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地外。
方平真現,站在門外,朗聲道「書香前輩,晚輩前來拜訪!」
方平聲音震源地。
這一刻,源地中強者幾乎都聽到了他的吼聲。
這傢夥怎麼又來了?
當然,這次不是直接闖,而是在門外等著。
人皇幾人更是奇怪,這傢夥不是剛答應了要襲殺東皇嗎?
怎麼跟著秦青後麵就來了!
特意聯絡書香他們的?
那也應該找鎮天王才對。
眾人不解,不過也沒人管方平。
他不進來就行!
出了源地,這些皇者一部分力量要在源地鎮,哪怕人皇幾人,現在出了源地也不見得是方平對手。
這傢夥下黑手的專業戶,摟草打兔子,順手幹掉一位皇者一點也不用驚訝。
……
方平吼聲傳出。
過了一陣,門戶震了一下,書香從門戶中走了出來。
不過出門和不出門,書香的氣息變化很大。
在源地部,雖然也要鎮裂,不過難度低很多,出了源地,隔著門戶,隔空傳遞力量鎮,消耗極大,書香氣機瞬間下降了一大截。
「人王!」
書香麵帶笑容,朝方平拱手施禮,個頭還是孩大小。
方平輕笑道「前輩近日可好?」
「還好還好!」
書香笑容滿麵,「鎮大人和造大人他們都在,其他人也不敢妄。」
他稱呼這些人為大人,也是習慣。
昔年的他隻是書,比起這些皇者極道的座上賓,地位差距很大。
哪怕到今日,書香也不沒改變這些稱呼。
方平愈加笑容燦爛,這是好事。
就怕書香證道功,會產生不一樣的心思。
書香本就破九多年,這一次證道之後,這些時日提升還是很快的,現在的書香,方平無法準判斷,不過覺上去,極限應該有6000萬左右。
這時候,也是他們這些新晉皇者的高速提升期,再過一些時日,達到了極限,再提升就難了。
「晚輩今日前來,有一事相詢。」
「人王請言!」
書香有些意外,方平不找鎮天王他們,而是找自己,想問什麼?
「前輩,你對人族是何看法?」
書香微微一怔,這算什麼問題?
儘管不解,書香想了想還是道「你我皆人族,三界除了妖族,不管是地界人族,還是上古人族,包括現在的新武人族,其實都是源於同源!」
「同源?」
方平淡笑道「現在那些老古董,把自己當人族的可沒幾個了!幾乎都是覺得自己已經為仙神,哪還有什麼人族之說!
前輩說是同源,他們可不會認可。」
書香正道「不管力量多強大,大家都來自人族,這一點,主人在之時也常常提及,力量是力量,哪怕吾等進化的更強大,種族不會變化。」
方平笑了起來,這小老頭還可啊!
就喜歡聽這種話,事應該好辦的多。
「前輩,那您覺得當代人皇,我說的是武王,而非紀,前輩覺得武王如何?」
「武王……」
書香也不是傻子,此刻好像明白了什麼,微微凝眉。
方平想讓自己認可武王!
或者說,認可這位王者,人族的王者,真心去認可。
書香遲疑片刻,緩緩道「武王我雖然瞭解不多,不過通過隻言片語,也知武王是人族四萬年來,有之賢王!」
說著,頓了頓道「不過我上古之時就追隨主人,到如今,已經快要三萬年了!武王雖賢,雖強,可比之主人……」
後麵的話他沒說,可他覺得武王遠不如戰天帝。
既如此,他覺得自己無法認可武王當自己的領袖,不是他看不起武王,而是珠玉在前,他不想將武王和戰天帝等同。
方平並不意外,笑道「那王金洋算是戰的後裔或者生命傳承嗎?」
書香微微凝眉,很快,點頭道「算!」
「那既然算,王金洋認可武王,前輩覺得,是否能代表戰天帝其實也認可武王!」
這是換概念。
書香知道他的意思,此刻麵為難之。
方平又笑道「前輩,武王實力也許不如戰天帝,可要說其他方麵……」
方平正,低沉道「我覺得,人族四萬年歷史,比得上武王的……不說一個沒有,絕對是麟角,戰天帝也不如!」
書香臉微變。
方平遙指本源宇宙之外,沉聲道「人族覆滅在即,危機四伏,世呈現,武王什麼實力?哪怕不知皇者存在,不知天王存在!
以他絕巔實力,地窟絕巔數以百計,他壯大新武,讓人族安居樂業,人人吃飽喝足,不用為生計發愁!
四萬年來,哪個時代,沒人死,沒人凍死?
新武沒有!
新武之人,生老病死皆有,戰死地窟者數以千萬計!
可新武中興之年,人族麵臨大敵,三界皆敵,卻是安居樂業,開創了人族盛世!
老有所依,有所養,權利之爭,部之患,新武最!」
方平語氣激昂,「他開創了盛世!中興了人族!沒有他,哪來的魔王方平,哪來的三帝轉世,哪來的人族諸強!」
方平語氣從激昂到平靜,「前輩也許覺得,武王實力不夠強,沒有戰天帝那般灑,一人鎮三界!可我還是要說一句,前輩,戰天帝畢生所想是什麼?
傳道三界?
當個教書先生?
三界人人都為強者?
還是別的?
那我告訴前輩,武王做的比戰天帝要強,戰天帝的戰堂走出了幾人?
武王執掌武大,讓華國億萬民眾,人人有書讀,有武學,有道傳!
全國布武,全民布武!
武大,走出了一位位人族英雄,是英雄,也許不是強者,可他們為人族而戰,戰死異鄉,卻是不曾有一人後退!」
「戰天帝能做到嗎?」
「武王做到了!」
「他能讓我這般桀驁之人,為人族慷慨赴死!」
「戰天帝能嗎?」
方平低沉道「晚輩並非貶低戰天帝,戰天帝很強,強的可怕,甚至晚輩覺得,論天賦,論實力,論人品,三界無人能及!
可他強在一人!
哪怕戰天帝用戰堂傳道,武道絕學,毫不做藏,也是氣魄驚絕之輩!
可比起武王,晚輩覺得,還是差了一些。
也許,這就是他們常說的大家和小家之分。
戰天帝想的,終究還是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小圈子,而武王,晚輩卻是真的覺得,他纔是真正的王者!
戰天帝可為霸主,絕世強者,卻是做不到一族之王!
我也不能!」
方平誠懇道「王者未必需要多強,他們靠他們的魅力,魄力,能力,眼力,去發掘那些人,去讓那些強者,能人,各司其職!」
「所以,武王當人王,當人皇,人族沒有不服的!不管是我,還是鎮天王,或者其他人,都服他!」
「我們這些人,可以開疆拓土,可以殺敵,可以鎮三界,卻是無法讓民眾過上想要過的日子,盛世!」
方平一臉誠懇,「前輩,認可,並非是為奴!隻是認可他人族之王的地位,認可他對人族的統帥,排程,認可他對人族的奉獻。
前輩,武王對人族的奉獻,難道還不夠嗎?
我覺得,他已經做到了極致,三界四萬年,哪怕上古時期的神皇,天帝,對部落的奉獻、真誠、熱也不如武王!」
書香微微有些恍惚。
他沒想到,魔王方平,居然如此推崇武王。
是真的有些意外!
他在人間待過幾天,那段時日,武王隻是在幕後做一些事,人間大事其實是方平和鎮天王做主。
以他對方平的瞭解,以及方平的跋扈,書香覺得,方平哪怕不奪權武王,其實也沒把武王太當回事。
可今日,他發現自己好像錯了。
方平很認可武王對人族的統領!
甚至他自己,都把自己定義為打手、先鋒。
人族之王,自始至終,都是那位武王。
不算太霸道,不算太聖道,書香覺得很是尋常,當然,也有些不尋常。
魔王,居然是真心認可,他真的有些意外。
「武王……」
書香呢喃一聲,這個不算太悉,記憶也不算太深刻的武者,這一次忽然讓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想獲得一位皇者的認可,哪有那麼簡單。
此刻的書香,還是沒有認可那位非皇。
不過,書香還是有些容,半晌,緩緩道「人王,之前在人間那些時日,我並未遊歷過人間,主人一生都在傳業授道,最是重視傳傳道授業。
武大之名,我也有所耳聞。
人王,今日書香可否遊歷一遍武大?
不止武大,包括人間的一些學堂、私塾。」
「可以!」
方平哈哈笑道「就現在,擇日不如撞日!免得前輩覺得我們裝模作樣,我也想讓前輩看看,在這戰之時,在這滅族之危前夕,人族到底如何?
盛世……永存!
強者不滅,武王不滅,人族便是盛世!」
書香容!
好大的口氣,好強的自信!
書香不再說什麼,也沒有分降臨,直接真離去,雖然降臨人間的他,實力會大損,最多留下三,可他不在乎。
人間強者真想對他如何,真降臨也沒用。
三實力,足夠了!
……
地球。
隨著大戰不斷發,上古漸漸傳出,滅族之危就在眼前,人心微微有些。
然而,強大的人王方平,坦然自若的武王張濤,一位位依舊在鬥征戰的人族強者還在前麵撐著,雖有人心,卻是依舊保持了和平安定。
新武百年,帶給人族最深刻的一個印象不是別的,而是天塌了,強者頂著!
天還沒塌,強者還在!
那人族就不會滅亡!
盛世依存!
如今,已是7月。
往年這時候,已是暑假。
不過如今戰即將到來,假期已經被取消,一所所武大依舊在開學。
一批批新生湧,一位位朝氣蓬的年輕人,帶著嚮往,帶著激,帶著興,帶著一些恐懼和害怕,卻是依舊堅定了進了武大。
哪怕,他們還弱小,未必有機會參與那最後一戰,最巔峰的一戰,他們依舊在鬥!
為了傳承,並非武道的傳承,而是新武神的傳承!
武道必爭,武者不退!
強者戰死,他們補上,哪怕亡國滅種,也要在戰鬥中滅亡,絕不會在屈服中跪地死亡!
……
「殺!」
喊殺聲衝天,這是一所普通武大,大場上,一位位年輕武者,彼此切磋,招招見!
虛空中,書香和方平都在觀看。
書香並未多看,這種切磋對他而言,太過弱小。
他在意的並非這個,而是在這喧囂的喊殺聲中,教學樓中,一位位老師,一位位學生,還在繼續上著課。
講解地窟,講解古文明,講解初武,講解本源。
傳道,授業!
武者,並非純粹的屠夫,莽夫,殺才!
他們是武者!
窗外的喊殺聲,並未讓那些還在上課的學生們到太大的乾擾,他們在汲取著各種知識,為未來更加強大做準備。
他們一個個問題提出,老師們不厭其煩,一次次地指點著,教導著。
「武大……」
書香有些恍惚,這就是武大?
類似於戰堂的存在?
是,都很弱,不像戰堂,去的人,最也有絕巔境。
在這,都是一群年輕人,都是弱者,可他們對知識的,對武道的,卻是比那些去戰堂的強者還要濃鬱!
老師們兢兢業業,學生們認真聽講,傳道授業解。
「這……」
書香有些震撼,有些容。
他之前沒來過這些地方,此刻忽然來到這地方,忽然覺得,主人一生追求的……好像就是這些吧?
比戰堂更純粹!
方平看他傻眼了,笑道「前輩,這隻是其中一所武大,我帶前輩看看其他的武大!」
「好!」
書香點頭,他想看看,這是特殊況,還是普遍況。
……
一所武大,兩所武大,三所……
漸漸地,書香沉默了。
太多了!
一個華國就這麼多,世界各地,都有類似於武大的機構,此刻,都於這種狀態。
很快,書香沒再管方平,自顧自地破空到了一地。
這不是武大,隻是一所偏遠的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