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走上前來，坐到床邊，盡量表現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麵孔，說道：「小，你是誰啊？來自哪裡？不要怕，爺爺不是壞人。」

小姑娘蜷在床角，睜著一雙無邪的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三個老頭。

三個老頭年紀都在六十歲上下，鬚髮皆白，滿臉皺紋，三角眼，蛤蟆，酒糟鼻，招風耳，一黑黃的牙齒，如同狗牙一般參差不齊。

最可怕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長有一顆巨大的痦子，痦子上還生出一撮長，襯托出他們的那張樹皮一般的老臉，真是又恐怖、又噁心。

雖然此刻他們個個臉上都極力顯現出和善的表，不過卻無法掩蓋這副麵孔之下的乖戾、囂張、鷙、歹毒。

總而言之，這是三張令人見而生畏、見而生厭的麵孔！

他們在笑，卻毫無世間常見的老者的慈悲與和藹！

他們在噓寒問暖，卻毫無一個正常老年人的真與實意！

他們表現出的，是無法掩飾的貪婪**與醜惡齷齪的心理。

小姑娘看了他們一會兒，怯生生的說道：「老爺爺，我……我胡莉。」

「哎，要爺爺，別老爺爺！哈哈，爺爺有那麼老嗎？爺爺可是覺得自己寶刀未老啊！」

「是，老……不，爺爺，我記住了。」

「嗯，乖，你多大了？」

「十七。」

「十七，多好的年紀啊！爺爺真是羨慕你。爺爺已經老了，時日無多啊。」

「爺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姑娘困的著老頭子。

老頭子道：「爺爺是說……」

這時，老五呼哧帶的闖進來，大喊道：「大哥，人我給你找來了……大哥，你們在幹什麼呢？」

老大還想在兄弟麵前裝一下正經，於是順勢改為把住小姑孃的手腕，沉片刻道：「五弟啊，沒見我在給小把脈嗎？慌慌張張、吵吵嚷嚷，一點教養也沒有！」

老五撇撇，小聲嘟囔道：「你會把個屁的脈！上次我中毒，怎不見你如此積極的給我把脈？害我險些送命！」

「老五，你嘟囔什麼呢？」

老大厲聲問道。

「沒什麼！大哥，梅香和夏荷我都給你弄醒了，你有什麼要代的嗎？」

老大既然裝模作樣把了半天的脈搏，這時總該有個結果吧！

於是，老傢夥慢騰騰站起來，捋著鬍鬚，一通胡謅道：「胡莉啊，你別怕，通過我剛才的把脈，我發現你脈象平實，沉穩有力，隻是有些驚過度，我給你開兩幅葯，一吃就好！」

胡莉依舊錶現出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雙大眼睛裡的淚水在咕嚕咕嚕的打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流下來，特別是有意無意地看向老五的那幾眼，簡直要把老五的魂給勾走了，同時，那無助的眼神也快讓老五心疼死了！

「老五，你去代梅香和夏荷，照這個方子抓藥，熬好了喂胡莉小喝！聽見沒，老五？」

老大寫好藥方遞給老五，卻發現老五正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小，老大這心裡頓時不滿了！

「老五，你聾啦！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老大怒道。

「哦，哦。我聽見了，大哥。」

老五這纔回過神來，趕接過藥方就要往外跑。

「等一等。」老大又說道：「老五，你先讓梅香和夏荷進來一趟，把胡莉小抬我房間裡去！」

「什麼？！大哥，你……」

老五看樣子遠不止是震驚，他已經是憤怒了。

「怎麼？我是老大，我的話你沒聽見嗎？快去辦！再說，老五，這扇門被你撞碎了，將小安置在這房間裡你放心嗎？」

「可是，大哥，那也不能……」

老五想辯駁幾句，可又不好繼續說下去。

他臉鐵青，脖頸上青筋暴起，雙拳握，看樣子已是憤怒到極點。

「可是什麼？哎，我說老五，你今天怎麼了？你可有點不對勁啊！敢不聽大哥的話了？」

「可是為什麼要送到你房間去？」

老五終於忍不住怒吼了出來。

「嗬嗬，原來是為這。我不是說了嘛，我略懂一點岐黃之，送到我房間裡我好給胡莉小診療治病啊。」

「不行！」

老五咬著牙齒說道。

「老五，你說什麼？你要造反啊！」

老大驚訝的看著老五，似乎有點不認識他了。

連一直沒什麼存在的老二和老三也這時也跑了過來，一起責備老五。

一時間，老大、老二、老三形了統一戰線，一起對老五進行嗬斥、責罵，其用詞之俗、惡毒、下流，真與潑婦罵街有一拚，這些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們終於顯了出他們無法掩蓋的一麵。

老五沉默了半天，然後抬起頭來，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哎呀呀，老五，你真是造反了啊？敢違抗大哥的命令了！再說，這個小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不讓大哥？」

老二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

老五死著說道。

「哼！我看這狗日的老五也在異想天開！不過，老五，我看你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大哥看中的人你也敢有非分之想？你看我不讓老四閹了你個雜種！」

老三罵罵咧咧的說道。

老五沒理他，隻是惡狠狠的盯著老大。

老大也不再掩飾了，直接了當地說：「老五，我就明說了吧，大哥我看上這個小了！你要想搶，可就別怪大哥不客氣！說實話，我們『秀水五傑』沒一個好人，但幾十年來還從沒因為人爭風吃醋過。我們玩過的人還嗎？不過，今天是個例外，我看中胡莉小了，你不能搶！」

「不行！」

老五裡蹦出的依舊是這兩個字。

這下，老大惱火了，大道：「老五，你他媽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行？」

老五突然笑了一下，看了看胡莉，然後說道：「因為，我要娶。」

房間裡頓時一片寂靜。

這時，老四風風火火地從院外地沖了進來，大喊道：

「我也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