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草木枯黃。
平原上一派秋日風,鷹擊長空,雁字行,曠野寥廓,金風送爽。
三頭狼載著三個男一路飛奔向前。
白狼跑在最前方,它軀高大,四肢有力,奔跑起來,脖頸上鬃翻飛,乍一看與一頭雄獅也不相上下。
在白狼的帶領下,他們一路向北追蹤了約一炷香的時間,白狼突然停下來,仔細嗅了嗅一草叢,邱索看到草叢裡有一雙模糊的腳印。
白狼嗅了一會兒,頭一昂,轉向東方追去。
「看來羅大寬果然回到了東穀的家中,師父沒猜錯!」邱索暗暗地說。
「邱索哥哥,我好喜歡這頭小灰狼啊!真可!」
小廟抓住小灰狼的耳朵,白小臉在如綢般順的狼上。小灰狼跑得氣籲籲,舌頭都要到地上了,但依舊拚命的追著白狼,毫不放鬆。
「哈哈,小廟妹妹,你是沒看到灰狼恐怖的一麵,它們前幾天可險些吃了我!」邱索說。
「是啊,小廟,這些灰狼隻是因為懼怕白狼才顯得服服帖帖,一旦沒有白狼的製,它們兇殘的本就會顯出來!那時候,再可的小灰狼也會變嗜的大猛。」小也勸著妹妹。
「啊,這麼可怕啊!我還隻當狼都是可的呢!」小廟被嚇到了,小臉立刻不再著狼背,正襟危坐的騎著。
白狼向東跑了一陣,又在地上嗅了嗅,然後繼續跑下去。
最終,白狼把他們帶到了一「仙境」。
是的,出現在邱索麵前的就是一「仙境」!
三個人都驚呆了,從狼背上慢慢下來,不由得張大。
隻見眼前是一條寬約五裡,一眼不到頭的馬蹄形山穀,鮮花滿穀,鳥語花香,有荷塘,有果林,有蜂箱,有幾畦菜地,穀中散落著幾土房。
「這裡就是四季如春的『東穀』?」小廟驚訝的問道。
「是的,應該是的。難怪爹爹和賽伯伯一直想到這裡安家,原來這裡真的是四季如春!太漂亮了!」小也不住讚歎道。
邱索問道:「難道這人祖穀中,東、西、南、北四穀的氣候還不一樣嗎?」
「是啊,邱大哥。東、西、南、北四穀也是按照春、夏、秋、冬四季來劃分氣候的。像東穀,就四季如春。西穀就烈日炎炎。而我們北穀,則是大雪紛飛。」小解釋道。
「那我為什麼覺北穀和外麵沒什麼不同呢?」
「邱索哥哥,並不是說我們北穀一直都是冬季,隻是說北穀的冬季會十分漫長,而其他三季則很短暫,所以在北穀居的人很,平時本都看不到人影。」
「原來是這樣。那師父他們當年為什麼沒居道東穀呢?」
「這跟我們的娘親有關係。」小說。
「師娘?」
「是的,當年爹爹也準備居在東穀,但娘親說喜歡冬天,喜歡看大雪紛飛的樣子,於是爹爹就將棚屋建在了北穀,與娘親相守相依。後來,娘親過世了,爹爹心灰意冷,終日以古籍醫書為伴,經常喝得酩酊大醉,移居東穀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時,小廟搶著說:「還有另外一個因素,也是最重要的。」
「什麼?」
小廟說:「娘親的墳墓在北穀。爹爹經常說,北穀雖苦,但有牽絆,不忍棄之,願老死在此地。爹爹每日還會去娘親的墳墓前,陪著娘親說說話。這些年,爹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人死,吾安能獨活?」
小廟說完這些,低聲啜泣起來,小走過來抱住妹妹的肩頭,無聲的著。
「人死,吾安能獨活?」
邱索也輕聲重複著這句話,心裡很震憾,他沒想到師父竟然是如此癡之人。
三人站在東穀外,久久的凝著。
幾隻蝴蝶翩翩飛舞,落在他們肩頭,白狼在一旁吃草,兩隻灰狼跟在白狼邊,俯首帖耳,亦步亦趨。
「好了,咱們先別傷了!還是尋找羅大寬要。」邱索說道。
「邱大哥說的對。別忘了我們為什麼而來!」
邱索走過去附在白狼耳邊輕聲代了幾句,將白狼和兩頭灰狼留在東穀外,之後,他帶著小和小廟向穀裡走去。
「邱索哥哥,沒有白狼,我們怎麼找羅大寬?」小廟問道。
邱索一邊走一邊說:「東穀不大,羅大寬又從小吃百家飯長大,那就是說,東穀中沒人不認識他的,我們隻要找個人一問就行了。」
三人走過一片桃園,桃花盛開,蜂飛蝶舞,空氣中都是花香。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書中的句子竟然出現在這裡了。哇,太了!」
小對這一片桃林分外喜,不住摘下幾片花瓣放在掌心,靜靜的看著,細細的嗅著,一陣輕風拂過,花瓣撒落在的秀髮之間。
邱索手為摘掉眉梢髮際的花瓣,小一下子紅了臉,低著頭。紅的桃花花瓣,紅的臉龐,相輝映,很是人。
「邱索哥哥,我也要你幫我摘桃花!」
小廟似是吃醋了,在一棵桃樹下猛的一搖,滿樹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小廟在花瓣間起舞,袂飄飄,倩影裊裊,如天宮仙子降落凡間。
邱索看得癡了。
突然,桃林裡的地麵了起來,上下震,左右搖晃,小和小廟都嚇得蒼白了臉。轉眼之間,地麵幾次移之後,桃樹匝匝,枝影層層疊疊,竟將邱索他們三人困在其中。
「何人膽敢闖我『桃花陣』!」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倏忽而來,卻不見人影。
邱索知道,這是誤闖到別人設的陣法之中了。
「晚輩邱索,因尋人而來,誤闖貴主人桃花陣,歉意之至,萬貴主人雅量海涵,饒恕晚輩莽撞。」
「嗯,還算有禮。」
一道影在桃樹叢中乍現,看上去是一個紫老者,但麵部鬍鬚十分礙眼,怎麼看都像是假的。
紫老者盯著三人瞅了半天,說道:「這兩個娃娃是誰?」
邱索正要回答,卻被小廟搶了先:「老爺爺,我們是北穀中人,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
小廟這話一出口,紫老者的臉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