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相府歸寧（六）赤蠕蟲在顧清若上掙紮翻滾了幾下，如垂死的痛苦一般，突然又弓起子一躥，驀然地落在了顧清若頸間，然後一口咬下去。

顧清若隻覺頸間一痛，魂飛魄散下竭力低頭去看，卻因角度問題看不清楚，隻覺得那條噁心的赤蟲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眼前。

對麵的顧清瀟看得清楚，赤蠕蟲就那麼一點點鑽進了顧清若的，沒有鮮，沒有傷痕，直到完全沒，雪白的上完好無損，什麼也沒留下。

顧清瀟不知道這蠱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今日的認知超過了從前對所有蟲類的認知，甚至覺得這本不是豢養的蟲類，而是莫名的魔鬼，怎麼能就那樣鑽人，消失無蹤？看見這可怕的一幕，哆嗦著，後退得更厲害，連自己的親姐姐都顧不得了，隻慶幸自己離得遠，沒讓那蠱鑽自己。

顧清若早放了顧清離，不停拍打著自己頸部，淚水滾滾而落，哭道：「三妹，你到底弄了什麼？這……這該死的蟲子是什麼？」

顧清離心中其實也十分震驚，雖然沒見過那種赤蠕蟲，但此刻已能肯定，那是一種蠱，很有可能與的母蠱來自同一個地方。倒並不害怕，反手抓住顧清若，盯著顧清瀟沉聲道：「誰給你這東西的？」

顧清瀟哆嗦著不停搖頭。

顧清離轉向顧清若，在上連續不斷地拍打了許多，便看見的麵板泛紅，彷彿有什麼要而出，卻始終沒有別的靜。

反倒是顧清若哀哀：「別……別再……我好難。」

顧清離沒理，反倒祭出的龍形蠱來，繞著顧清若周遊走，不時暴長的黑霧昭示著它正在攻擊。

顧清若的忽白忽紅，出現詭異的波，似乎是那赤蠱蟲在抵抗，卻又不敢現形，顯然比顧清離放出的蠱要弱許多。

兩條蠱蟲隔著顧清若的為陣，令外煎熬，忽冷忽熱，一時脹痛一時冰涼，全幾乎要裂開一般，忽然雙眼翻白，便暈了過去。

顧清離一斂眉，看向顧清瀟。

顧清瀟抖著搖手：「我不知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二姐……放過我……」

「誰給你的那蠱蟲？」顧清離已是聲俱厲。要查清到底是誰，才能順藤瓜找到與自己的蠱蟲相關的訊息。

「我……赫連公主？」顧清瀟驀然抬頭，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

顧清離一回首，看見赫連灧一臉驚愕地朝這邊走來，邊卻是赫連。

連赫連都來相府，這實在是顧清離始料所未及的。

「陌王妃。」赫連酷寒冷漠的麵容在看見顧清離的剎那，和了幾分。

顧清離倒是鎮定下來，「赫連太子居然也來參加夫人的壽宴，可真是稀客。」

赫連揚了揚眉：「本宮在東淵人生地不，想要去哪裡也怕迷失了路，東淵皇帝命陌王與王妃招待本宮，可今日你倆卻同時失蹤，本宮在驛館實在閑得無聊，隻好出來尋找妹妹。」

他神冷峻傲慢，竟毫不留地否認了來替丞相夫人賀壽之意。

沒等顧清離想好措辭，赫連灧已失聲道：「這不是暮王妃嗎？這是怎麼了？」

顧清瀟還在那邊哆嗦，沒回過魂來，顧清離見赫連灧彎腰去翻顧清若的臉，迅速踏上一步搶先扶起，道：「大姐剛才隻是忽覺眩暈不適，多謝赫連公主如此關切。」

說話間，顧清離指尖暗，一手扶著顧清若，一手借著寬大的袍袖遮擋，飛速地連灸幾，聽見顧清若一聲，緩緩醒過來。

顧清若昏過去，本就是因為兩蠱戰，在外冷炙熱烤，折磨得幾乎寸裂，一旦顧清離不再摧蠱蟲，的赤蠱也偃旗息鼓，自養元氣，看起來便毫無異狀。

赫連灧看著悠悠醒轉的顧清若，狐疑地掃視著，又看向顧清瀟：「顧側妃又何以如此驚惶？」

顧清瀟嚥了口口水，臉的蒼白與的哆嗦暴了的驚恐，甚至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一句。

顧清離淡掃顧清瀟一眼，似笑非笑：「三妹自然是因為關心大姐才到驚嚇。大姐，你好些了嗎？剛纔是怎麼了，可嚇壞我們了。」

在顧清離的眼神威懾下，顧清瀟慌地連連點頭，哪敢有半句反駁。

顧清離竟然替遮掩，已遠出意料之外，哪敢再自曝此事。

倒是連連朝顧清若看，甚至急切地走上前去，幫顧清離扶著仍站立不穩的顧清若，聲道：「大姐，你可算醒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顧清若清醒了過來，一陣噁心加驚恐，剛想張口說什麼，卻覺上某輕微刺痛，陡然竟說不出話來。抬眼一看，對上的卻是兩雙目。

顧清離是冷冽帶煞的，明顯含著威脅；顧清瀟則是滿含哀求的，帶著驚恐。

顧清若此刻心生恨意，對顧清瀟也難以原諒，但很清楚自己被顧清離暗算，才導致口不能言，若非要說出些什麼不利的話來，誰知道顧清離會不會又放那條黑的蠱蟲出來，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咬牙忍下這口氣，緩緩點頭。

顧清離手中銀針緩撤，顧清若覺上一鬆，口道：「剛才……哦，剛才隻是忽然頭暈了一下，沒什麼事。」

「嗯？」赫連灧眼中的狐疑之更深，雖然不大聰明，卻也看出顧清若言不由衷。剛纔看見的分明是顧清若倒地，而顧清離卻不理不睬，看見他們兄妹二人過來，才裝得急切關心，此事必有貓膩。

赫連卻解圍道：「丞相與夫人怕是等久了，既然暮王妃無事，不如快些去吧。」

「是啊是啊。」顧清瀟臉青白地加了句。

赫連灧還想追問，可顧清若已行自如，三姐妹並肩而行，沒有人再給發問的機會。

這場壽宴雖不熱鬧，卻十分風，餘碧玲對於北楚太子和公主的臨寵若驚，對顧清瀟的關心便了許多，並沒有過多留意小兒一直魂不守舍，麵青白的樣子，隻當是流產後未曾恢復得好，尚且弱。

而蕭奕修表現得溫文，對正側二妃毫無偏私，都是恩兩不疑的模樣，令顧朝然都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