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比試什麼?”
“自然是比武啊。”饒雪空眨著眼睛,說得理所當然:“不過臣之前說過,臣只會拳腳功夫,所以,六皇子也不得用力。”
據靳嘯寒說,紫妃有意識地制六皇子自的功夫,所以他雖然習了武,并且功夫還算不錯,但是力的修習卻一直沒有多大的起,與相比,只是比勝上一籌。
比多些力向來不怕,論近搏擊,自信心強得很。
紫妃更沒有想到饒雪空會提出這樣荒謬的要求,有急了,立即出聲道:“笑話,堂堂一皇子,如何能與你比武?”
“紫妃剛才不是讓臣與江小姐比武嗎?難道說,比武是件很上不得臺面的事?會降低份格調?那,”饒雪空看了看江宛寧,道:“江小姐好歹也是虎威將軍的外孫,雪空怎敢與比武?”
江宛寧面不善,卻不是對饒雪空的,而是對紫妃。
紫妃一滯,心里把饒雪空恨得要死。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饒小姐真是好膽識,”這時,花元晉開口了,“不知道元晉能否跟饒小姐比試?”
饒雪空就搖了搖頭:“太子遠來是客,雪空不敢。”說著,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迎著晶亮亮的目,心里也很是意外,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做什麼。
不得不說,饒雪空之所以吸引到他,就是因為總是不按常理出招,的想法似乎特別新鮮。要說英氣與傲氣,江宛寧等子都有,張揚的行事風格,京都的貴中也不是沒有,但是沒有人像這樣。好像總是令人很意外,甚至很期待,你不知道的想法到底如何,在你認識理應這樣的時候,卻是那樣。
這是的特別之。
而另一點特別之,是似乎特別能夠把握一個度。就像現在,對花朝太子,有禮婉拒,沒有胡鬧,跟皇帝說話。也似乎總是把握著一個度。怎麼的也不會讓皇上發怒了。但是對紫妃,的言辭就犀利得多,本就沒有留。
這樣的子,哪能不閃。哪能不吸引人。
六皇子站了起來,道:“既然雪空想比試,正,自當奉陪。”
他的是的閨名,自稱正,這也是發出一點信息,他與饒雪空的關系也令人深思。
不管如何,在場的人這一刻開始也自是不敢輕看饒雪空。
皇帝似乎也默許了。
紫妃有些著急,雖然不知道饒雪空葫蘆里賣什麼藥。但是直覺就是有些不妥。但是六皇子已經走到場中,站在饒雪空對面。
“雪空,真的要與我比武?”
饒雪空微微一笑,“殿下,說實話。我不是要與你比武,而是,想打敗你,然后,制住你。”
六皇子忍不住想笑:“哦?”
饒雪空轉向皇帝:“皇上,可以開始了麼?”
皇帝道:“小六準備好了便可以開始。”
饒雪空立即對六皇子抱了抱拳:“殿下請!”話音剛落,左腳向前一步,兩手同時拳,迅速地擊向六皇子。
六皇子哪里料到說手就手,眉一挑,腳下往右邊一錯,手就想繞住的手臂。
饒雪空卻沒有給他機會,左腳支撐重心,微一矮子,右劃了一圈,向他掃了過去。
“你......”六皇子想說上有傷,但話還沒說出來,后膝就被掃中了,不由一,就想跪下,饒雪空卻立即以手刀,在他脖子上。
只不過兩招。
六皇子面都忍不住微微一變。
然后他就聽到在耳邊低聲道:“殿下,對不起,你睡一覺。”
睡一覺,這是要做什麼?六皇子還來不及問,眼前就是一黑,人便要倒下去。這時,一雙手自旁邊了過來,替饒雪空撐住了六皇子。
“皇兒!”紫妃迅速站了起來。
靳嘯寒道:“紫妃不必擔心,殿下只不過是被點了睡。”
“點?饒雪空,你好大的膽子!”紫妃一下子沒有了之前的平靜適意,指著饒雪空怒罵。
饒雪空對靳嘯寒點了點頭,又對皇帝道:“皇上,比武的時候,若是怕傷及對方,點了對方的睡,這個不過份吧?”
皇帝點了點頭,神有點復雜,“不過份,靳嘯寒,給小六解。”
靳嘯寒道:“皇上,先讓殿下下去休息下吧,臣看殿下臉不太好,可能是疲勞過度了。”
這宴廳中的氣氛自六皇子被饒雪空詭異的一招點了睡之后就變得很是微妙。這宴,自然已經不能算是好宴了,這些事一件接著一件,似乎都讓人覺得有些理解不過來。不管是紫妃對饒雪空的針對,還是饒雪空向六皇子的挑戰,還有這樣的結果,皇帝對的妥協和包容,這一樁樁,都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的事。
眾人自是屏著氣不敢隨便出聲,有些膽小些的更是低著頭連觀看都不敢了。
一直移不開眼睛,注意力跟著饒雪空轉的那幾個人,心中更是復雜。
紫妃微微瞇著眼睛,先是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又轉向靳嘯寒:“靳將軍的意思是,不替我皇兒解開道?”
靳嘯寒道:“豈敢。臣扶著殿下先下去休息。”
說著豈敢,卻本就沒有手解,而是一招手,兩名宮婢便快步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架起六皇子,迅速退了下去。
“靳嘯寒!”
紫妃控制不住地心慌,總覺得事有些不太對勁。
“妃,在宮里,你還怕小六出什麼事?”皇帝這時卻對淡淡地說了一句,著紫妃不得不坐下。
“饒雪空,你的手果然不錯。”
“謝皇上夸獎。不過臣還有才藝要展示。”
“哦?”
剛點倒了六皇子,倒還想展示才藝?這個子的膽子還真是大到沒邊了!很多人心里這麼想著。
皇帝深深地看向饒雪空,的目不閃不避,眼角微揚,那晶亮的眼睛好似好說話。
怎麼,皇帝,這麼點靜,你就有點按捺不住了嗎?好戲還在后頭呢。
皇帝點了點頭道:“好啊,朕就欣賞你的才藝!”
饒雪空微微一笑,轉對向靳嘯寒:“請將軍幫忙。”
靳嘯寒看著這張揚狡猾的模樣只覺得極,恨不得將立即將摟進懷里好好親吻,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平靜地回道:“樂意之至。”
饒雪空揚起了手,立即,樂師那邊迅速來了幾人將原先的樂師換下,有人抬了鼓過來。
這陣仗,是想做什麼?
這時,若瀾公主道:“這些事,是雪空央著兒臣幫忙的,請父皇見諒。”
以饒雪空和靳嘯寒的能力,自然不能夠在宮中安排這些事,只能拿若瀾公主來當年擋箭牌,其實要做這些,靳嘯寒就可以。
皇帝點了點頭。
這時,小芯端著一托盤上來,上面有一支玉笛,一支木劍。都以為玉笛是饒雪空要用,誰知道拿去玉笛的卻是靳嘯寒,而選了木劍的反而是饒雪空。
饒雪空將木劍平舉在前,目頓時凌厲了起來,只把紫妃弄得心頭一跳。
而就在心頭跳了這一下的同時,鼓聲響了起來,沉沉的,厚重的,如同天際的雷,先是緩緩地一下一下震在人心頭。
全場安靜。
饒雪空刷的一下,劍指向天,開始的劍舞。手腕一轉,那劍柄好像粘在手上一樣,飛快地轉了起來,舞一圈的劍影。
“咚咚,咚咚咚。”
鼓聲開始急促,而后,劍花突然一止,劍被直直拋上半空,所有人都忍不住跟著抬起頭跟隨著那劍,與它一同落下。
這時,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劃破了鼓聲的沉悶。
饒雪空接住劍,挽了幾個劍花,接著舞。
的劍舞與一般的劍舞不同,一般的劍舞有英氣,有靈氣,但是,的劍舞有殺氣!
只是木劍,但是卻突然好像化一個殺手,每一刺出,每一急劃,以劍當砍,眼神銳利。
鼓聲越來越急,的劍招也越來越冷銳,的目比手中的劍更像是劍,被無意間瞟過,心里都會忍不起起了一陣戰。
而靳嘯寒也并不是站在原地吹笛,而是形如飛絮,在的劍中輕忽地穿梭著,子如影隨形,一直地著的木劍掠!
這樣一來,就變了的劍好像一直指揮著他的作一般,看起來也很是驚險,如果靳嘯寒的作慢一點,說不定就得被的劍給刺到,砍到。而如果的劍被他的形擋到,便會舞不下去,自了陣腳。
這需要兩人之間相當有默契!
饒雪空的眼神一直很是銳利,隨著劍之所指便往何方,而靳嘯寒的目幽深,卻一直只落在的臉上。
殺氣與,在這兩人之間矛盾而完地結合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得差點忘了呼吸。他們還從來沒有看這樣的表演,不,也許不能稱之為表演。
就算外行,也能看得了來,饒雪空的這劍舞,不是舞,本就是能殺人的犀利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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