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角:「爺,您就不怕,那個人逃出杏花街,回去玉臨城後,把您的況稟報給老妖婆嗎?」
「不會。」九爺語氣很肯定,「回去玉臨城以後,隻會去調查天福鏢局滅門一案。」
第二天,九爺一日既往,以一副玩世不恭,弔兒郎當的模樣出現在楚蘅的麵前。
楚蘅正在張羅生意,沒功夫搭理爺他,很隨意的瞟了爺他一眼,隨口問著:「豬鋪的生意不是很好嗎,你不去幫小福子的幫,跑這裡來瞎晃什麼。」
等楚蘅為客人烤好了串,九爺手將從爐子前拉了起來,拽著到一旁說話。
「爺,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我還要張羅生意呢。」
「蘅兒,你不是缺本錢嗎,爺給你送本錢來了。」九爺從袖子裡掏出幾張銀票,笑瞇瞇遞到楚蘅麵前,「五百兩銀子,爺賣母豬賺的。」
「小福子不是說,離苑那頭母豬懷崽子了嗎,你還將它賣了,喪心病狂啊你。」
楚蘅沒有手接銀票,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對,「一頭母豬能賣五百兩,九爺,你又把人坑了。」
九爺將銀票塞進楚蘅手裡,「離苑那頭母豬還在呢,蘅兒,我賣的是昨兒晚上,你抓到的那頭母豬,我把那頭母豬賣到杏花街去了。」
楚蘅可算反應過來,九爺說的母豬,是昨夜那名挾持的子。
「爺,你倒是會賺錢的。」
這下,楚蘅理所應當的把銀票收了起來,腰包鼓了,心頗好的問九爺,「今兒中午,你想吃什麼,我讓娘做。」
「吃你,行不行?」九爺想了想,兩道瞇瞇的目盯著楚蘅殷桃一般可口的。
楚蘅毫不客氣,一腳去踹他的屁:「滾。」
這個子,給三分,就能開染坊。
雖然了九爺滾蛋,但是中午,楚蘅還是讓柳氏做了幾道九爺吃的菜。
午飯後,趁著店裡沒什麼客人,楚蘅將柳氏,範秋華,陶家姐妹到一起商量事。
「娘,秋華姐,大丫,二丫,後日就是初九了。」
「初九,玉釀山莊要為小爺辦滿月宴。」這麼重要的事,不僅楚蘅,柳氏一直記著,範秋華也不敢忘記,「蘅兒,你答應了趙莊主,初九滿月宴這日,送一百籠屜抹茶白米糕到玉釀山莊,時間迫,得準備了。」
「是得準備了。」綠茶,籠屜,這些東西都是準備好了的,隻差去買大米了,「今日下午,我出去買大米,明兒晚上,大家要早些歇息,因為做一百籠屜白米抹茶糕,很是費時,差不多醜時間就得起床做事。」
下午,柳氏食齋收攤後,楚蘅出門,往經常顧的那家米糧鋪去了。
「楚姑娘,又來進貨了。」
楚蘅已是這家米糧鋪的老顧客,掌櫃的見,態度十分熱。
「掌櫃的,這大米多錢一斤?」
楚蘅走到米倉前,抓起一把米倉裡的大米,見那大米顆粒飽滿,澤亮錚錚的,便挑眉問掌櫃的。
「楚姑娘好眼力。」
見楚蘅滿頭大汗,掌櫃的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楚蘅邊,遞給楚蘅:「這倉庫裡的大米是剛進的嶺南貨,顆粒飽滿,澤亮晶晶的,不管是用來做糕點,還是煮飯吃,味道都是上層的。」
楚蘅接過掌櫃的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掌櫃的斟酌了一番,繼續道:「楚姑娘,這種嶺南出的大米,價格上要貴一些,每一斤十八文錢。」
大風王朝嶺南出的大米,出了名的好,供應皇家的大米,都是出自嶺南那邊,但是每一斤大米十八文錢,這對楚蘅來說,價格還是有些偏高。
「掌櫃的,我可是你這兒的老顧客了,今日如此炎熱,我還大老遠跑你這裡來進貨,你可不能半分優惠都不給我,況且,我這次要的數量比較多。」
掌櫃的擰著眉頭,一臉為難之。
「楚姑娘,你這次要多大米?」
考慮到楚蘅是老顧客,掌櫃的最終決定讓一步,「你一次若能買二百斤以上的大米,我給你算十七文一斤。」
「我要買五百斤,掌櫃的給我算十六文吧,六字吉利。」
「十六文一斤就十六文一斤。」掌櫃的咬牙答應,笑著對楚蘅說:「楚姑娘,你太會做生意了,小小年紀,就這麼明能幹,誰娶了你,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掌櫃的話音剛落,就見九爺他大步走了進來。
「這麼炎熱的天氣,你出門,如何不我用馬車送你。」九爺停在楚蘅邊,很自然的將一隻手搭在了楚蘅的腰上。
「不一般豬鋪這麼忙,你怎麼來了?」九爺忽然出現,楚蘅倍意外。
九爺勾一笑,眼神很勾人:「爺擔心你曬黑,特地來接你回去,嗎?」
兩人親互,被掌櫃的看在了眼裡。
掌櫃的瞄了九爺一眼,心頭微微一嘆。
這麼好的一朵花兒,怎麼就讓九爺這子給采了呢,真是一朵花兒在了牛糞上。
楚蘅與九爺說話的功夫,掌櫃的已經指揮店裡的夥計將五百斤大米稱好,用麻袋裝上。
「楚姑娘,這五百斤大米,我是吩咐人給你送去柳氏食齋,還是送去東大街的磨坊?」
這麼多大米,自己磨,得磨到什麼時候,何況,柳氏食齋也沒這麼多人手。
「麻煩掌櫃的安排幾個人,幫我把這些大米送去磨坊磨。」
磨坊那石碾子巨大,五百斤大米,一兩個時辰便能全部磨,加工費也還公道。
叮囑了掌櫃的一番後,楚蘅付了米錢,這才搭乘九爺的馬車,回柳氏食齋。
好在,初八這日,泥水匠王建等人已經將九號鋪子跟十號鋪子的後院打通,並按楚蘅所描繪的圖紙,建造好了兩座U形灶,加上眼下烈日炎炎,那U形灶建好之後,擱了半日,便能用了。
初八晚上,楚蘅,柳氏,範秋華,陶家姐妹早早便上床歇了,醜時剛至,五人便起床,下樓進了後院忙活起來。
柳氏負責和米麪,楚蘅,範求華負責糕點,陶家姐妹負責劈柴生火。
兩座U形灶一起用上,五人圍著兩座灶臺腳手不停的忙了大半夜,天大亮時,方將一百籠屜的抹茶白米糕做好。
五人忙活完,歇息了片刻,九爺就領著王寡婦來了。
九爺跟王寡婦手裡都端著熱乎乎的吃食。
王寡婦挑了張桌子,將吃食都放下,旋即抬起頭來,笑瞇瞇的看著楚蘅:「楚姑娘,九爺知道你忙了半夜,特地吩咐我熬了些瘦粥送過來,九爺他對姑娘你啊,可是關心得呢。」
「九爺有心了。」九爺如此在意楚蘅,最高興之人,莫過於柳氏。
柳氏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九爺走去,攙扶坐下:「娘,趕吃早飯,吃了早飯,上樓去歇息著。」
早飯後,玉釀山莊那邊派人來拿貨了。
派來的人當中,其中一位是巧蓮。
玉釀山莊今日辦喜宴,巧蓮頭上戴著紅的絹花,一,打扮很是喜慶。
「楚姑娘,我家莊主命我來取那一百籠屜抹茶白米糕,不知楚姑娘可有準備好?」
「已經準備好了,請巧蓮姑娘隨我來。」
楚蘅帶巧蓮去看那一百籠屜抹茶白米糕,巧蓮隨便瞧了幾眼,便吩咐後的小廝裝車。
一百籠屜的抹茶白米糕整整裝了三兩馬車,巧蓮見三輛馬車被塞得滿滿的,便不好捎帶楚蘅一程。
「楚姑娘,這些抹茶百米糕,我先帶回山莊了,至於銀錢,我家莊主自己會結算給你。」
送走了巧蓮,楚蘅才上樓去換裳,因為是去玉釀山莊這種有名的地方,換了新,淡淡的描了描眉,這才下樓。
九爺一綢,打扮得風流倜儻的,已經等在柳氏食齋門口了。
楚蘅彩照人的出現,九爺先是瞪大了雙眼,然後又蹙起眉頭來。
「時辰不早了,咱們走吧。」
楚蘅爬上馬車,本來想坐在車頭上,卻被九爺塞進了馬車裡。
「你今日這妝容,畫得跟鬼一樣,坐在外麵,丟我的臉。」
實則是,楚蘅今日這打扮,有些彩照人,九爺他心狹窄,不希楚蘅如此彩照人的一麵,被太多的人看見。
瞧九爺那變扭的小模樣,楚蘅坐在馬車裡,抿著角笑。
兩人到玉釀山莊的時候,玉釀山莊裡已經賓客滿座。
九爺將馬車給玉釀山莊的小廝後,追上楚蘅的腳步,狗皮膏藥一般去挽住楚蘅的手,攜著楚蘅往玉釀山莊裡麵走去。
「小姐,小姐,九爺來了。」
趙子廉的堂妹趙子珊打發了丫鬟去玉釀山莊門口侯著,九爺一到,訊息便傳到了趙子珊的耳中。
趙子珊正坐在梳妝臺前打扮,緋紅的胭脂,烈焰紅,刷得煞白的臉,配上一華麗到晃眼的裳,真真是把自己打扮了一隻鬼。
「九爺來了,在哪裡?」
聽到九爺這兩個字,一臉激的從梳妝臺前站了起來,提著擺就往外走,「帶我去見九爺。」
一群丫鬟追上去,來稟報訊息的那名丫鬟跟在後,瞄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小姐,九爺邊跟著一個人。」
「男人還是人?」趙子珊扭頭,目驟然兇狠將丫鬟盯著。
丫鬟嚇得肩膀一抖,戰戰兢兢的回話:「是……是人。」
聽聞,趙子珊垂在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拳,狠狠的盯著那丫鬟,咬牙切齒吩咐著:「賤婢,趕帶路。」
倒要看看,是哪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趙子珊爭搶男人。
丫鬟嚇得大氣不敢一下,繞到趙子珊前麵,默默帶路。
趙子珊趕到,恰見九爺攜著楚蘅,兩人有說有笑。
「九爺,你就是為了這麼一個臭丫頭,拒絕與子珊下棋?」妒火中燒,趙子珊不顧周圍賓客,衝上前去,手怒指向楚蘅。
瞧趙子珊那吃人的眼神,楚蘅狠狠掐了一下九爺的手心,咬牙切齒,低聲在九爺邊怨念:「爺,你的桃花可真是開滿了大王鎮,無論走到哪裡,都能遇上幾朵。」
九爺一臉無辜的表,「蘅兒,我和這個人沒有半個銅錢的關係,你要相信我。」
這句話,讓趙子珊聽到了。
「九爺,你……你竟然說與子珊沒有半個銅錢的關係。」趙子珊撅著那烈焰紅,語氣控訴又充滿了委屈,肩膀更是一一的,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子珊與九爺下過棋,九爺你還誇子珊棋藝湛,這些,難道九爺都忘了嗎。」
趙子珊棋藝確實不錯,九爺以前是閑得蛋疼,才讓這個人進離苑,在閑得蛋疼之下,陪這個人下了兩盤棋,如今想想,追悔莫及。
「趙小姐,請自重,你我不過幾麵之緣,請趙小姐不要說出自損自己名聲的話。」
「九爺,你以前不是這麼對子珊的。」
這趙子珊進過幾次離苑,便以為,自己在九爺的心中,那是與眾不同的。
「一定是這個人,迷了你的心竅,你才如此對待子珊的,對不對?」
趙子珊一雙眸子充滿恨意的瞪向楚蘅,麵下,九爺的麵驟然變得冷厲。
懶得再看趙子珊鬼一般的臉,九爺收回目,牽起楚蘅的手,從趙子珊邊繞了過去。
「蘅兒,我們走。」
若非這裡是玉釀山莊,趙子珊這麼大吼大,九爺如此不知憐香惜玉之人,早就一掌將拍飛出去了。
趙子珊氣瘋了,狠狠跺了跺腳,咬碎一口銀牙,怒聲沉沉的吩咐自己的丫鬟:「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幫我把那個狐貍攆出玉釀山莊。」
「小姐,楚姑娘是莊主跟夫人的貴客。」
趙子珊的丫鬟正預備衝上前,去將楚蘅攔下,巧蓮忽然出現,擋住了趙子珊丫鬟的去路。
「請小姐冷靜。」
「賤婢,你竟然敢這麼與本小姐說話。」
趙子珊與陳錦香本就不對付,此刻,陳錦香的丫鬟巧蓮幫著楚蘅說話,一下子更是怒了,走上前,揚起掌就要去打巧蓮的耳。
可惜,那一掌久久未落得下,當覺察到手腕生疼時,纔看清楚是楚蘅扼住了的手腕,阻止打巧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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