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圈馬跑下來,昭玲與其他二人已經沒有了生疏。
畢竟阿俏今兒個出門之前,可是飲了不蜂糖水,一張小兒,就是惟清也能哄高興了啊!
何況是原本就不冷淡的昭玲。
「姐姐,高姐姐,快來亭中小憩。青梨已經準備好了吃食。這幾圈兒跑下來了,還當真是有些了。」
昭玲用帕子了額頭上的汗珠子,坐了下來,看到桌子上滿噹噹的好吃的,不由得心中歡喜得。
絕對不會說,是聽說賀知書是開了知味記的嶽州賀家人,才應了這門親的。
一想到日後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比尋常人能夠更早的試菜,就忍不住歡喜雀躍。
而且除了書法,最擅長的也是廚藝了,說不定做的菜,也能放進知味記裡,讓所有人都誇上一誇呢?
這樣想著,越發的覺得賀知春親切起來。
「阿俏沒有帶帕子麼,我這兒有乾淨的。」說著,將一條嶄新的帕子遞給了賀知春。
賀知春接過一瞧,得,綉工上佳。
許是聞到了香氣,不一會兒,賀知禮同李思文等四人也一道兒過來了。
賀知春四下裡看了看卻沒有瞧見崔九。
李思文大刀闊斧的了下袍子,一屁坐了下來,「那廝說是有要的事,先回城了。」
賀知春心想他大約著急著同魏王說太子的事,也就不再理會了。
高糯見昭玲不自在,瞟了賀知禮一眼,踢了李思文一腳,「李思文,你們去那邊吃,這裡都是小娘子,瞎坐什麼?」
他們都是勛貴,以往便相得很。
賀知禮也是一笑,「說好了要一道兒飲烈焰酒的,快走快走。」
李思文哼了一聲,若不是答應崔九那廝要同賀知春彙報一聲,他至於這麼不知趣麼?
等他們一走,原本有些狹小的亭子,頓時變得空曠了起來,昭玲繃的弦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三人又說了些胭脂水之類的閨中趣事,賀知春自覺氣氛正好,於是暗的拿出了賀知書的畫像。
「姐姐,姐姐,給你看看我大兄長什麼模樣。」
昭玲臉一紅,都已經見過了好嗎?隻是不能掃小姑子的興緻不是。
賀知春隻當害,悄悄的將那畫軸展開了。
隻見那畫上,一個穿著綉青竹圓領長跑的俏郎君,正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手中拿著一卷書,看上去便是溫文爾雅,書卷氣十足。
高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聽我爹說,賀司農長得尋常啊,怎麼你們一家子兄妹都長得這麼好看呢!」
賀知禮就不用說,絕長安城;賀知春若是扮兒郎,旁的男子都要打;至於賀知易,都知道是今年頭魁的人選之一,早已經詩名遠揚。
賀知春卻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這是大兄麼?二哥你化得太狠了啊!照著你自己個畫的吧!
「嗬嗬嗬,有些誇張,有些誇張,真人沒有這麼好看。」
萬一昭玲見了真人,發現差得遠了,那會不會說他們騙婚?
賀知春心中把賀知禮罵了一百遍,不遠的賀知禮打了好幾個噴嚏,不是你說讓畫得好看點的麼?
「我大兄這個人,容貌且不論。子穩重得很,大約同家侄兒很談得來,姐姐放心,他們都是一樣正直有為好郎君。應該就是那種見到老人摔倒了,會立馬背著去送醫,見到有壞人會立即而出的好人吧。」
「我家中簡單,旁支親戚都很,一個伯父一個叔父都已經分家留在嶽州了;阿爺阿都是良善人,我們兄妹幾人,都十分的敬重大兄。他若是犯渾,自有我阿爹收拾他。」
賀知春絮絮叨叨的吹著賀知書。
昭玲終於綳不住,笑了出聲。
高糯也白了一眼,「差不多行了啊,再說下去,你大兄大約了全長安城最好的男子了。那下一次你見你未來二嫂,也要這麼誇一次麼?」
賀知春厚著臉皮搖了搖頭,「那倒是不用了。我二哥隻靠一張臉就夠了。」
高糯和昭玲都哈哈大笑起來,你說得真對!
「今日瞧見姐姐馬也不錯,不若同我和阿俏一道兒,加平遙公主的馬球隊吧。曲江宴過後,就要比賽了,咱們隊中尚且隻有我與阿俏二人呢。待我明日進宮,邀平遙出來,一道兒聚聚。」
說完,沖著賀知春眨了眨眼睛。
賀知春頓時對高糯好大生,賀家人不得進宮,是以每次見知秋,都得有機會出宮了才行,可是高糯就不一樣了,說起來還是聖上的外孫兒。進宮那是常事,以前同晉,也是常常一道兒耍的。
三人吃完小食,又跑了幾圈馬,這纔跟著各家的兒郎們一道兒回了長安城。
賀知春幾乎前腳剛進了屋,後腳家就悄悄的使了人來,讓賀家明日去問名,也就是合八字。問名不過是走個過場,那些和尚道士們也是要吃飯的,兩家人既然走到了問名這一步,已經是互有意向。
他們是有多傻缺,才會說你們二人八字不合,不能結親。
問名之後便是納吉,納徵,也就是過文定下聘禮,至此這樁婚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賀知書年紀不算小了,昭玲也已經過了十五,是以兩家人這六禮大約會走得快得很。
賀知春想著,便直奔賀知書的院子裡,今兒個算不算立了頭功?
「小娘,平遙公主來了。」
還沒有出芳菲院的門,就看到知秋俏生生的走了進來,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綠衫的小娘子。
賀知春皺了皺眉,這個小娘子從來都沒有見過,知秋怎麼就直接將帶進的閨房裡來了。
知秋一見賀知春,直接撲了過來,「阿姐,你今兒個去哪兒了,柳姐姐今兒帶我出宮玩,上午來尋你,門房卻說你出門子了,我落了個空。」
賀知春笑了笑,了的腦袋,問道:「這位是?」
知秋喚柳姐姐,應當就是柳妃的侄,柳如茵了。
「這是柳如茵,柳姐姐。」
賀知春瞇了瞇眼,「我今兒個約了大嫂,去東郊跑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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