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我吃了一驚，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睡覺才害怕麼？

我趕說：「依依，我都答應你了，我是不會你的，你就放心吧。」

竟然讓程依依因為這個害怕，我發覺我這個男朋友做得太不稱職了。

「不是的……」黑暗中，程依依搖了搖頭：「我是想起前天晚上你被葉良帶走，那個時候我真是害怕極了，因為葉良那個人太兇殘了，我真的很害怕你在他手上會出事……而我又聯絡不到趙虎和你二叔，那時候我覺天都快塌了一樣，那真是我最絕的時刻了，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

原來是因為這個。

事都已經過去了，程依依竟然還會回想，還會因為這個害怕，張到半夜都睡不著。由此可見，是真的很在乎我，我的心裡立刻升起一暖流，雖然二叔也關心過我的安危，可這和程依依的覺是不一樣的，我的心中頓時充滿甜，不自地就張開雙臂，將程依依擁在我的懷裡。

「我沒事的，你不用怕！」

我輕輕在程依依的耳邊說著，想儘力給一點安全。

這一次，程依依沒有再推開我，而是同樣用力抱住了我，一迷人的芬芳頓時竄進我的鼻間，程依依上的味道真是讓我著迷。回想一下，這種覺似乎有過，我被錐子捅那一刀的第二天早上，我和程依依就是這樣擁抱在一起的。

原來，冥冥中註定我們真的會在一起啊。

「張龍……」在我的懷抱中，程依依有些抖著說：「以後看到葉良一定要躲遠點，千萬千萬不要再被他抓住了，那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聽得出來，程依依也對這個葉良十分忌憚，僅僅是被葉良抓住，也會讓到十分恐懼。我和葉良接的雖然不多，也知道他是個既狠又毒的人，否則也沒資格和趙虎並列了，但也不至於有多怕他，畢竟狠毒辣的流氓還多的，曾經被錐子支配的恐懼還歷歷在目呢。

他們最多就是打你一頓，甚至捅你幾刀，總不至於敢殺人吧？

著程依依抖的子，又聯想到趙虎一提起葉良時的狀態，我的心中愈發疑起來，問程依依，說葉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他敢殺人！」

黑暗中，程依依的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如同平靜的海麵上突然乍起的浪，著實將我給震撼到了！

剛才我還想著，那些流氓就是再毒再狠，也不至於敢殺人吧，結果程依依轉頭就告訴我，葉良真敢殺人！

「到底怎麼回事？」我疑地問：「難道他殺過人？」

「是的。」程依依肯定地回答。

我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我的手腳，也微微有點抖起來。

他殺了人，難道不犯法麼，沒人把他抓起來麼？

我對葉良的恐懼逐漸加深，但也愈發對他好奇起來，詢問程依依這個葉良到底殺過誰了？

程依依緩了一會兒，才問我說，記不記得上學那會兒，隔壁職校死過一個學生？

這事我還是記得的，當初鬧得特別大，據說是職校裡麵打群架，至參與了幾百個學生，有一個學生就在這場混戰中喪生了。那天晚上，110和120的車來了一條街，好像是連市局都驚了，紅藍相間的霓虹燈照亮整片天空，到都是刺耳尖銳的警笛聲，來了一大群武警和刑警，抓了不職校的人。

接著又連續開了好幾天會，教育局到宣傳止校園暴力、校園鬥毆，組織各個學校的人普法、學法，鬧騰了足足一個月才漸漸平息下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一向混的職校也安穩了不，雖然時不時還有打架的事，但是比起以前來可強太多了。

「難道那個學生就是被葉良給殺死的？」我吃驚地問。

「是的。」程依依回答。

「那他怎麼沒被抓起來呢？」

「當時太了，本沒有關鍵的證據，而且最後還有人幫他頂罪……葉良手下有個兄弟，家庭背景強大的，據說後臺直通市裡、省裡，就是他保下來了葉良。」

原來是這樣啊。

這個社會有時候還是很黑暗的。

不過提到葉良這個背景強大的兄弟，我倒是想起趙虎的故事來，說趙虎當初坐牢，就是捅了葉良的這個兄弟？

程依依點點頭，說是。

我更奇怪，說既然知道這人背景強大，趙虎好好捅他幹嘛？

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程依依低聲說道：「因為葉良殺的那個人，是趙虎的兄弟。」

「啊？」

原來，職校史上最嚴重的那一次混戰，就是趙虎和葉良挑起來的。

程依依告訴我說，這件事在他們圈子裡其實是諱莫如深的話題，沒有人會主提起，更不會當著趙虎的麵提起，因為那是趙虎心裡最痛的一塊傷疤，甚至是極大的心理影。

不說、不提、不問，就了大家彼此流時的潛規則。

就好像埋在樹下，大家都知道就在那裡，但是沒人會主提，大家都當做不存在。

也就是我和程依依談了，我們兩人之間不該有的，所以才會告訴我。

趙虎死去的那個兄弟，莫魚。

莫魚是個很好的人，圈子裡麵評價到他，都會挑一下大拇指。

莫魚帥氣、瀟灑、樂觀、開朗、聰明、幽默、人緣好、朋友多，渾散發著人格魅力的輝，在趙虎那個小組織裡麵稱得上是二號人了。但凡莫魚出麵，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本來打得不可開的兩個人，隻要莫魚過來說說，馬上就能握手言和。

莫魚的麵子就是這麼大。

大家都很服他，誰都願意和他朋友，隻要有莫魚在的地方，永遠都不了歡樂，無論多麼張的場合，都能被他輕鬆化解。

莫魚簡直是個完人。

完人，就是完的人，把人世間最好的辭彙加在他的頭上都不為過。

莫魚曾經是趙虎最好的兄弟，就連二條都要排在莫魚後麵。

趙虎說他這輩子誰都不服，就服莫魚。

還說莫魚要是想當老大，他馬上就會讓位；甚至，莫魚要是看中他的人，他都會拱手相讓。

當然，趙虎說完這句話後，韓曉彤就在他頭上敲了一個栗。

莫魚也樂嗬嗬說：「不敢、不敢，白玫瑰那種母老虎，還是虎子你自己消吧。」

韓曉彤又在莫魚頭上敲了一個栗。

莫魚和二條，就是趙虎的左膀右臂，一個是文，一個是武。

人們常說，要是沒有這兩個人，趙虎這老大的位子絕對就坐不穩。

莫魚幫了趙虎太多的忙，趙虎那個脾氣眾所周知，每天除了惹人就是惹人，看誰不順眼都想踢一腳，如果沒有莫魚幫襯著他，早就陷四麵楚歌的結局了。在莫魚的斡旋之下，很多曾和趙虎不對付的人，後來都了趙虎的哥們、朋友，幫著趙虎一起打架。

趙虎也不止一次地當眾對人說過，莫魚就是他這輩子最好的兄弟，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這麼好的莫魚，卻死了。

死在葉良手上。

趙虎坐上職校老大的位子以後，最不服氣的就是葉良，鉚足了勁兒想把趙虎給拉下來。

莫魚可以幫助趙虎化解很多仇人，唯有這個葉良始終化解不了，因為葉良和趙虎就是天生的對手，兩人彷彿生來就八字不合，見了麵就要吵架、乾仗，誰勸都沒有用。

趙虎也不止一次當眾對人說過，這輩子他和誰都可以和解，就是和這個葉良不行，非和葉良拚個你死我活不可。

據說除了表麵上的恩怨，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白玫瑰」韓曉彤。

韓曉彤在職校也是特立獨行的存在，生方麵絕對的大姐頭，又漂亮又聰明，無數人趨之若鶩，其中就包括葉良和趙虎。最後，韓曉彤被趙虎追到手了，葉良始終懷恨在心，不止一次想撬趙虎的牆角，甚至用過一些卑鄙的手段。

所以，兩人在「事業」上是對手，在上也是對手。

水火不容、不可調和。

趙虎和葉良的恩怨這輩子都無法化解，所以必須一較高下、一決死戰。

便有了後來職校史上最嚴重的一次混戰。

就是在這場混戰中，莫魚不幸死在葉良手上。

葉良最瞭解趙虎，知道趙虎能有今天，離不開莫魚和二條的幫助。所以，葉良一開始就把目標瞄準了莫魚和二條，隻是二條實在太難對付，派出幾十個人都沒能除掉他，於是莫魚就了首當其衝的目標。

據說，隻是據說。

莫魚的死，除了葉良的心狠手辣之外，還和趙虎的「戰略錯誤」有著一定關係。

趙虎的計劃在某個環節中出了錯，才導致莫魚被葉良的人包圍，接著又被殘忍殺害。

七刀。

莫魚中了整整七刀。

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治亡。

那一晚，趙虎跪在地上，抱著莫魚的，幾乎哭幹了眼。

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後來，趙虎帶著人殺回職校，誓要把葉良碎萬段，但是葉良提前得到訊息跑了。

再後來，有人幫葉良頂了罪，再加上葉良一個兄弟的庇護，竟然平安無事。

趙虎遍尋不到葉良，隻好將葉良的那個兄弟捅重傷……

再再後來，趙虎獄，葉良蹤跡全無。