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鍊了無數年，最終卻是主了局，也難怪鑄神使自嘲不已。

方平倒是想的不一樣，淡笑道「您老就是不修本源道，初武就好到哪去了？」

初武的日子好過嗎？

不好過！

鑄神使一聽，的確如此，嘆道「也是，不本源道，初武……那是要被排斥甚至趕盡殺絕的！」

九皇四帝為何對初武這麼狠？

還不是因為當年萬道之爭殺的太狠了！

可本源道的這些人，都是九皇用來補窟窿的，不製初武，本源道的人恐怕得倒大黴。

所以，纔有了天墳中鎮的那群人存在。

鑄神使想了想又道「你說，既然擔心初武，為何又不滅了初武？」

「哪有那麼容易！」

當初都是方平問鑄神使問題，而今卻是鑄神使不解了。

方平淡淡道「第一，天帝這些人其實都是初武，滅了初武，未必下得了手。」

「第二，初武不是沒人！強者還是有的，別人不說，神，鬥天帝，其實都算是初武。」

「第三，初武是外患，真要滅了初武，本源還不早就訌了，大戰一起，死傷無數，本源真的還能保持現在的局勢？也許殺到最後，就剩下一個了。」

初武的存在，讓坤王這些人其實都是忌憚的。

這些人也在鎮初武，所以之前天王級強者戰的次數不多，就是怕被初武撿了便宜。

為何有坤王這些人活著？

初武活著的強者數量，為何和本源當初活下來的強者數量，差距不是太大？

平衡！

平衡雙方的勢力！

讓雙方彼此牽製，既有忌憚，又不會死拚到底，以防雙方都死傷慘重。

鎮一批人，一批人被放出，這也是九皇的一個製衡手段。

而今的方平，已經看出來了。

鑄神使微微點頭，沉一會，開口道「繼續看看吧！」

這地方的很多，可以多看看。

方平卻是擺手，「不看了！」

「嗯？」

「都是天帝的記憶，真假還不知，誰知道是不是誤導我們！天帝也不是好東西，記憶未必真，有些就對不上。」

比如對地皇說的，和對東皇說的，其實就不一致。

方平懷疑，天帝沒死。

門後鎮的也許真的是天帝，但是未必是死去的天帝。

仙源，可能在為天帝供給力量。

九皇當中，必然有天帝的人。

當然，也肯定有天帝的對頭，有人想弄死天帝。

當年的大戰，未必完全按照天帝的想法來的。

若不然，不會有今日這一幕。

東皇說讓三帝補窟窿，最終天帝自己還是搭進去了，人皇之前說，當年是為了鎮天帝，還真未必是假話。

越是想下去，方平越是冷笑。

九皇心不齊！

靈皇說皇者中有叛徒，恐怕說的是神皇他們！

靈皇十有是天帝這一邊的，天帝可能存了滅九皇四帝的心思，用他們來填補窟窿，最終也許真實意圖泄了，甚至是眾人將計就計，順勢就把天帝給坑了。

想到這，方平再度冷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修鍊到了他們那個地步，誰真的會想死，誰真的甘心為傀儡？

都不甘心！

都不願意！

昔年的那一戰，幕多著呢。

不過此地必然沒有當年那一戰的詳，這個方平清楚。

這地方出現的時間，比那一戰的時間要早。

大概在萬年前，仙源出現的時候纔出現了這地方。

所以想追溯當年那一戰的真相，在這是沒指的。

果不其然，其他人此刻也陸續回神，有人震撼，有人皺眉，不過還算鎮定。

當然，可能有人看到了和鑄神使一樣的場景，此刻，都是臉蒼白。

這一刻，剛回神的乾王，忽然低笑一聲，笑的有些自嘲，看向道樹，冷冷道「你還想皇？」

他可能看到了什麼！

道樹背負雙手，淡然道「諸位，若是我告訴你們，此地你們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你們如何想？這地方，我看過很多次，其實……都隻是種種可能中的一種！

並非固定不變的！

你心中想著什麼，便會看到什麼。

看的多了，你便釋然了。」

「什麼意思？」

乾王皺眉，他看到的和鑄神使差不多，既然如此，道樹還想變強，不是找死嗎？

道樹淡淡道「你們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未必相同！我看到的是，唯有你皇了，纔有可能擺一切，鑄真我！

不去源地走一遭，道是虛道，修也白修！

仙源一斷，大道崩斷，那纔是任人魚！

超！

進源地，纔是鑄真道的契機，諸位……能明白我的心思。」

此話一出，眾人微微凝眉。

有人沒看到，不是太懂。

有人看到了，卻是凝眉不已，鑄神使沉聲道「進源地，可以鑄真道？」

「可以！」

道樹淡淡道「吾等所修，並非為假！隻是……多了一些限製，唯有超，證道，纔有希功！纔有希真正走出錮……

修也是死，不修也是死。

修了，還有可能有實力去超，諸位，你們怎麼選？」

這話一出，倒是讓方平高看了他幾眼。

不錯！

不修鍊了，你一輩子都會被錮，而且連掙紮的機會都沒。

修鍊了，你強大了，真的皇了，未必就是死期。

可能會有別的路！

到時候，哪怕九皇真的對他出手，他也未必沒反抗之力。

這和方平的想法，其實差不多。

不拚，那就默默等死。

拚了，也許還有一線之機。

道樹在這這麼久，豈會一點東西沒看到。

他看到了！

可他還是想皇，想超，想離仙源，加上他的老師神皇可能會在暗中幫他，如此一來，道樹也有一些底氣。

鑄神使幾人對視一眼，有人沒看到，繼續皺眉。

有看到的，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

他們活了太多年了！

雖然一時間難以接一些東西，可活了這麼久，多有幾分定力。

他們在說著，方平倒是笑道:「我是有些好奇，天帝在此地留下這些記憶幹嘛？還有，這地方應該是在天界大戰之前出現的，這是天帝的後手，還是無意中形的？」

天帝在這，留下這些記憶，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

道樹淡淡道「誰知道呢，顯示天帝的崇高，偉大？還是讓吾等同仇敵愾，知曉九皇的齷蹉？」

這一刻的道樹，沒有之前的失態。

好像很平靜。

道樹見方平看著他，依舊漠然道「記憶碎片，我看過一些，天帝告訴所有人的都是，以自合道！而九皇都是各有算計，最終，有瞭如今的仙源！」

道樹嗤笑道「天帝……真的安了好心？」

他的老師神皇，和天帝關係不算太好。

當年神皇也是初武者領袖之一。

天帝在這留下的記憶中，顯的一切，都推向幕後黑手，可能就是神皇這群人。

這群人不甘心為傀儡，不甘心被限製，於是……神皇這些人暗中改造了仙源，坑殺了三帝，陷害了天帝。

在這些記憶中，天帝是悲天憫人的。

他在救蒼生！

而九皇，其中一些人卻是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三界諸強。

道樹覺得，不能不信，但是也不能全信。

如何判斷，還要看他們自己。

天帝真要這麼善良，豈會有當年九皇證道的事發生？

明知道本源出現了出現，依舊在三界傳播本源，由此可見，天帝也不是真的那麼大公無私，一開始想的也有可能是找替代品。

方平微微點頭，道樹還算中立，有些事，的確不能全信。

他也懶得掰扯這些，笑道「我就是好奇一件事，修了人皇道，真的可以超嗎？」

道樹看著他，沉默一陣，緩緩道「可能會！真正的人皇道，其實是沒人修鍊過的！不過昔年有皇者在研究，後來有了一些推斷……」

道樹看向眾人，緩緩道「三界一統，纔是真正的人皇道！修了真正的人皇道，可能會徹底超，甚至要淩駕於本源道！

因為人皇道，掌生死，本源大道，也要其轄製！」

方平想到了老張的借力！

借力人族的本源道！

可能是真的如此。

道樹忽然帶著一些譏嘲笑意，「在場的諸位，真的一無所知嗎？諸位有皇者後裔，門徒，豈會真的一無所知，真要一無所知，三界還會發一些大，有人想一統三界？」

此話一出，方平眼神一，瞬間看向鴻宇這幾人！

之前，這些人一直想著一統三界，方平其實也在猜測他們的目的。

後來覺得，大概是皇需要如此。

可現在……聽道樹這麼一說，什麼意思？

鴻坤冷冷看著道樹，淡淡道「人皇道隻是傳說！」

「傳說？」

道樹笑道「未必吧！其實昔年九皇都打過這樣的主意，他們覺得，可能是天庭並未一人之勢力，沒有真正的一人獨掌三界，所以才無法修真正的人皇道。

皇修了小半個皇道，最後還是被其他幾皇限製了。

若是九皇四帝都消失了，未必就沒希出現一位真正走出人皇道的強者。」

真正的人皇道！

不是單獨掌控人族，包括整個三界的地盤勢力。

這難度太大！

方平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幾位，鴻宇，鴻坤，妖帝……

這些傢夥，真的未必不知道一些事。

比如仙源的事！

比如，人皇道可能會超的事。

這些傢夥，一個比一個險，都不安好心。

道樹也是看這些人都防著他，此刻，也不介意丟擲一些東西，讓大家彼此心產生忌憚。

道樹也是點到為止，笑道「不管如何，能變強都是大家希看到的，不是嗎？」

「走到了這地步，哪怕此刻不再修鍊，諸位覺得自己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不繼續變強，那纔是真的危險，變強了，實力在，纔是我們能超一切的保證。」

道樹，也是能說的。

此話一出，眾人哪怕心中萬千念頭，也覺得唯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到了這地步，大家哪還有退路可言。

鑄神使吐了口氣，將心中的一些念頭下，淡笑道「別廢話了，這地方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知道的多未必就是好事，反而會搖我們的決心！

天門如何破？

破了能有什麼好？」

搖他們的決心！

此話一出，方平好像捕捉到了點什麼，天帝在這留下這些記憶，不會是想讓大家不再去修鍊，放棄修鍊吧？

那仙源，到底是幫天帝的，還是鎖住天帝的？

「仙源有幾位皇者坐鎮，卻是不讓靈皇靠近……」

「靈皇當日出手，不是在仙源那邊出手的，而是從九重天其他地方。」

「如此說來，仙源，並非靈皇在坐鎮……可按照我的推斷，靈皇其實纔是最想救天帝的！」

「那麼說，仙源……也許不是救天帝，而是困天帝的！」

「本源道強者越多，可能天帝越是危險！」

方平念頭一個接著一個。

「那王若冰幾人的作用是什麼？」

「王若冰幾人的作用，好像是截斷仙源的一些能量供給……那是假道的終點匯聚地……」

方平聯想到了王若冰，眼神微，「難道說，這幾人可能是破開仙源錮的手段？」

「還是……有人想擷取仙源的收穫？」

「……」

方平頭疼，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可能。

一個可能是為了天帝，一個可能是為了自己超。

事，那是越來越複雜了。

王若冰，到底是不是神皇布的局都不一定！

「龍變說，昔年他去找皇者幫忙，見過的好像隻有兩位皇者……東皇和靈皇！」

「這兩位，可能都是天帝一方的！」

「而神皇，和天帝卻未必是一夥的。」

「找龍變，也許是因為對方知道龍變隻會找這兩位幫忙，神皇一直沒出現過，那王若冰到底是神皇的安排，還是天帝的？」

這一刻，方平想的更多。

燈下黑嗎？

天帝故意將自己的棋子，布在了龍變這，神皇可能知道天帝有後手，但是沒找到，因為他沒想過天帝會將後手放在自己人這邊？

未必沒這個可能！

龍變也不會大肆宣揚，要不然三界不會不知道，王若冰不是他兒，三界都以為王若冰是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