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氣炸了肺。賤/人！這是赤/地刺激！賤婢！賤！與姨娘主仆同侍一男人，有什麼可囂張的！

“惜花，莫不如今要喊你花姨娘了？還是四姨娘？”

惜花臉微微一變，強笑道：“這種事如何能說笑，春云，你可不要拿我尋開心。”

“這麼說，你服侍了老爺，如今都不是黃花閨了，但連個通房的位子都沒坐上？”春云一邊說著，一邊拿眼上下掃視著惜花，惜花又又惱。

“春云，你怎地沒臉沒皮，竟然說得出不是黃花閨這種話來！夫人便是這般教你的？”

“喲，好大的膽子，竟管到夫人如何教我們這事上來了，我回去可得跟夫人好好說道說道！”春云說著便轉跑了開去，惜花氣紅了臉，只在原地跺腳。

春云回到扶湘院，不免加油添醋地說了惜花的壞話，又說起二姨娘去了飄柳院，大夫人憤怒之余又深深地疑了，以前二姨娘是一條心奉承討好，與飄柳院那個劃清界限的，今兒這是怎麼回事？

春煙不喜春云這樣急切地挑起夫人對兩個姨娘之間的矛盾，希的是多一事不如一事！

“夫人可是當家主母，別因為上不得臺面的姨娘氣壞了子，先去用早膳吧。”

柳大夫人了怒氣和疑，匆匆用了早膳，想了想還是打算二姨娘來問問清楚，便聽得下人報道，“莫夫人來了。”

“誰？”大夫人心中一虛。

“莫府，莫夫人。”

“這，快快有請。”

柳大夫人這幾天正是因為柳明如上回去李府的事焦躁不安，加之李府在賞荷宴之后也沒有半風聲傳出，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會擔心李府看中誰家小姐，一會擔心莫府知道了明如與李乘風在小亭里孤男寡一事。

莫夫人進來時卻是滿面笑容的。

“柳大夫人今兒氣真好。”

李大夫人覺得這話有些諷刺，但是看莫夫人李氏看又看不出一點異常，便強笑道：“哪比得上莫夫人您，看看，面若桃花呢。”

“都老了，還面若桃花，大夫人真會說笑。”

兩人一陣客套奉迎，看起來好生和諧。聊了一陣，莫夫人突然問道：“大小姐這些天可好？”

柳大夫人心中一驚，忙道：“明如每天都在的灼華院里，做做紅，彈彈琴，極出門，有勞莫夫人惦記。”

“可真是好孩子，”莫夫人道：“是這樣的，晚上李府有一場小家宴，老夫人子說是有些不爽利，但你知道，老人有時小孩子脾氣，又不愿意取消家宴，此次只有老夫人跟風哥兒那孩子回來，家里也沒其它主事之人，我便想著先回去幫忙安排安排，華姐兒也需跟著去，我覺著華姐兒與大小姐向來好，咱們兩家早晚又是一家人，便順路過來接了大小姐一起去，讓陪陪華姐兒，待回來時再將送回，如此可好？”

柳大夫人愣了愣，“這，不好吧？那可是家宴，明如現在還未過門，如何能參加李府家宴？”

“嗐，雖是家宴，但李府的主子也只有老夫人和風哥兒，再加上我與競哥兒華姐兒，冷清得很，老夫人喜歡熱鬧，就讓大小姐一起去，還高興呢，就當是與我們一家，大夫人莫不是不愿意？”

柳大夫人連忙擺手道：“自然不是。”

“那便了，那便去將大小姐請出來吧，這便隨我一塊兒過去。”

柳大夫人無奈，只得讓春煙去將柳明如喚來。柳明如這幾天想的都是李乘風、的家世前途，聽說又有機會去李府，心中歡喜，急急忙忙地夏花去挑裳，又讓夏涼梳頭，挑首飾，一陣手忙腳。

淺繡金繁花的對襟襦，飛仙髻上著赤金花鈿，以桃花撲面，嫣紅點抹瓣，整個人看起來而艷。

看到這樣心妝扮的柳明如，莫夫人眼中閃過一抹厲。柳明如就如此迫切想要去李府？如此歡喜于去見風哥兒？

而柳大夫人心中則暗了一聲糟糕，又氣自己兒的蠢笨！這邊不好意思推拖，但是柳明如聽到春煙那般說，就應該裝病什麼的把這事推了才對，怎麼竟然心地打扮了一番急急跑出來了？這不明擺著告訴莫夫人，我有問題！

柳明如卻沒有留意到兩人的臉，只是歡喜地對莫夫人襝衽施禮，聲道：“夫人，怎地不見之華？”

“華姐兒已經和競哥兒先去李府了，咱這也過去吧。”

柳明如點頭就要跟上，柳大夫人臉都黑了。“明如！”這聲音便忍不住尖利了些，莫夫人訝異地轉過頭來，柳明如也被驚著，愣愣地看著。

見此時還不明白，柳大夫人真是急怒，索挑明了道：“莫夫人，明如還是不去了吧，這實在是于禮不合。”

于禮不合四個字咬得清晰萬分，就怕柳明如聽不懂。

柳明如倒是聽懂了，但是卻有些不愿，只是飛快地瞟了一眼，然后便低下頭裝沒聽到，本就沒有出聲附和。柳大夫人氣得倒合。

莫夫人不著痕跡地斜了眼柳明如，心中冷哼，面上卻帶著笑意：“若是別人，自是于禮不合，但咱們兩家走已經近二十年，孩子們其實都是一起長大的，便是沒有親事，也已經親如兄妹，不過是一起去吃頓家宴而已，有何不可？柳大夫人不必張，可沒人敢說咱半句不是。”

柳大夫人心中著急，卻又不敢生拒絕，莫夫人今天語氣雖不強，但看得出來，的態度是強的，若一定要拒絕就必會惹不快。柳大夫人平時口才不錯，這會兒卻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了，只好眼睜睜看著柳明如跟著莫夫人李氏往外走去。

“明如……”柳大夫人不死心又喚了柳明如一句，希能自己推了這事。但柳明如著急要去見李乘風，雖已經明白母親的意思，卻實在不想拒絕這個機會，最終只回頭對說了一句：“母親，兒不會惹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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