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侯耀的話,武劍蓮哪裡敢質疑半分,縱然心中再是氣憤,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侍從前去傳喚今日負責挖冰送冰的幾名護衛。
一炷香的時間,幾名護衛被到了夏侯無極臥房的外麵,統統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等著夏侯耀問話。
「王爺,負責挖冰送冰的幾名護衛到了。」
侍從在外麵稟報一聲之後,夏侯耀了楚蘅,老爺子,武劍蓮一起到屋外。
夏侯耀站在門口,目承載著上位者的威嚴,掃了眼前幾名護衛一眼,語氣沉沉的問:「你們幾個,誰在冰塊上麵了手腳,險些害了無極的命。」
「屬下不敢,請王爺明查。」
他問一句,幾名護衛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幾乎異口同聲的否認。
這些護衛的話,夏侯耀倒是相信。
因為下寒潭挖冰的護衛跟負責將冰塊送到廚房去的護衛,都是忠義王府的護衛,絕對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在挖冰,送冰的過程中,可有發生過什麼事,你們幾個,老實回答,否則......」
雖然夏侯耀退多年,但是那多年征戰沙場,練就的一殺伐之氣卻並未因為他的退消失,此刻發出來,嚇得跪在地上的幾名護衛齊齊一抖子。
負責潛寒潭挖冰的那兩名護衛急忙回答:「稟王爺,屬下兩人潛寒潭之中,挖取到冰塊之後,便速速將冰塊給了他們兩個,期間,並沒有什麼事發生。」
夏侯耀,楚蘅跟老爺子,一下子將目移到了另外兩名護衛的上。
武劍蓮心口一,臉繃的也將那兩名護衛盯著。
夏侯耀一臉嚴肅的開口:「你們兩個,將冰塊送去廚房的途中,可有到什麼事?」
「沒有。」其中一名護衛唯唯諾諾的搖頭。
「有事發生。」
另一名護衛想起一件事,忽然激的將夏侯耀看著。
夏侯耀將目移到那護衛的上:「快說。」
那護衛回憶了一下,稟道:「稟王爺,屬下兩個將冰塊送去廚房的途中,忽然有一道黑影閃過,那黑影閃過的速度太快,當時,屬下兩個都以為是看花眼了,並沒有在意。」
「黑影,那一定是人影了。」
楚蘅繃著的神經微微一鬆,看向夏侯耀,極力為自己與老爺子辯解:「王爺,這皇家葯園並不缺乏輕功高強,能夠飛簷走壁之人,請王爺明查。」
那黑影是什麼東西,夏侯耀心裡自然清楚。
隻見他臉比剛才還要嚴肅。
「沒想到,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也有人敢對無極手。」
武劍蓮站在一旁,都能到他的怒氣,心頭不由得更加繃,同時很是惱怒熊二。
這熊二跟熊大果真一樣愚蠢,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夏侯葯深吸一口氣,怒氣重重的吩咐:「立刻搜查葯園,若發現可疑人,帶來見本王。」
「是。」
他一聲吩咐,藏在暗中的護衛齊應一聲,速速離去。
武劍蓮聽到小竹屋周圍的靜,臉有些蒼白。
忠義王竟然在皇家葯園安了這麼多人手。
等忠義王府的護衛離開,楚蘅轉,朝夏侯耀將手一抱,恭敬道:「王爺,請容民師傅將方纔的藥丸檢查一番,那藥丸有何問題,民師傅一查便知。」
夏侯耀沒有阻止,目從楚蘅上掃過,再看向老爺子。
「你們師徒二人隨本王進來吧。」
楚蘅,老爺子跟著夏侯耀回到夏侯無極的房間,夏侯耀將裝著藥丸的木盒子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取了一粒出來,楚蘅遞上自己的帕,老爺子將那藥丸擱在楚蘅的帕裡,再將那藥丸碾碎末,湊到鼻子聞了聞。
稍縱片刻,老爺子眉頭皺一團,「這藥丸分裡多了一種藏白花花,這藏白花的花產自北牧,專門剋製寒癥。」
其實這藏白花並非無無味,它的氣味極為清淡,尋常人本聞不出來,就算是經驗一般的醫者都聞不出這藏白花的味道,可是老爺子這些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豈能沒有見過這藏白花。
楚蘅朝夏侯耀抱拳道:「王爺,民師徒倆絕對沒有在藥丸裡加藏白花,請王爺明查。」
夏侯耀倒是相信楚蘅師徒倆的話。
因為藏白花這種藥材十分挑土質生長,隻在北牧沙漠裡才顯有這種藥材,所以這種藥材是十分罕見珍貴的,雖然這皇家葯園雖然佔地極為廣闊,期間栽種的稀有珍貴藥材也不,但是卻沒有藏白花這種葯。
見夏侯耀一臉凝重的表,半天不發言,楚蘅皺了皺眉,語氣沉沉的懇求:「若是王爺不相信,這藥丸裡麵有藏白花,還請王爺去醫院請一位醫前來查一查。」
「這倒是有必要的。」
夏侯耀也想知道,那藥丸裡麵是否真有藏白花這種東西,若果真是藏白花,眼前這師徒倆便是清白的。
因為,師徒倆今日進皇家葯園參加第二比賽,在大門的時候,被搜檢查過,若師徒倆攜帶藏白花,負責搜的下人不會覺察不到。
「你們師徒倆,暫且回房,明日一早,本王自會派人前去醫院請人。」
夏侯耀做的這個安排,楚蘅跟老爺子沒有意見。
「是。」
楚蘅答應一聲,與老爺子一起離開,在經過武劍蓮邊的時候,楚蘅用審視的目掃了武劍蓮一眼。
武劍蓮有些心虛,很刻意的將臉揚了揚,高傲的與楚蘅對視。
「在這件事尚未查明白之前,還請郡主也好好的待在皇家葯園。」
夏侯耀眼眸一轉,忽然將視線放到了武劍蓮的上,眼神審視猜疑的看了武劍蓮一眼。
這一眼,看得武劍蓮心頭一抖,急忙將頭低了下去:「是,蓮兒這就回房。」
第二天一早,夏侯耀便遣了侍從前去醫院請了醫院院判歐茂前來。
這歐茂四十多歲的景,是歐凡跟武劍蓮的師傅,更是歐凡的叔父。
決賽第二尚未結束,太子驊為主事,第二天一早,自然也到場,隨同一起前來的,還有齊王錚,百裡棠,楚惠等一群世家子弟。
至於楚蘅,老爺子跟武劍蓮,一早也到了夏侯無極的臥房前。
清早,水未散,一群人聚集在夏侯無極臥房前的壩子上。
夏侯耀照顧了夏侯無極整整一夜,在眾人等了片刻之後,他神有些疲憊的從夏侯無極的臥房中走出來。
一名侍從手裡拿著楚蘅跟老爺子昨夜配製的藥丸,跟在他的左右。
夏侯耀走出來,掃了眾人一眼,見歐茂也在其中,便吩咐邊的侍從,「將這藥丸子拿給歐院判查一查。」
不等那侍從將葯遞上,歐茂率先走上前來,手從那侍從手裡將葯接了過來。
夏侯耀看向歐茂,淡淡道:「這盒子裡的藥丸,是為民醫館的配製的,麻煩歐院判給看看,這藥丸子裡是否有藏白花這一味。」
聽到藏白花這三個字,歐茂心頭了。
眼下,大風王朝正在跟北牧蠻夷戰,整個玉臨城,唯獨醫院還有一些藏白花,就在前幾日,他將那唯一的一點藏白花贈送給了小徒兒武劍蓮。
「王爺您客氣了。」
歐茂定了定神,將裝藥丸子的木盒開啟,取出一粒,擱手帕裡碾碎了末,然後將那藥靠到鼻子邊上。
這一聞,他臉驟然一變。
這葯是好葯,隻是被人畫蛇添足加了量的藏白花,這麼量的藏白花,若是尋常人服用,定然不會有事,但是無極世子病纏於多時,子虛弱,哪裡得住。
夏侯耀看見歐茂的臉明顯有變,沉聲問道:「歐院判,這藥丸裡是否有藏白花?」
「確實有藏白花。」
歐茂用眼角餘飛快的瞥了武劍蓮一眼,不敢有所瞞,如實稟報夏侯葯。
楚蘅接過歐茂的話,看向夏侯耀,極力辯解:「王爺,民師徒倆在葯園東麵採集的藥材,本沒有看見藏白花,而且,這藏白花喜汗,喜日照,在北牧沙漠裡,才顯有看見,王爺若是不相信民的話,可以派人去葯園的東麵檢視。」
「不用檢視了,整個皇家葯園裡麵都沒有藏白花。」
為了方便為夏侯無極採取藥材,夏侯耀在這皇家葯園裡住了多時了,對這皇家葯園比對忠義王府還瞭解。
夏侯耀這般說,等於是洗清了楚蘅與老爺子謀害夏侯無極的嫌疑。
楚蘅徹底鬆了一口氣。
以現在的能力,這忠義王真不是能得罪的,能洗清嫌疑最好不過。
證實了楚蘅跟老爺子沒有謀害夏侯無極的嫌疑,夏侯耀的兩道目鎖在歐茂的上:「目前,我大風正在與北牧蠻夷戰,兩國之間已關閉通商,整個玉臨城,能找到藏白花的地方,怕是隻有醫院吧。」
此時,夏侯耀已經懷疑到了武劍蓮的上。
歐茂作為武劍蓮的師傅,被夏侯耀上散發出來的淩厲氣勢,迫得手心有些微微冒汗。
「王爺說的是,......醫院還有許藏白花花。」
夏侯耀可是先祖皇帝的結義兄弟,輩分比當今皇上還要高上一輩,他一個區區醫院的院判,哪裡敢說半句假話。
歐茂道出醫院有藏白花,武劍蓮的心開始砰砰砰的跳。
想起昨夜,武劍蓮不請自到,十分得意的指控楚蘅,夏侯耀再次用懷疑的目瞥了一眼,繼續問歐茂:「歐院判,這兩日,醫院的藏白花可曾被人過?」
隻要查出,誰去醫院了藏白花,隨便是設計謀害無極的兇手。
當夏侯耀問出這句話,武劍蓮張得,一顆心砰砰的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歐茂為人一向正直,他生怕歐茂不顧及這個徒弟,將一切都抖出來。
「稟王爺,前日,確實有賊人闖了醫院,將那藏白花盜走了一些。」
歐茂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最終還是選擇幫武劍蓮瞞。
武劍蓮正想鬆一口氣,歐凡卻開了口。
「師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瞧歐凡那傻裡傻氣的模樣,武劍蓮真想挖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腦袋裡裝的是腦髓,還是黃泥。
歐凡為醫院的一名醫,歐茂的嫡傳弟子,下一任醫院院判,醫院藥失竊這等重要的事,竟然不知道。
夏侯耀,楚蘅,老爺子,齊王錚,百裡棠,在場的多數人,不由得開始懷疑歐茂剛才所言的真假。
「那竊賊是何人,可有查到了?」
夏侯耀擺明瞭不相信歐茂所言,「醫院在深宮院,竟然有賊人能夠避開重重的守衛,潛醫院中盜取藏白花,可真是能耐。」
歐茂笑了笑,可是笑容卻很是僵,心裡悔恨極了,他這一世的英明,就要給武劍蓮這個徒兒給毀了。
「......正如王爺所言,那竊賊很是有本領,大已經派了人前去追查,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訊息。」
他語氣一停,重重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那竊賊盜取藏白花,是為了謀害無極世子,都是下失誤,看守不嚴,險些害了無極世子的命。」
有歐茂擋災,武劍蓮的心終於不再砰砰砰的狂跳了,舒了一口氣。
沒有證據,就算夏侯耀份尊貴,也不能拿怎麼樣,隻可恨,那熊二辦事不利,沒能藉此機會除掉那姓楚的賤人。
正當舒口氣的時候,一名婢走到楚蘅的邊,低聲道:「楚姑娘,有人要見你,此刻在葯園大門外。」
楚蘅角一勾,心中暗喜。
來人是誰,大概已經猜到了。
「王爺,太子殿下,齊王殿下,民有事,需要到葯園大門去一趟,可否離開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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