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鑄劍區。
鑄造爐裡,火勢正旺,風箱發出呼呼的聲響,飄飛的火星如同憤怒的流螢,到竄。
“乾將大叔,莫邪大嬸,我們已將爐子燒好,就等你們了!”邱索抱拳說道。
獨臂乾將推開千手莫邪,一步一步挪到火爐前,突然,他手進爐裡,抓出一把燒得火紅的炭石,定定的瞅著。
眾人都吃了一驚,邱索正要出言提醒,卻見蓉蓉沖他搖了搖頭。
邱索小聲問道:“蓉蓉,乾將大叔不怕火嗎?這麼手抓火炭,會燒壞他的!”
“放心,這點溫度對我爹爹來說是小意思。他熔煉鐵水的時候,甚至敢用手指直接測試鐵水的溫度,不過,那是他的獨門絕技,他並不常用。”
聽蓉蓉這麼一說,邱索不由得暗暗慨:“世上真是奇人無數啊!”
獨臂乾將抓著火炭看了一會兒,搖頭嘆道:“這火不行!無法鑄煉巨齒獠牙!”
“老頭子,那你說怎麼辦?”
“要用‘祝融火’!”
邱索趕問道:“前輩,什麼是‘祝融火’?”
獨臂乾將沒有理睬邱索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陷到沉思裡。
蓉蓉輕聲解釋道:“祝融是上古時期的火神,掌管著天下的火種,他有一個天敵,那就是水神共工。據說當年二人大戰過一場,共工戰敗,怒不周山,這纔有了後來媧娘娘煉石補天的傳說。”
這時,小廟問道:“這個神話故事我也知道,可這與祝融火有什麼關係?”
“祝融火是火神祝融留下來的一個火種,據說是世上最猛烈的火種,它所引燃的火勢,比普通火勢猛烈上萬倍,幾乎能煉化世上一切堅的事。”
“那這火種在哪裡?”邱索急問。
“祝融火自古以來一直由祝融的後人所保管,代代相傳,至今已經百代有餘。”
“祝融的後人?”
“是啊!”
“在哪裡?”
“哈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蓉蓉慧黠的眨眨眼睛。
“蓉蓉,你……”邱索驚得說不出話。
“對!就是我!不過,現在祝融火還在我爹爹手上,由他保管,他是祝家的第一百零三代傳人,我是第一百零四代。”
邱索蒙圈了,口問道:“可是,蓉蓉,你難道不是姓乾或者姓莫嗎?”
眾人一下子都轟笑起來,邱索卻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哈哈,邱大哥,你可真傻啊!‘獨臂乾將’和‘千手莫邪’是江湖人送給我爹爹和娘親的稱號,並不是說他們就姓乾或者莫,實際上,我爹爹的原名祝延融,所以,我當然也姓祝啦。”
邱索一下子臉紅了,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說:“我確實太傻了……原來你祝蓉蓉。”
蓉蓉笑著說道:“邱大哥,難怪人家都你小劍癡,原來你真的是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練劍上了,對世事一竅不通啊!”
邱索慚的點點頭,說:“我有時候蠢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蓉蓉小聲說:“嘻嘻,可是我覺得你很可呢!”
小和小廟的目立刻鎖定邱索,邱索滿連通紅,趕避開了這如刀一般的眼神。
這時,獨臂乾將忽然發話了:“行了!都別說這些無關要的事了!老婆子,讓他們都出去,你留下!鑄劍本就是我們鑄劍師的事!他們這些小娃娃留在這裡,隻會壞事。”
“好,老頭子,這次我聽你的!”
千手莫邪說完,就指著大鐵門說:“蓉蓉,你帶著你的朋友出去!”
“娘親,我想留在這裡嘛!邱大哥他們也想留在這裡,你就讓我們留下來吧!”
“不行!鑄劍最怕外人打擾,你們在這裡嘰嘰喳喳的,我們怎麼靜心鑄煉!”
“那我們不說話……”
“那也不行!你們的呼吸會擾爐火的勢頭!你們上的香味會改變鐵水的分!更何況,你們這麼多孩子在這裡,氣太重,讓我們怎麼鑄造出至剛至烈的燎原劍呢?”
“哼!娘親你真是強詞奪理!”
“反正你們得趕給我出去。”
“不,我就要留下。爹爹,你看娘親欺負我,嗚嗚……”
“死丫頭,反了你了,還敢告狀……”
千手莫邪說著舉起手掌,似乎準備扇蓉蓉的耳,但手在半空中停頓一下,終究沒扇下去。
邱索眼見這母倆快打起來了,趕上前說道:“莫邪大嬸,你別生氣!我們出去就是了!”
說完,邱索拉著蓉蓉的袖,示意一塊出去,蓉蓉一雙秀目正噴火般盯著千手莫邪,眼眶有淚。
千手莫邪無奈的放下手掌,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丫頭大了,不服管教了,唉,死老頭子,以後有事你自己跟你閨說吧!我這個老婆子是討人嫌了!”
邱索輕聲說:“蓉蓉,我們走吧!”
他們走到大鐵門附近,邱索忽然轉看著鑄造爐,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急急對小、小廟、蓉蓉說道:“你們到門口等我一下,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乾將大叔和莫邪大嬸。”
說完,邱索飛跑進去。
鑄造爐邊,獨臂乾將和千手莫邪正在舉行請神儀式。
一張落滿灰塵的長桌上,置著一尊神像,高約二尺,蓋著一塊黃絹,看不清是何方神聖。
鑄劍師夫婦跪在地上,麵前燒著幾遝黃紙,他們手中各持三炷細香,口中念念有詞,之後起上香,再一同叩頭在地。
“乾將大叔,莫邪大嬸,晚輩有事請教!”待夫婦二人請神完畢,邱索趕問道。
獨臂乾將從地上站起來說:“問吧。”
邱索從上掏出那塊黑黢黢的玩意兒——也就是巨魚水柱裡麵的那東西——他問道:“大叔,大嬸,你們認識這個東西嗎?”
獨臂乾將一見,立刻一步上來,一把搶過那東西,既驚又喜,連聲問道:“娃娃,這,這是哪裡來的?”
“劍魂淵裡的巨魚送給我的。”邱索答道。
“巨魚?”
“是的,一頭像小山一般大的巨魚。”
“天啊,難……難道是它?”獨臂乾將聲道。
千手莫邪立刻搶過那黑黢黢的東西,捧在掌心,細看一番後,牙齒打道:“不不不,不可能,絕不可能……不可能是它!”
說完,夫婦倆的目都落在邱索上,猶如看到了一個怪。
武當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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