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衙役過去,會不會抓九爺跟小福子去當兵,鎮守邊關。
九爺雖然厲害,但是也沒厲害到,有能力跟朝廷作對。
「娘,秋華姐,你們先擺攤,我去隔壁看看。」
想起九爺那傲慢的子,楚蘅真擔心,那子會跟剛才那一夥衙役掐起來,掐幾名衙役,九爺自然不在話下,但是現在,那一夥衙役拿著徵兵的佈告,代表的就是朝廷,九爺若跟他們掐起來,一個不小心,被人安一個與朝廷作對的罪名就不好了。
楚蘅知會了柳氏,範秋華一聲,便匆匆跑向不一般豬鋪。
擔心得不行,九爺他老人家此刻正躺在搖搖椅上補覺,看上去無比愜意。
小福子正在擺攤,往鐵鉤子上掛,看見楚蘅走來,隨口打招呼:「楚姑娘早。」
「那群衙役沒到豬鋪來嗎?」楚蘅懶得看搖搖椅上那子,把目移到了小福子上。
「楚姑娘,你說的是,那群拿著徵兵佈告的衙役?」
「沒錯。」
「來了,看見九爺躺在搖搖椅上,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沒問你們要一兩銀子?」
「楚姑娘,除了你,九爺的錢,這大王鎮誰敢訛。」
楚蘅瞬間有種吃了蒼蠅的覺。
小福子瞧一臉不悅:「楚姑娘,你怎麼了?」
九爺鯉魚打般彈起,走到楚蘅邊,關懷的眼神將楚蘅籠罩,手去了楚蘅的額頭:「臉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放心,我好著呢,隻是被坑了一兩銀子,心頭不爽。」
一兩銀子,得賣一堆孜然蔥油餅呢。
九爺剛纔在補覺,楚蘅跟小福子的對話,爺他聽得不太真切。
「蘅兒,誰坑了你的錢,你說?」
楚蘅沒開口,小福子搶先道:「剛才來了一夥徵兵的衙役,收了楚姑娘一兩銀子,說是給邊關囤積軍費。」
「給邊關囤積軍費,我呸!」九爺跺了跺腳,一臉氣憤的吐了一口唾沫。
「給那些狗日的貪汙吏囤嫖娼費還差不多,小福子,別擺攤了。」
小福子有些蒙圈:「爺,小的不擺攤,小的做什麼?」
「去追那群狗日的,把蘅兒那一兩銀子要回來。」
「……哦。」小福子傻傻應了一聲,丟下手裡的一塊豬,跑去追方纔那群衙役了。
等小福子走了,九爺一隻狼爪忽然向楚蘅,一摟摟住了楚蘅的小纖腰,熾熱的眼神籠罩楚蘅。
楚蘅被他一摟,兩人在了一起。
「你要死啊,大白日,大門口,你忽然抱我做什麼?」
九爺未覺察到楚蘅子慄,心頭狂喜,低頭下去,在楚蘅臉上啵了一個。
「你就這麼擔心,怕那群王八犢子把我抓走,讓我去鎮守邊關呀。」
楚蘅被啵得一臉口水,嫌棄的用袖子了,再拍掉腰上那隻狼爪:「我纔不擔心你,你被抓壯丁,我正好不用嫁了。」
「口是心非。」九爺指了指的臉,「你瞧瞧,你臉上還寫著擔心兩個字呢,我被抓壯丁,你就不怕,我上了戰場回不來,到時候,誰娶你?」
「你狡猾得像隻狐貍,能回不來?」
九爺勾了勾,笑起來,還真是楚蘅形容的那樣,像隻狐貍。
「蘅兒,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你就當我是誇你吧。」見小福子小跑回來,楚蘅撇下九爺,迎了上去,「小福哥,那一兩銀子可要回來了?」
小福子將那一兩銀子遞給楚蘅:「九爺要銀子,那群王八羔子敢不給嗎。」
楚蘅接過銀子,瞧瞧,差不多是一兩,笑瞇瞇收進荷包裡。
九爺心裡甚是不平衡。
他好歹是大王鎮第一屠夫,在楚蘅眼裡,竟然還不如一兩銀子有魅力。
「乾娘,今兒中午能不能炒一道醋溜土豆?」
柳氏一邊擺攤,一邊應著九爺:「好嘞。」
「乾娘,記得多加些醋。」
爺他吃醋了,與一錠銀子爭風吃醋。
九爺完全是小肚腸,楚蘅沒什麼話安他,謝了小福子一番,回柳氏食齋忙生意去了。
至於那一群徵兵的衙役,挨家挨戶抓壯丁,一會兒功夫,一群人到了東大街十二號。
田家餅鋪那是東大街十五號,距離東大街十二號近,莊氏站在鋪子門口,探頭探腦看向十二號鋪子那邊,隻見一群衙役站在十二號鋪子外麵,跟一堵牆似的,有哭哭啼啼的聲音自十二號鋪子裡麵傳出來。
「爺啊,我家相公死得早,我就狗兒一個兒子啊,你們要是把狗兒抓走了,我怎麼活啊。」
班頭一腳踢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婦人,兇神惡煞道:「你隻有一個兒子,也得當兵,去北牧族那邊鎮守邊關,這是聖上下的旨意,違令者,格殺勿論。」
「娘,當兵,保家衛國是宗耀祖的事,你就讓兒子去吧。」
「狗兒啊,娘就你一個兒子,你走了,娘咋活呀。」
莊氏探頭探腦,將十二號鋪子那邊的況瞧得清清楚楚,見隔壁那小子與田二牛一般年紀,就被抓去當兵,鎮守邊關,心頭一陣哆嗦,趕收回目,走進大堂裡。
此時,大堂裡沒有客人,田漢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坐在一張椅子上寒煙,搞得大堂烏煙瘴氣的。
莊氏大步衝到田漢邊,一把奪了他手中的旱煙袋,丟在地上。
「田漢,徵兵的都快上門了,你咋還有心思寒煙?」
田漢彎腰去撿自己的旱煙袋,氣得莊氏手去拎他的耳朵。
「二牛年紀小,老孃不讓他去當兵。」
「二牛不去,難道讓我哥去。」莊氏心裡打的什麼主意,田朵心知肚明。
「田朵,你這小蹄子吼什麼吼,大牛是大哥,不該他去,難道讓你爹田漢去?」
田漢臉一變,神張:「我……我就是想去當兵,鎮守邊關,但是我一把年紀了,人家未必肯要我。」
瞧他那貪生怕死,畏畏的模樣,田朵真恨自己投錯了胎。
「這次徵兵,我管你們誰去,反正我哥不去。」
「朵兒,別說了,爹年紀大了,二牛年紀小,最合適去的,就是我。」田大牛忽然出現在大堂裡。
田朵,莊氏,田二牛,田漢四人齊齊看向田大牛。
田大牛這麼說,莊氏,田漢算是鬆了口氣。
「還是大牛懂事。」
這句話是田漢說的,氣得田朵口一起一伏,雙眼怨憤的盯著田漢,「有你這麼當爹的嗎,你讓哥去戰場,若是哥有什麼三長兩短,等你百年之後,在地下見到我娘,看你如何向待。」
田漢啞口無言,但是還是沒有阻攔田大牛。
倒是田二牛捨不得田大牛去戰場,出主意道:「哥,咱們誰也不去北牧邊關,咱們跑吧,等這趟徵兵過了,咱們再回來。」
「徵兵的衙役都到隔壁了,咱們能往何跑,何況,哥是真的想去當兵,守護邊關的百姓。」田朵,田二牛心裡著急得要命,田大牛卻表現得很冷靜。
田朵急得都快哭了:「哥,娘死得早,疼我的,就隻有你一個了,戰場上生死難料,我不希你去。」
「哥,你別去。」田二牛走去抓住田大牛的袖子。
「哥,你難道忘了,寧溪村隔壁的那個村子,前頭上,有三人前去駐守邊關,到如今,一個都沒能回來。」
「朵兒,二牛,你們別勸我了,哥心意已決。」
田大牛話音剛落,拿著佈告徵兵的那群衙役就進了田家餅鋪。
班頭板著一張臉,目掃向田家眾人,沉聲問:「你們誰是當家的?」
「我……我是。」田漢畏畏的點頭。
班頭將目移到田漢那邊:「朝廷招兵,前去鎮守北牧邊關,你家,誰報名?」
「他。」不等田漢回答,莊氏已經將手指向了田大牛。
田大牛邁上前一步:「就是我。」
班頭挑了田大牛一眼,瞧他塊頭夠大,是塊上陣殺敵的好材料:「什麼名字?」
「田大牛。」
田大牛報上姓名,做記錄的衙役趕記下。
班頭瞟了一眼徵兵簿上田大牛的名字,沉聲吩咐:「明日午時,縣城城門前集合,不準遲到。」
「是。」
一群衙役離開,田朵子一,癱坐在地上。
「田朵,你沒事吧。」田二牛見臉蒼白,急忙將扶起:「你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看大夫。」
「我沒事,不用管我。」
田朵狠狠瞪向田漢,莊氏,再推開田二牛的手,跑出田家餅鋪,往柳氏食齋方向而去。
因為徵兵之事,鬧得人心惶惶的,柳氏食齋今日沒什麼生意。
楚蘅閑著,坐在大堂裡,拿著老爺子給的經在翻看。
範秋華跟柳氏在外麵張羅生意,見田朵急匆匆跑來,見如此神慌張,柳氏大概猜到因為什麼了。
「朵兒,可是那些拿著佈告徵兵的衙役去了田家餅鋪?」
柳氏不問還好,這一問,田朵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眼淚汪汪的將柳氏,範秋華看著:「柳嬸,秋華姐,我哥被徵兵了,明日便要離開崇華縣,去鎮守北牧邊關,我聽說邊關戰場,戰爭頻發,我不想我哥去那裡,柳嬸,秋華姐,你們幫我想想辦法,求求你們了。」
朝廷徵兵,柳氏跟範秋華能有什麼辦法,兩人都看著田朵嘆氣。
「蘅兒,朵兒來了。」
柳氏重重嘆了一口氣,轉喊坐在大堂裡麵的楚蘅。
「你大牛哥被徵兵了,你朵兒妹妹正傷心著呢,你出來勸勸。」
楚蘅放下醫書走出來,站在門口,挑眉看向田朵。
田朵見楚蘅站在門口,急忙走上前,雙手抓住楚蘅的胳膊,猶如抓到溺水前最後一救命草。
「蘅兒姐,你是不是與百裡大夫很?」
楚蘅點頭:「打過幾次道,能說上幾句話。」
田朵聞之,激不已,「百裡大夫是大魏的三皇子,他份高貴,定能讓那些徵兵的衙役將我哥的名字從徵兵簿上除去,蘅兒姐姐,你去幫我求求三皇子吧,求他救救我哥。」
「大牛哥現在在何?」
如果,田大牛不願意去北牧邊關,楚蘅樂意幫這個忙。
田朵以為這是答應幫忙了,欣喜回答:「我哥在店裡呢。」
楚蘅道:「我要先去見見大牛哥。」
「好。」
楚蘅不想看莊氏那張臉,跟田朵到田家餅鋪,並未進去大堂。
田朵是個機靈的,知道不喜看見莊氏那張臉,「蘅兒姐姐,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進去我哥出來。」
頃,田大牛被田朵到了楚蘅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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