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薑說著,頗有些懷唸的敲了敲自己的右。
「郎君的代號是烏蛇。如今的大慶號稱是太平盛世,但真的就有那麼好麼?聖人大約是已經忘記了,他屁下的位置,先是從我楊氏手中奪的,然後再從自己的親兄長那兒奪的。你雖然是一個小娘子,但真是同你爹一樣會演!詭計多端!」
「烏,就是太下的暗影。這個勢力一開始,人很,大多數都是被烏蛇救過的人,大家心中都有怨憤,但又希憑藉一己之力,讓大慶更加清明。說是勢力,烏蛇卻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什麼過分的事。」
「可是最近兩年,烏裡的人越來越多,某不知曉烏蛇要幹什麼。」楊薑說著,頓了頓。
過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某不知曉烏蛇要幹什麼,但是以前有聽過同他親近的人提起過,烏蛇有海深仇在,好似同他兒有關,的某也不清楚。」
他說著,還一邊觀察著崔九的表,好似看他是否滿意。
崔九點了點頭,「烏裡頭的人,如何相互聯絡?」
楊薑了眉心,站起來,好似有些焦慮的踱起步子來,「若是烏蛇有事需要幫忙,會送信上門,相關的人,自然就認識了。如今的烏某不敢保證,但是以前的烏,當真沒有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
楊薑說著,自嘲的笑了笑,「某貪財但並沒有什麼野心,與烏並非是一路人,最近幾年也幾乎毫無聯絡了。是以,某知曉的,也就這麼多事。」
見崔九不說話,楊薑期待的看著他,「你可以兌現承諾麼?保楊昊平安到黔州?」
「好。把你口的黑蛇,給某一觀。」
楊薑毫不猶豫的拉開襟,果然出了一條黑的蛇狀紋。
賀知春瞥了一下崔九,崔九點了點頭,兩人便離開了大理寺地牢。
等他二人一走,王聞林便從另外一側走了出來,鄙視的看著楊薑,「你的腦子都被狗吃掉了麼……」
楊薑卻是冷著臉,將襟了,「你就不擔心,某告訴他們,是你讓某這樣說的。什麼烏七八糟的……也就是你,相信那個烏蛇沒有什麼要求。沒有要求,為何要這麼大的勢力,明明所圖甚大。」
「最好他圖的是李氏江山,那我楊家也能出了一口惡氣。」
王聞林沉著臉,「管好你的。不然某不讓楊昊死。從此之後死磕你楊家,你們乾不幹凈,自己個清楚。被大理寺和史臺同時盯上了,滅族之日不遠。」
楊薑看王聞林周殺氣頗重,知曉他並非是說著玩兒的。
「某知曉了。你答應某的事,不要忘記了。」
王聞林甩了甩袖,「你當全天下,都是你那樣的小人麼?好好的上路吧。」
王聞林說著,從地牢裡走了出來。
他沒有看到的是,在大理寺門外的一棵大樹之上,崔九和賀知春正站在那裡,盯著地牢的出口。
落霞的餘暉,照在王聞林的臉上,讓他那壯的廓,也顯得和了不。
他烏黑有些堅的頭髮,臉上的絡腮鬍子,被紅映襯了暖暖的金。
王聞林出手來,遮了遮眼睛,然後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所在的那間屋子裡走去。
張仵作正蹲在地上,毫無形象的不知道的看著什麼,見到王聞林來了,跟著他一道兒進屋去了。
……
賀知春同崔九上了馬車,元魁和薛貴一左一右的坐在馬車前頭,保護著賀知春。
「之前惟清同我說,我是兒的事,是王卿說出去的,我還不信。他明明是一個大義凜然的好人纔是,他來大理寺這麼些年,破案無數,為許多人洗刷了冤屈。」
崔九見賀知春有些失,拍了拍的手,「這個世上,那裡有什麼純粹的好人或者壞人。就算王聞林纔是烏裡的一員,那也不代表他就是壞人。他這不就接著楊薑的口,把他能說的事,都告訴我們了麼?」
「就拿你阿爹來說,在你眼中,他肯定是一個毫無爭議的好人;可是在知秋眼中,說不定他是一個惡人呢。若人人都說好,那這人不是偽君子,便是聖人。」
賀知春心中也明白,但王聞林教導過,當真不希,王聞林是烏裡頭的人。
這個勢力實在太大了,已經將手向了聖人,還有他們兄妹,是不能留的。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楊薑是在說假話的呢?」賀知春問道。
「從張仵作給你送信,某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這是一種直覺。你今日剛剛才搬去公主府,信就送到這裡來了。楊薑的話裡頭,有四個破綻。」
「首先,他烏以前是都是對大慶有怨恨又有期待的青年,但他是什麼人?他是前朝,他貪了多你也瞧見了,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的。他並不符合烏的條件,這個勢力若真如他說的,大約是看不上他的。」
「其次,他說某不知曉烏蛇要幹什麼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重複說了一遍。通常而言,若是說自己個的事,並不會如此,他分明是在背書,然後忘詞了。那時候某就確信,真正說這些話的人,並非是他。」
「再次,他說最近幾年已經遠離勢力,又說烏裡頭的人,都是憑著烏蛇的信聯絡。這句話太大,若真如此,他又怎麼會知曉烏最近加了許多人進來,烏蛇還做了不好的事?」
「當然,最大的破綻就是,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巧合?從你遇到烏頭蛇開始,每一件事都能同這個扯上關係,不是太不正常了麼?之前在長安城就罷了,可咱們是千裡迢迢的去了荊州啊?烏蛇勢力再大,不至於連這個也能夠安排吧?」
賀知春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崔九,不虧是未來的夫君,就是厲害!
想著,接著說道:「若這個人是王聞林,就解釋得通了。」
「王聞林可能沒有撒謊,他遠離了烏。但是他在大理寺,知道烏蛇謀殺聖人,還有紅小娘子殺人案……所以他知曉烏蛇已經變了。而知道這兩個案子都同烏蛇有關的人,並不算太多,楊薑是肯定不可能知道的。」
「他這樣大費周章的告訴我們,無非是有兩種可能,一是誤導我們,二是烏蛇對他有恩,但已經與他背道而馳,他不願意對聖人不忠,也不想對烏蛇不義,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提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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