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四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
高糯一臉的不可置信,過了一會兒才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枉費我覺得自己是同阿姐最親近的人,可的意中人到底是誰,都搞錯了啊!」
賀知春嘆了口氣,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了高糯。
不怪不知曉。
高綿應該是那種很溫的子吧,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起反抗自己的命運的勇氣。
家中給定了門當戶對的親事,夫君乃是人人稱讚的正人君子,前途一片大好的未來國公爺。
「阿姐出嫁前夕,乃是我讓阿孃託付英國公,給阿姐看病的。想來想去,那正是端午前後,就是那個時候,李思文送了阿姐一條紅的錦鯉吧。」
李思文那時侯也不過是個不定的年郎,卻一眼就喜歡上了高綿。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連說話都是那麼細聲細氣,好似一用點力氣就會將震碎一般。
曲橋之上,吹簫之人,一見斷腸。
跑馬場上,銀槍小將,烈火焚。
「那你阿姐邊的那個麽麽,是你們高家的麽麽,還是杜家的呢?」賀知春問道。
高糯了眼淚,「是高家的,我阿姐的陪嫁麽麽。那個明蘭就是這個麽麽的親生……」
高糯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不對勁起來,慘笑出聲,「枉費我自詡聰明,看到的其實不過是旁人讓我看到的罷了。」
賀知春同崔九對視了一眼,覺得繼續在此問高糯也問不出什麼了,時間迫得很。
「二哥,你能夠幫忙查一下嗎?比如說杜大郎在咱們家鋪子裡,買子品,是否有異常。再打聽一下同他相關的事。」
賀知禮點了點頭,「咱們家鋪子很多,要查起來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你得等上一等。」
「不過……」賀知禮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說的是萊國公杜大郎的話,他在菱鏡巷裡有一個外室呢。」
崔九猛地站了起來,「二哥你怎麼會知曉這樣的事?」
賀知禮瞟了崔九的小腹一眼,「害怕了吧,你日後若是背著阿俏在外頭做什麼不好的事,看二哥不打斷你的第三條。」
崔九隻覺子一涼。
「不是,聽二哥的意思,應當是不認識萊國公才對,怎麼會特意的去查這些呢?」
賀知禮笑了笑,「並非是特別去查的,隨便就記下來了。」
「你們還記得今年的馬球賽?某不是在那裡賣零籃子麼?」
崔九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當然記得,某還給你當了托兒呢!」
「當時那位徐娘子也去了,還帶了一個大約三歲的男。他們家下仆來買東西的時候,出手十分闊綽。」
賀知禮說著,看了高糯一眼,「咱們這些做生意的,一瞧就知曉誰是大主顧啊!像是高小娘子這樣的,雖然出豪族,但是眼頗高,添置裳首飾都是有季節有份例的,不會太逾矩。」
「這些都是穩定的銀子。但是做生意的,最喜歡的豪爽顧客,反倒是那些外室,花娘背後的男人們。」
「他們對妻子,可能是生辰之時隨便買一支金釵對付,但是對於紅知己,那都是一擲千金。」
賀知春想著,看了崔九一眼。
想想崔九送了些什麼?
銀製熏香球,自己刻的三個圈的玉鐲子,他不用了的舊匕首……
怎麼覺還沒有出嫁,已經了被隨意打發的正房夫人啊!
崔九被賀知春一瞧,隻覺得上的汗都豎起來了。
二哥,別坑害某啊!此時不表忠心,何時表忠心?
「阿俏,某絕對不會那樣做的,某的全部家,田莊鋪子都送給阿俏當聘禮,現在吃的喝的,都是靠阿俏知味記給某的分紅,還有府中給某發的月例銀子,絕對不可能一擲千金的。」
高糯眼中還帶著淚,卻被崔九的樣子給逗樂了。
「阿俏,我告訴你,你別信崔九的,你沒有來長安城的時候,他同人在平康坊爭著出風頭,豪擲千金,大打出手,現在長安城的紈絝堆裡還流傳著他的傳說呢!」
賀知春睜大了眼睛,「還有這樣的事?」
崔九急眼了,「高糯你不厚道,那時候某還不認識阿俏呢。不過是個男,男……能跟花娘有什麼牽扯!」
賀知春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了,「行啦,不想知曉你的浪史。聽二哥繼續說。」
「某當時就覺得這徐娘子是座金山,得盯住了,於是特別讓掌櫃的注意了,果不其然,是萊國公外室,杜大郎對寵有加。聽聞是因為夫人不能生,所以才……那孩子未來是要當世子的。」
高糯頓時急眼了,指著賀知禮說道:「賀二哥,我是阿俏的好友,你知曉這樣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賀知禮有些囧,淺言深啊妹子!
某同你又沒有啥,而且做生意和氣生財,某不就大到說旁人的私事,還有誰敢來買東西啊!
若是崔九來,他自然是要立馬告訴阿俏,一腳踹了他的。
至於旁人,你不能以自己的想法隨意去手別人的生活啊,萬一人家萊國公夫妻商量好了的,特意借徐娘子肚子生個兒子。
或者萊國公知曉自己的弟弟要謀反,先在外頭給老杜家留條。
他說,高糯鬧起來了,那不是壞了人家的子孫大業麼?
而且他知曉的這種風流韻事多了去了,便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
賀知春一看賀知禮的表,就知曉他的想法了,忍不住有些黑線。
二哥,你這個樣子,要註定孤獨一生的啊!隻能娶錢當媳婦兒了!
賀知禮咳了咳,「你怎麼知曉你阿姐不知道外室的事呢?而且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那外室的住址某記不得了,不過可以去銀樓的掌櫃那裡問一問,經常會送頭麵首飾過去。」
高糯沉默的泄了氣,按照高綿的子,便是知曉了,也不會同家裡說的。
這個人,總是牙齒打落了和吞。
崔九點了點頭,「二哥幫上大忙了,若是還有什麼訊息,查出來了務必告訴某,告訴阿俏也行。」
有了高糯的證詞,和徐娘子這樁事,就可以證明杜大郎實在撒謊,做的是偽證了。
那李思文求而不得,一怒之下殺人的機,便是不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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