有鮮花盛開,也有蘇湘蕊似的臉。
他笑時,又邪氣又帥氣,妖邪似的勾引的芳心,就連聲音都滿是蠱。
此時,若有什麼人在場的話,大概會說:喂,傅先生,你分明是在采。
若再簡單暴一點,可以直接說:采花大盜。
蘇湘又又囧,不知道傅寒川某筋是不是又搭錯了,又來這一套。
就在上一秒的時候,他還在一本正經的給算投資報酬率,現在又要給浪漫的吻。
他簡直要把弄得神錯。
傅寒川的手指沿著的肩膀往下,落在的后腰扣住,往前一推就將在了他的上,兩人的距離近的不能再進了。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大提琴的琴弦被撥了起來。
他輕輕淡淡的笑著,出雪白的牙道:我本該尋一桃花林,更加應景。可你又害,這里的花麻麻,沒有人看得到我們。
蘇湘,我們就在這里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管是什麼理由,你跟著我,我保護你。等你上我的那一天,我們就結婚。
他的左手在圈的無名指,慢慢的挲,慢慢的著:沒有人再反對我們了,你想有的一切都會有,我保證會對你最好。
蘇湘的心臟砰砰直跳,只覺得滿鼻子都是花香味道,熏得腦子就要不能思考。
是花香,還是他的抹了?
一二三
什麼,什麼一二三?
蘇湘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的落下,這一回,他仔細的親吻著,從輕輕的淺嘗輒止到后來的不停歇。
天曉得傅寒川等了多久,朝夕相了那麼多天,每天都在他眼前晃,他總要再有點突破的。
傍晚的1988依然是歌舞喧囂,幾個男人又聚到了一起。他們已經好些天沒有一起喝酒。
莫非同睨了一眼傅寒川道:怎麼,這個時候還不好好利用機會,二十四小時的黏著蘇湘?
他早就知道,傅寒川利用了機會把蘇湘又哄又騙的拐了他的狼窩。
傅寒川的雙搭在沙上,輕晃著酒杯道:總要給點息的時間吧?
他已經進了一步,就要給蘇湘一點時間跟空間。
在花田吻完以后,就跟傻了一樣,一路上都沒跟他說話,再也不提周馮的事。
回去以后,就躲到了房間里,烏一樣不肯出來了。
傅寒川抿了一口紅酒,像是回味著那個綿長的吻。
莫非同眼疼的看著那個一臉含春的男人,索別過頭不去看他了,不然他牙酸。
裴羨笑了笑,只覺得傅寒川也該走到這一步了。
這麼長又耐心的雄,簡直世間稀有,尤其又是現在食男的時代背景下,閃婚閃離的也多了去了。
他想到了什麼,自嘲的笑了下,抿了口酒,讓胃部的灼燒將心頭冒出的那點覺焚燒殆盡。
裴羨道:你是怎麼做到讓宴孤不手的?
蘇湘雖然與宴霖相認,可以向宴霖求助,可是事會給宴孤去辦。
蘇湘是個非常識相知趣的人,跟宴孤還沒那麼悉,不好意思開口。
但宴孤對這個妹妹是上心的。傅寒川能查到的事,他也能夠查到。傅寒川能夠讓周馮不敢輕舉妄,宴孤也可以。
傅寒川瞧著杯中紅的酒,慢吞吞的說道:我去找過他。
聞言,莫非同與裴羨互相看了眼。宴家的人可是非常不待見這位老兄的,他們竟然答應了?
傅寒川道:我跟他們說,蘇湘這輩子如果還要嫁人的話,就只能是我。我能夠保護一輩子,誰都不能再傷害,包括我自己。
傅寒川去枕園的時候,把兩份文件也帶了去。
一份文件上,寫明了他的囑:傅贏是傅氏唯一的繼承人,假若他有意外,他名下的私人財產全部歸蘇湘所有,不論他們婚與否。
還有一份文件,寫的是如果他傷害蘇湘,自己將得不到傅氏的一分錢,蘇湘作為傅贏的監護人接手傅氏直到他年,而他所有的私人財產也將歸納在蘇湘名下。
在傅寒川正值盛年,并且還未與蘇湘復婚,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可謂自大狂傲又用至深。
可這是他擺出的誠心,他再也不會傷害蘇湘,他把那兩份文件都留在了枕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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